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被圈养的娇美人鱼上位成功了(42)
狄士町和大祭司坐在角落打坐。
云御沧发现她平安回来了,第一时间走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等注意到跟着她回来的那两个家伙,脸色也变了。
“阿楚,他们过来做什么,反正也帮不上忙,左右是个累赘。”
云御沧冷哼一声,捏着娆楚楚的小手不肯松开。
路蒙德倒是懒得和他驳斥什么。
坐到一边,特地把领口的痕迹展示得更明显,其他几人看见了却没什么表示。
“楚楚,傀儡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的献祭仪式,你就正常着喜服上花轿就行,等那个邪神现身了,你把血点在傀儡上,她会代替你承受魂灵被剥夺的痛苦。”
大祭司低声嘱咐。
娆楚楚也点头,她对即将到来的这场祈福仪式并无恶意,仅仅是为了她的性命担忧罢了。
如果能救下所有人,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救不下的话,那就所有人一起完蛋吧。
娆楚楚撇撇嘴,嫣红的唇耷拉着,她又不是救世主,那些人如今举办这个祈福仪式不亚于就是赞成把她往火坑里推。
这些人不顾及她一人性命,她又何须如此好心?
在关于喜服的选择上,几人意外起了争执。
原本要被娆楚楚穿的喜服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西式暗红长裙,层层叠叠的白色蕾丝堆砌在长裙的两侧,让人联想到了森森白骨。
上半身则加以镂空的贴腰设计。
搭配长到脚部的白头纱,整体看上去,古怪又恐怖。
“这喜服不好看,阿楚,你应该穿我们海族的喜服,上面镶嵌了特别多的海珍珠,你穿一定很漂亮!”
云御沧执着她的一只手,眼里满是期待。
海珍珠娆楚楚之前见过的。
是一种亚特兰蒂斯特有的白色珍珠。
一颗颗细小的泛着柔和的白色晖光,像是夜晚洒落的星光,在暗调的深蓝色织布上梦幻无比。
像是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对于云御沧的建议,其他几人却不想同意。
要知道这可是唯一一次可以看见娆楚楚穿喜服的机会,如果运气好,他们当中的某一个很有可能得到和娆楚楚结为终生伴侣的资格。
因此穿哪一派的喜服,就显得尤为重要。
利菲尔德撑着脑袋慵懒的放缓了语调:“还是让阿楚自己来选吧,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行,那就让阿楚自己选!”
云御沧自信满满的昂起头。
他相信,独属于海族的那套喜服才是最漂亮,且独一无二的!
娆楚楚话没说半句,就看着他们让人把衣服送了过来。
首先到她眼前的那个巨大的黑箱子,是利菲尔德让人拿过来的。
他亲自走过去替女孩打开近乎两米高的箱子,娆楚楚紧张又期待的探头去看。
目光触及那身堪称华丽奢靡的顶级花裙,整个人都呆滞了。
该怎么形容这一件衣服呢。
它看起来像是万物盛大的死亡。
那些花瓣形状的装饰物缝制在了不同的深红布料上,领口是偏向庄重的u型领,在裙背的后头镂空了一大片,分别坠着一条条细细的银丝链子,交织着汇聚成唯美不显复杂的星芒图案。
掐腰的设计让裙身更显得蓬松,层层叠叠的,做成了玫瑰花盛开的模样,在最外层还罩了几层材质特殊而精致的薄纱,类似于燃烧之后的痕迹附着在上面,为深红的布料添了萎靡惨败的凄冷美。
“血族的服饰一向以鲜血的颜色为主调,这件是我特地为将来的王后准备的,所有的布料都是精心织就而成,大约耗时了一千年的时间才制作完成。”
利菲尔德说到王后一词,特地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娆楚楚红着脸侧过脸,雪白的脖颈弧度无形诱人到了极点。
她就算再没有鉴赏力,也不难看出这件衣服的贵重程度。
尤其是那些搭配好的头纱还有饰品。
简直是把华丽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还有其他的吗?”
