第26章 梨园曲(9)
六个人,四间房。
挨个去找线索时间上肯定来不及,只能分成小组分开搜集了。祁越本来是和秦书月去查看严明的房间,被白沐泽言辞否决,呵,让嫌疑人去自己房间?闹呢?
最后定的是袁涵霜和秦书月去松玉房间,莫怀南去青叶房间,沈柯和祁越就地找玉娇娘房里的线索,白沐泽则是独自去严明房间。
再一次走进这件挂满月琴的房间,白沐泽谨慎许多。
相比其它几间房,这里干净的有些过头了。
他走到书桌去翻看抽屉,一个空白的信封,应该就是方禾写的信。白沐泽随手把它放到桌上,却没放稳,信封掉在地上,一颗药丸从里面滚出来。
白沐泽将药丸拿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药味,分辨不出是什么,方禾为什么要给严明这样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众人在玉娇娘的房间集合。
祁越说道:“大家把各自找到的线索都说一下吧,尽可能说的详细一些。”
“那就我们先来吧。”秦书月把手里拿着的青瓷酒壶放在桌上,“柜子里的迷魂药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在松玉的床底下找到这个酒壶,酒壶里大概还有半壶的分量,这两样结合在一起,我猜是松玉在酒壶里下了迷魂药,至于这壶酒是给谁喝的,不用说了吧。”
“我知道了。”沈柯在废纸框里翻出一个酒杯,刚好和酒壶是配套的。“原来你小子给玉娇娘下药啊,太卑鄙了吧,说是不是你干的!”
面对沈柯的问责,莫怀南立刻解释道:“可不是我,对,松玉是想对玉娇娘不轨,可玉娇娘压根没上当啊,当场就把酒给倒了。”
莫怀南没说谎,桌角那的确有一摊浅浅的水渍。
“不过说起药,我倒是在青叶的房间里找到一个药瓶,青叶也粗心,居然就把这个药放在床上。”莫怀南从口袋里拿出白色小瓷瓶,瓶身上贴着红条,大喇喇的写着两个字:毒药。
其他人:
沈柯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这个道具怎么回事啊,太明显了吧哈哈哈。”
袁涵霜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心道:糟了,一定是刚才被鬼追的时候掉出来了。
结合她先前的行为,白沐泽理清了思路:“所以你一开始躺在床上,就是为了掩盖这个证据?”
袁涵霜见瞒不过去,也就直说了:“是啊,角色卡上的任务就这样写的,你们不也有吗,不过我先说明,玉娇娘不是我杀的。”
“在化妆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好奇,为什么属于玉娇娘的金钗会在青叶的盒子里。”这一点困扰白沐泽很久了。
袁涵霜解释道:“我是嫉妒玉娇娘,也想过要把她给杀了,不过我去晚了,本来是想把毒药洒在她常喝的杯子里,可是我一进她的房间就发现玉娇娘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至于那支金钗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杜丽娘这个唱角本来是我的,可她不知道用了方法,居然说服班主换了角色,哼,要不然现在哪轮得到她出名,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银珠宝让她用,这个小贱人!”
袁涵霜越说越气,表情都狰狞起来。
沈柯轻声对白沐泽说道:“我感觉她很有嫌疑。”
白沐泽没理他,而是问袁涵霜:“那金钗呢?”
“她死都死了,金钗给她还有什么用,比如让我戴着,才不会暴殄天物嘛,所以我就顺手把玉娇娘梳妆盒里的金钗拿走咯。”
袁涵霜的解释没什么问题,而白沐泽一开始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袁涵霜和方禾身上,从npc演的那出戏来看,要把一个成年女子挂到高处,没点力气是办不到的。
“来说说我们找到的线索吧,玉娇娘梳妆台的抽屉里有很多信,是一个叫竹君的人写的,看信的内容,可以分析出玉娇娘和这个叫竹君的男人应该是情侣关系。”
祁越把找到的信放在桌上给他们看,随后继续说道:“在废纸框里,我们还找到一张纸,是玉娇娘写的分手信,意思就是和竹君已经没感情了,从此再也别见。所以我觉得,杀害玉娇娘的凶手,这个竹君有很大嫌疑,毕竟爱是会让人做一些头脑发昏的事情的。”
听完他的这段话,秦书月突然语气激动起来,指着白沐泽喊道:“竹君就是林逸之啊,是你!”
