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冲突升级
刘四爷躺在床上，看着月光，虽然半掩着窗子，月光还是细若轻烟的透进来。夜风还在屋外翻卷，摇晃着窗外的那棵梧桐树，沙沙作响，就像老鼠在挠刘四爷的心。产品还没有专利，投放市场几乎没有规则可讲。只要投放市场就成了公共品。任何人复制销售都没有问题，这是你的权利，当然权利来自于实力，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生产。
刘四爷想到了烟台新华厂方圆200公里唯一有能力复制这个的工厂。
刘四爷翻出电话，找一个人。当然不是新华厂的，而是新华厂的客户丁总。
丁总是商人，逐利性太强。也就是农村所说的，有奶便是娘。当初做工厂代理，刘四爷和它他谈了几次，便觉得不是一路人。找个借口就没有让他代理，不过每次从烟台来青岛，都会找刘四爷喝酒吃蛤蜊，刘四爷也不介意，这种人就是不远不近的敬着就好了。说不定哪天这个卒子可以救命呢。
今天卒子要过河了。
一早，刘四爷就给丁总打了电话，没有旁事，就是别人送的鲜鲅鱼吃不了，给他一些，正好要去烟台办事情，所以顺道给丁总。
老丁就像打了鸡血。满口开心。约好时间等刘四爷过来。
两个人再次见面就是下午两点了，这个时间刘四爷拿捏的正好。午饭免了，喝一下午茶，晚上喝一顿。
老丁看着油光锃亮的大鲅鱼哈喇子都要下来了。青岛沙子口码头今天早上上岸的。一共就六条，刘四爷全部带过来了。因为钓鱼用重饵。
刘四爷坐在老丁的办公室还是难受，这个用钢结构架起来的办公室比较难受，踩在上面咚咚作响，就像要塌了一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着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喝着茶一直到了六点。老丁公司人走了精光，他才检查下班。两个人老地方--烟台长天一色饭店。老丁最爱里面的干蒸鸡和葱烧海参。他说这两样大补还不发胖。刘四爷随他。随心意事情更好谈。
老丁吃着鸡腿，嘴里还不忘讲着养生，一个鸡，自己吃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点架子。葱烧海参也拌了米饭。刘四爷简单的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喝起啤酒来，昨天的散啤，有点生涩了。刘四爷要了两瓶青岛啤酒，自己独自喝起来。老丁还是他的药酒，刺鼻的生药味让刘四爷都皱眉，老丁却喝的老欢。
饭店就剩下两个人还在喝着，服务员整理着餐桌。外面天色更是阴暗，烟台的天气说变就变。一会乌云滚滚，一排炸雷在头顶响起，老丁吓了一哆嗦，酒杯险些掉在地上，里面的药酒撒了一些，忙着用嘴舔起来。刘四爷觉得有点好笑，不禁“扑哧”一笑。老丁也觉得失态，忙说，“都是珍贵药材，都是精华，浪费不得，浪费不得。”
看着外面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升起阵阵雨雾，片刻间便成了仙境。蓬莱仙境。
酒店给了两把伞，刘四爷住的酒店就在街的对面。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冲过马路，犹如仙境降临。
鞋子都湿了。
定好房间，两个人擦干头发，便坐在圆桌上喝起了茶。
“丁总，最近和新华厂业务怎么样？”刘四爷倒着茶水问道。
“还是那样，都是常规产品，每个月还是老样子，你什么时候把产品也给我一些，我给你卖呗。”刘四爷没有接他下文。
“听说他们在开发一款新棘轮套筒系列。好几个技术人员在处理。不知道谁的单子。这样的单子赚钱，但是我又搞不到。”老丁话里话外带着羡慕嫉妒恨。
刘四爷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应该就是孙四海的单子。这种飞单在业界经常有，但是令人愤恨的。
刘四爷没有继续追问什么，独自喝着茶，老丁则亢奋的讲着各种新华厂的小道消息和风花雪月。没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偶尔会点头应付一下，老丁说得更有劲了。
刘四爷在想着对策，如何化解危机的计策，因为这款产品出来进入上海，对莘吴集团是个打击，对青岛的日本车间是个打击，对后续利润的控制是个打击。必须让这批产品让自己控制的进入到该去的市场。老丁又活了。
“丁总，那款新产品你想做吗？”老丁还蒙在自嗨的境界里。突然听刘四爷这样说，还没有转过神来。
“刘科长，你说啥？”老丁嘴都有点打瓢了。
“我给你客户，你买下来然后发走，这样赚的钱都是你的，至少是你卖常规产品的两倍的利润。还有，完全按照我的流程走。”刘四爷放下水杯清晰的说。
老丁开始清醒了。钱让他清醒了。
老油条不用讲一半，就算明白了刘四爷今天为什么请他吃饭了。送鱼是假，绞杀是真。
两个人则详细的商讨着接下来的方案。老丁两个耳朵都大了一圈。唯恐丢了刘四爷说的每一个字。
刘四爷思考着每个环节的弊端，唯恐纰漏让老丁这个墙头草夭折而功亏一篑。
刘四爷送走老丁，躺在床上听着雨水敲击着窗子，心里也没有太大的头绪。见招拆招虽是刘四爷这样的销售人员的拿手本领，但是面对多方利益的操作，刘四爷还是要谨慎起来。
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就是10点了。大哥大就显示一个办公室的电话，刘四爷回了过去，小齐的电话，说山井技术员找他有点事。具体事情他说我会来和你谈。
应该就是那几款新品的问题。刘四爷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完成自己的计划。
中午老丁还是来了。请刘四爷吃午饭。还在对面。
一个小炒肉，一个鸡蛋羹，一个青菜豆橛子，两碗米饭。两个人快速吃完。回到酒店房间，老丁才把刘四爷交代的事情娓娓道来。
“车间共计2000套毛坯，热处理刚完成。等待喷砂电镀。我问过他们，后续没有生产，全部的订单就是这么多。是你们青岛的一个人下的单子。”
“刘科长，你不认识是谁做的？”
老丁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