娆楚楚抿着唇,轻声问。
实在不是她不愿意穿利菲尔德的那件,而是太过华丽贵重,她怕给弄坏了……
毕竟谁也不清楚邪神要怎么对待那些漂亮的衣服。
最后就是能简单一点吧。
不然眼睁睁看着漂亮衣服弄坏了,她实在心疼。
狄士町还有路蒙德带来的衣服打开的那一刻,也同样惊艳到了娆楚楚。
尤其是狄士町的那一件。
不晓得那些微弱的绿色荧光是宝石带来的,还是这件衣服天生如此。
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生机勃勃的新鲜气息冲撞进了娆楚楚的胸腔,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狄士町看着那件衣服的目光中有怀念也有遗憾:“这件衣服是我母亲继位的时候曾穿过的,我没办法做出一件完全一样的,就尽可能改了一版出来,那些绿色的宝石,几百年才能凝出一颗,是至纯至真的象征,虽然样式比较素雅,但它在问世的那一天起就接受着所有精灵的祝福,是真正充斥着祥瑞之气。”
“能拥有它的人,必定幸福平安。”
娆楚楚直觉这件衣服对狄士町来说意义重大。
她诚心诚意的拒绝了穿着的情节,并许诺以后会换一个更庄重的场合穿给他看的。
狄士町眸光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因为他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以后。
在狄士町沉默的几秒钟里,路蒙德牵起娆楚楚的手走到了那个白色长盒的面前。
然后示意她亲自打开这份珍贵的礼物。
纤细的指尖轻轻触碰到盒子的边缘,娆楚楚把盒子打开的那一刻,完全呆滞住了双瞳。
这件礼服,竟然……
是纯白的。
它的上半身也是由丝绸剪裁而成的,靠近胸口的部分垂荡着几层,像是珍珠项链坠落的弧度,精致又不失华美。
下半身的鱼尾剪裁也很简约大气,只有搭配的饰品比较闪耀。
娆楚楚站在原地凝望了它很久,不难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这条裙子。
虽然并不华丽,但看起来特别的漂亮。
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不过在欣赏了这几件衣服的美丽后,她还是选择了大祭司建议的中式婚服。
其余人都表示不理解。
娆楚楚杏眸狡黠如猫,红唇微翘:“中式的婚服漂亮又大气,我想不到不选择它的理由。”
此话一次,几人也都一律闭上了嘴。
等所有的准备就绪,娆楚楚坐进了花轿,那些仆从牢牢的稳着轿子,随后迎着大祭司的步伐往外面的祭台走去。
“听说那个被邪神选中的姑娘被找到了,这真是太好了啊!”
“是呀,只要将她献祭给邪神,邪神就不会降罪于我们了!”
“大祭司今年还是戴着面具,真可惜,要是能在死前看到他的模样就好了。”
有人狂欢尖叫。
也有人叹息遗憾。
娆楚楚戴着红头纱坐在轿子里,有种意外的熟悉感,但是偏偏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熟悉。
脑袋渐渐疼了起来,皙白的指尖轻轻按揉着发痛的那一处,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
有狐姬的,也有她自己的。
许许多多的人物和画面交织到了一起,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分清现实和幻境。
利菲尔德和路蒙德等人就藏在暗处静静等候着时机的到来。
如果发生变故,他们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毕竟谁也不想让少女白白丧命。
“先说好,不管我们之前结了多少仇,待会都要以阿楚为重。”
云御沧冷冷开口。
在没有娆楚楚在的时候,他就没有看着那么温和好说话了,而是清冷的如同遥远的明月。
可远观不可亵玩。
利菲尔德还有路蒙德,狄士町,认识了千年之久,对于他这句莫名其妙的提醒,全都选择了忽视。
“你们觉得,邪神真的会夺走她的魂灵吗?”
路蒙德拧眉不语。
狄士町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其余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异口同声道:“其实我也有。”
狄士町:“?”
奇怪于几人为何拥有同样的预感,狄士町摸了摸下巴,“这个所谓的邪神真的会信守诺言吗,既然已经得了邪神的封号,我认为他不会那么好对付,如果他收走了阿楚的魂灵但是违背了誓言,那我们所有人岂不是都要陪葬吗?”
