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上门算账
温恬：……
当妈可真不容易。
做好饭还要一个一个给他们盛。
“哥哥，拿碗来，我给你盛”温恬道。
“先给他们吧！”季一鸣还是一张冷脸。
温恬没管他，看向季双双，“拿碗来。”
“先……”
“先什么先？拿碗来”温恬最看不得她唯唯诺诺的样子。
“……”季双双抿了抿唇，转身去拿碗。
季三强瞧准时机把碗伸过来，“我有碗，先给我盛吧！”
“你姐盛完再给你盛，长幼有序，明白吗？”
季三强不忿的撇了撇嘴，悻悻退开。
季双双看了看碗里的三个蛋，抿唇想了想，小声道：“我……吃一个就够了……”
话还没说完，季三强的筷子就伸到了季双双碗里夹走两个，“你不吃给我。”
“是你的吗？你就抢？”温恬是真生气了，“还给你姐。”
“她一个小丫头，用不着吃这么好的鸡蛋。”
温恬差点被他的歪理气笑，“她用不着，那你吃有什么用？”
“我是男人，谁家有好的不是先紧着男人吃？”季三强觉得自己挺有理。
温恬气的懒得跟他讲道理，“把鸡蛋还给你姐，然后赶紧滚！”
多看一眼都气的胸口疼。
季双双端着碗站在原地，一副做错事得罪人的窘迫模样，看的温恬一阵心疼。
男人觉得女人不配吃好的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女人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吃好的。
温恬手撑着膝盖平视她，“双双，三强说的不对，男女是平等的，端到客厅吃吧！”
季双双对她对视了一会儿，小声道：“你没有鸡蛋。”
“……”温恬愣了一会儿，失笑道：“是我算术不好，忘了算自己的了，是我的问题。
硬气一点，你一没偷二没抢，安心吃。”
火都熄了，温恬懒得再做，只捞了碗面。
方便面自带调料包，没蛋也还能能接受。
八十年代没空调，夏天都会在院子里吃饭，因为外面凉快。
温恬端碗出去，看到几个孩整整齐齐的坐在葡萄架下，眼睛盯着碗里的面。
“怎么不吃？”温恬道。
“……”
想起给他们巧克力时的情形，温恬皱眉道：“你们怕我下毒？”
“……”不回答就表示默认。
温恬没管他们，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面，“我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往饭菜里面下毒，派出所的警察一查就知道是我干的，我的命金贵，为你们害死自己，我没那么蠢。”
三个小的默契的看向季一鸣，得到季一鸣肯定后才动起筷子。
筷子刚插进碗里，院墙上就冒出两个人来。
季明诚和季明泽是兄弟，两家的院墙修的不高，垫几块砖就能看到这边。
季明诚家的两个孩子手扒在院墙，下巴搭在手上，看不清院子里的人吃的是什么，但香喷喷的味道一直往鼻子里钻，闻得忍不住咽口水。
方便面虽然吃着不怎么样，闻起来却特别香，像温恬这种穷的时候已经吃到吐，现在闻着也是香的，何况是没吃过的孩子。
姐弟俩正想问他们吃的是什么，好让妈妈买，王云也闻着味从屋里出来，看到自家两个出息的玩意儿，气的抄起扫帚一人给了一下。
弟弟二宝被打的在自家院里撒泼打滚，“妈，隔壁不知道在吃什么，好香啊！我也要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瞧你们那点出息。”
王云骂完也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该说不说还真挺香的。
“妈，家里还有肉，再给我们做盘红烧肉吃吧！我快要被这香味馋死了”二宝开始撒娇。
“你看我长的像不你红烧肉……”
温恬弯唇听着对面骂孩，没别的意思，就单纯的幸灾乐祸。
许是饿坏了，几个孩子没了任何吃相，狼吞虎咽的。
温恬突然很想逗逗他们，“像我这种聪明人呢！下毒也会下的很隐蔽，比如说把耗子药放进儿饼干里，然后把饼干放到柜子底上或者别的角落里。
你们看到肯定以为是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然后不声不响的就吃了。”
四个孩子听得毛骨悚然，连蛋都顾不上吃，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温恬。
温恬觉得好玩，接着道：“到时候警察来调查，我就是说饼干是用来毒老鼠的，就怕你们不小心吃了才放到隐蔽的地方，没想到你们这么会找。”
“你这个阴险恶毒的女人”季三强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瞪着她。
温恬不以为然，“再或者，我在家里每个角落都放上捕鼠夹，你们谁一不小点踩上去，那可是要夹掉几根脚趾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一鸣冷声问。
“我想干什么你们不知道吗？”温恬吃了口面，“当然是做你们后妈了。”
温恬刚说完，门外传来男人叫门的声音。
跟季明泽不熟，温恬听不出来是不是他，觉得有可能是过来找她算账的季明诚，正想着要不要去开门，季三强已经窜出去了。
温恬筷子都没来得及放，跟着跑出去，生怕没脑子的季三强把季明诚放进来揍她一顿。
谁知季三强跟个猴似的，窜出去就追不上，温恬在心里暗骂，就不该给你鸡蛋吃。