就连沈柯都被惊到了:“你说什么?竹君是大白?”
身份被爆,白沐泽一点都不慌乱,反而问道:“为什么说林逸之是竹君?”
“因为在方禾的记忆里,她早就知道未婚夫在外面有女人了,后来她偷偷跟着林逸之出去,发现林逸之经常去梨园看戏,一看就是到深夜,那时候戏园早就关门了,他还能干什么?再加上阿越找到的证据,所以我能确定,林逸之就是竹君。”
“原来如此。”祁越现在的状态很是放松。
白沐泽沉着说道:“现在的线索只能证明竹君的身份,却不能说他杀人,既然说道因爱生恨,那我倒是想问问祁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严明和玉娇娘是情侣关系,可玉娇娘爱的人,显然不是你,保不准是你因为感情问题而杀了玉娇娘呢?”
“不可能!”祁越立刻否决,“先前的确有些事瞒着你们,玉娇娘和严明其实早在竹君之间就分手了,不过是和平分手,没有任何感情纠葛。”
白沐泽又问秦书月:“既然你已经有了方禾的记忆,那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吧?”
他拿出药丸放在桌上,秦书月明显慌了。
“这个”
“这是我托方禾买的安眠药,自从和玉娇娘分开后,我一直睡不好觉,方禾说她认识一个西医,对治疗失眠很有一套,方禾让我出去见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白沐泽把药丸往祁越面前,说道:“那你吃了吧,正好治治毛病。”
祁越无语:“白兄,是严明有失眠症,不是我,你可别混淆了。”
“开个玩笑而已,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最近受过伤吗?”
“什么?”祁越困惑。
看他的反应,白沐泽就知道答案了。“没有就算了,随口问问。”
“还剩下半个小时了,怎么样,选谁啊?”袁涵霜急躁。
秦书月看了眼白沐泽,又看了眼袁涵霜,说道:“不是林逸之就是青叶,我看你俩嫌疑最大。”
袁涵霜瞪大眼睛:“我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你有没有脑子啊?”
祁越分析:“不会是青叶的,她没力气把人挂上去。”
既然不是青叶,也就只剩下
沈柯不相信,拉着白沐泽问道:“大白,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
“那凶手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当然。”
沈柯松了口气:“那就行,你说是谁,我就跟着你选,我总觉得祁越这人的话不太可信。”
看着其余人,白沐泽语气坚定的说道:“接下来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与我无关。首先,青叶和方禾这两个女性角色可以排除,林哲完全边缘化,和他也没关系。其次,松玉的动机很明显,只是想迷魂玉娇娘,我信他的话,和他没关系。
最后剩下的嫌疑人只剩下竹君和严明,化妆间里的月琴你们还记得吗,上面有一滩血迹,我之所以会问你有没有受过伤,是因为在你的房间的地毯上,有一滴血没有清理掉,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凶手。
至于方禾,她和严明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想知道了,和这个案子也没关系,总之我的判定是严明是凶手。”
说完自己的分析,白沐泽就离开房间去找元星辰了。
祁越心里震撼,可还是在辩解:“白兄的分析看似合理,但还是有问题的,如果玉娇娘是死在严明的房间里,那怎么可能会只有地毯上的一滴血,从自己的房间搬去玉娇娘的房间,这其中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风险太大了,而且光靠月琴其实并不难断定就是严明干的,你们想想看,月琴是玉娇娘的,那肯定是在玉娇娘房里,肯定是竹君用月琴打了玉娇娘的后脑勺导致她昏迷,然后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在我看来,凶手还是竹君。”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用月琴打得后脑勺?”一向反应迟钝的沈柯居然立刻就发现了他话中的漏洞。
这次就连袁涵霜也觉得不对劲了:“对啊,白教授并没有说这一点啊,原来是你啊!”
沈柯和袁涵霜对视一眼,匆匆跑出房门。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祁越、秦书月和莫怀南了,祁越还在挣扎:“书月、阿南你们信我吗?”
秦书月迟疑了:“我”
莫怀南也很为难:“阿越,我们也很想信你,可是证据太明显了,而且万一我们错了,会收到惩罚。”
祁越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你们爱投谁投谁吧,总之我会投竹君,你们不信我到时候出错了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