他这话一说。
路蒙德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关于誓言的部分全部都是由大祭司和狐姬告诉我们的,这里面的可信成分有多少,我们都不得而知。”
“所以,这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谎言?”
云御沧蹙眉看向他们。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生根发芽已成必然。
仪式已经在大祭司的吟诵之中,完成了大半,他们所剩的思考时间都不多。
能做的。
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
云御沧不想坐以待毙,他偷偷混进祈祷的队伍里头,随后想要绕到后头接近花轿。
但周围的防备实在太过森严。
他不光找不到可以顺利突破的地方,还根本没办法给娆楚楚传话。
怎么办,实在不行他伪装一下?
云御沧随手打晕了一个侍卫,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
他随着队伍的其他人往前把轿子抬到中央,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机会,又被大祭司的一声“都退下吧”弄得走也不是,藏也不是。
保险起见,在不想伤到娆楚楚的情况下,云御沧选择了暂时隐忍。
他随着侍卫的队伍走到角落,然后趁机远离了他们。
再回到祭坛的时候,娆楚楚坐着的那顶红轿子已经腾空而起。
像是凭白吊在了半空。
风吹着红轿子的红布,流苏晃悠来晃悠去。
显得场面异常诡异。
很快。
天色大变,云雾间电闪雷鸣,给底下祈福的人听得心惊肉跳。
大祭司随着雷声吟诵着什么。
一声闷雷过后,轿子就消失不见了。
云御沧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感觉发生的太突然,也太离奇了一些。
就算这个邪神要娶娆楚楚,也不至于连人带轿一并带走吧!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几秒钟后耳边听到了重物坠落的声音。
云御沧回头一看。
是娆楚楚坐过的那顶红轿子掉在了地面。
“……”
行吧。
看来是只要人。
……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娆楚楚揪着喜服的一角,涂抹了红胭脂的狭长眼尾变得愈发艳丽。
她感觉有东西靠近了轿子,就心慌的闭紧眼睛,试图装作不知道。
后来,一只手顺着她的红盖头伸了进来。
是一只温润秀气,又干净的手。
娆楚楚懵了几秒没有回应他,这只手的主人似乎有点着急,但又刻意耐着性子等她把手搭上去。
娆楚楚不清楚自己还能怎么做,于是就搭上了他的手。
男人顺利的牵走了他的新娘子。
然后一步步带着人去拜高堂。
娆楚楚步子走得慢,大概是因为害怕,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谢岑实在等不下去了,就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这声线让娆楚楚听着觉得特别耳熟!
她回忆着,然后猛地揭开了自己头顶的红盖头,看到男人勾人的狭长眼眸瞬间气红了脸,“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少女软声软气的揭穿他说:“之前我听狐姬讲故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怪不得你的态度那么好,好的都有点离奇了,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哟,什么叫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谢岑眼角笑得更弯,“你倒是说说,我打什么主意了?”
他俯身凑近娆楚楚的耳畔,呼出的热气都把软白的耳垂熏红了。
娆楚楚下意识的要躲开,又被男人攥着纤细的手腕往怀里拽,“我的小夫人,你还想跑去哪里,我们今天可是要拜堂的。”
谢岑的声音都含着笑。
揶揄的目光顺着娆楚楚红透的脸颊,盯至温软的红唇。
那抱住她的动作太过娴熟。
给娆楚楚一种他已经做过无数遍的感觉。
谢岑把头抵在她颈窝轻轻地蹭:“楚楚,我已经等了你几千年了,现在你也应该把我们未完成的大婚之礼补上了。”
他现在说得这些话,娆楚楚根本就听不懂。
但又不想就这样被他拿捏了。
她找准时机推开对方,然后提起嫁衣的裙摆就往外跑。
谢岑暗着眸子给自己拍去衣袖的灰尘,气质比刚才陡然冷了几分。
又是这样……
上辈子你就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过了那么久,你竟然还是一样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