已是傍晚，天有些暗，看不清外面站着的是谁，却看清了季三强伸手开锁的动作。
“三强，别开门！”温恬喊了声，加快脚步跑过去。
季三强压根没理他，直接开了锁。
啪！
温恬上前一推，将铁门合上，差点夹了季三强的手。
“坏女人，你干什么？”季三强道。
温恬靠着铁门喘着气，瞪着季三强，正想教育他先看清楚是谁再开门，万一是坏人呢！
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道：“怎么了？”
有点熟悉，温恬转过身，伸着月光才看清男人冷峻的脸，是季明泽。
温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笑着开门，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温恬心虚的舔了舔唇。
相较于老婆，八十年代的男人更看重家族，掀他堂哥桌子的事，温恬摸不准他知道后会站哪边。
就算他俩是夫妻，也不过只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堂兄跟他可是光屁股长大的情谊。
“到底怎么了？”男人再一次开口。
“没什么……就是我们这一屋子妇女儿童，万一门外是坏人，那我们就惨了。”
季明泽微微点头，接受这个说法。
面放太久会坨，而且这是季明泽自己家，用不着她招呼，温恬没管他坐回去继续吃面。
季明泽看着连根青菜都没有的面皱了皱眉，“晚饭没吃饱，还是没去大哥家去晚饭。”
怕孩子提她掀桌子的事，温恬连忙道：“没吃饱。”
“菜不合胃口？”
“菜不够”温恬随口道。
“我让人送了半扇猪肉和菜过去，大嫂没做吗？”
温恬：……
半扇猪？
难怪王云做了那么一大盘红烧肉。
瞬间觉得碗里的面不香了，早知道他送了半扇猪她掀什么桌子，直接掀了房顶多好，把剩下的肉拿回来。
红烧肉、红烧狮子头、猪肉丸、糖醋里脊、锅包肉……
做什么也比吃方便面强。
见她神情古怪，季明泽看向季一鸣，“怎么回事？”
季一鸣冷眸看了眼温恬，眼睫轻颤像是在斟酌什么，季三强憋的厉害，看大哥脸色不对不敢乱说，急的汗都快出来了。
正觉得气氛不对，王云找上门来了。
一见到季明泽，王云就开始告温恬的状，把温恬骂人掀桌子、烫伤她、弄脏她新衣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掀桌子的原因改的面目全非，先说自己为招待温恬这个新媳妇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子菜。
然后恭恭敬敬的请温恬过去吃，没想到温恬嫌弃菜做的不好，直接掀了桌子。
“老三，温家欺人太甚，怎么能一声不啃的就把你媳妇给换了，还换了这么个人过来，这事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办事不利。”
温恬：……
他们娘不是早死了吗？
温恬下意识的看向季明泽，他一米九的个头站在那儿，即便一句话不说，存在感也极强，可这人偏偏天生没什么表情，根本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温恬道：“大嫂，我掀桌是因为嫌你菜做的不好吗？
季明泽一个月给你一百块钱伙食费，你却让他的四个孩子靠桌边站着，等你们吃完，他们再上桌吃残羹剩饭。
这还不算，还让四个孩子丫鬟一样伺候你们一家人。
你们这么对这四个孩子，我掀桌子怎么了？你应该庆幸我没掀你家房顶。”
“你这丫头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我这一天天的伺候你们一家吃喝，一句谢谢都没有就算了，谁让我们收钱了呢！
可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娘在世的时候都没这么说过我，今天被你这么指着我鼻子骂，我也没脸活着了，我这就下去找娘，给娘赔不是。”
说着王云一边抹眼泪一边拉扯着要寻死。
温恬：……
这演技，奥斯卡欠您一个小金人啊！
温恬也不惯着她，从厨房拿了把刀丢到她脚下，“真想死就用这个抹脖子，往大动脉上割，死的快痛苦小。”
王云吓的后退两步，恶狠狠的说：“这么对长辈，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劈也是先劈你们”温恬懒得跟不讲道理的人废话，看向季明泽道：“你一个月给的伙食费都够两家人生活了，你看他们一家人，哪个不是膀大腰圆的。
再看看你家这四个，跟个豆芽菜似的，十二岁长的跟八九岁一样高，还有这小的，脸上有一点肉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装不知道？”
一家人立即没了声音。
气氛诡异了许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这个做嫂子的亏待他们是吗？老三领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还没过门就这么糟践我，以后还得了？
老三，你们还没办结婚证吧？嫂子给你做主，明天就把她送回去，我们季家不要这以忤逆的媳妇。”
季明泽仍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