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韦氏兄弟之死
韦鱻取出了一个阵盘,想判断墓道内的方向。墓道中太暗,想是火把不够亮,他又拿出了一块影石,绽放的光芒将整个墓道照亮。走到前面的岔路,选择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一路上李铭旸敛息隐身跟着他们,并没被他们发现。墓道尽头,又是一个墓室,大概十丈左右大小。一进入这个墓室,仿佛进入了一个隔绝的空间,感知不到任何外边的情况,那三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
“韦薄,我试过多次,这里好像是密封的,神识根本无法探知外边,你试试看,我感觉这里似是个隔绝镇。”韦鱻沉声说道。
“好,我看看。”韦薄点了点头,席地就运功看是什么古怪。
这时柳大哥神情不似往常放松,古怪的寻找什么,在墙壁上的某幅绘画上停了下来。绘画上有位比其他所绘者高大的人物,李铭旸猜想那可能就是那位天神,他身份尊贵,所以应该不同于其他人物。绘画中描绘着他统帅着一支军队,战斗妖兽大军的场面。那柳大哥专注的看着绘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见他向绘画的一个位置上按了下去,只听咔咔,咔咔一阵爆响,墓室的四壁的绘画同时光芒闪耀,犹如白昼,空间内漂浮着黑色的符文,不断从绘画中涌出,数道电芒形成了火球从墓室的四角喷射而出。李铭旸运起万念归虚形成护罩,四射的黑色符文碰到护罩就立即消融,火球碰到虽然想强行攻破护罩,也在李铭旸不断增加护罩威力下渐渐消融,直至熄灭。反观三妖,那柳大哥似乎有防护,符文和火球并没有伤害他分毫,韦氏兄弟却在符文和火球的攻击下被吞噬。
“柳廷,你居然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韦鱻发出呼号。
韦薄则用尽功力涌出了无数青蝎,爬满了整个空间,虽然被黑色符文和火球消灭了不少,还是有不少爬到了柳廷身上。
柳廷只觉周身麻痹,拿出丹药慌忙服下,青蝎还不断啃噬着他的身体,虽然设法行动,被黑色符文、火球、青蝎的三重攻击还是不支倒地。
此时黑色符文和火球好像力量耗尽,停止了从墙内涌出。韦鱻也在韦薄的帮助下,熄灭了身上的火,两兄弟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分别吃下丹药各自疗伤,显然伤得不轻。
李铭旸不知何时收起了护罩,重新站到了墙边,冷冷望向三妖。
柳廷没有任何反应靠在墙角,双目还惊恐的望向前方,瞪大的瞳孔预示着死亡,身上还残存着不少幼小的青蝎爬来爬去,墓室又发出了咔咔的响声,这次墓室顶涌出数道光芒。李铭旸害怕又是墓藏的攻击,又赶快运起了护罩。那两兄弟虽然受伤,看此异变也迅速的作出了防御。
墓室顶上的光越阔越大,原来是墓室顶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个向上的通道,那光就是从上方射下的,向上通道中镶满了发光的晶石,直接照射在墓室中央。
伴随着这一变化,两兄弟也站起,走到柳廷身边,将青蝎收起,开始翻找他的物品。
“真晦气,非要找他加入,要按我说的,在半路上解决了,决计没有当下这些破事。”韦薄看了看韦鱻的伤势,埋怨的开口道。
“二哥,我不该不听你的。”韦鱻说道。
“你啊,从小就任性……”韦薄想继续数落韦鱻,没想到他认错诚恳,想是他真伤的不轻,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墓室上面不知还有什么危险,肯定越往里走越危险,那厮刚进来就一直不说话,我就觉得奇怪。”韦薄一边翻找着柳廷的身体,一边说道。
终于找到他的储物袋,这人诡诈得很,将储物袋用秘法,封在了兽袋里,韦薄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要不是死了,被打回原形,慢慢变成一只鸭嘴兽,他们还真发现不了。
两兄弟将储物袋解开,倒出所有的东西,感叹柳廷身上有不少好东西。他们发现储物袋里装满了各种材料和法器,其中不少是珍贵的器物,甚至有几件神器。此外,还有几十瓶恢复丹药和几本典籍,其中就有那本他提起的日记。
这本日记看起来非常古老,封面是用油皮制成的,已被磨得掉皮并沾上了污渍。内页也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了。内页里也被翻的翻卷着,显然过了不少人的手了。
韦薄翻开读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他读的仔细生怕错过重要的信息。
“啪”的一声,把日记合上,屋顶那些晶石始终照耀着,看向上方的通道,心中一阵苦笑。没想到,上方的通道通向,是个更加危险的墓道,韦薄苦恼了。
“弟弟,这日记上写的这大墓是千难万难,还不一定能找到宝物。为了莫须有的宝藏,丢了小命不值得。他柳家先祖将这大墓的事写到日记里,就是为警醒后人不要做傻事。”韦薄有些愤怒的说道,把日记本扔给了韦鱻。
正在这时李铭旸出手了,接过空中的日记本。
日记本漂浮在空中,却不见任何人在那,没有一丝风吹动,书页却慢慢翻动,发出微弱的声音,直接吓得两妖愣住了,一个诡异无比的身影,在洒满晶石光芒的墓室中,慢慢浮现。他旸犹如幻影在两兄弟前,幽灵般闪过,日记也消失于空中,无声无息,仿佛真的是墓中的鬼魅,偶然被肉眼所见。
仿佛时间在这刻停止了。寂静的墓室里,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人影在通道下停下来,直直的望向两兄弟。
早已脸上变色的韦鱻这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一身白袍,潇洒飘逸,眸光犀利。
”是你在装神弄鬼?”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韦鱻对李铭旸还是相当熟悉,毕竟曾经跟踪过,再联系上韦诺的失踪,终于想通了一些事,韦鱻心里有很大可能韦诺是被此人所害,毕竟如此诡异的身法,眼前他们两兄弟都未必是对手,何况就韦诺一人单打独斗。
“韦诺你是怎么弄死的?”韦鱻喊道,同时韦薄一惊。
“果然是你,要抢劫我?”李铭旸没否认,反问道。
“是我,怎么样。看来我是没看错,韦诺的吊坠,果然在你那。”韦鱻看向韦薄。
“你想来夺,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李铭旸眼中有一抹嘲讽。
“三弟,既然他都承认了,就别跟他废话了。”韦薄虽然知道韦诺十之八九是被眼前人所杀,竟然没有显出任何仇恨,反而平静的像要踩死蚂蚁一样对韦鱻说道。
李铭旸打扬了扬眉,倒想看看这韦薄有何能耐。
韦薄突然身后生出两只蝎钩挥舞着,从身下幻化出密密麻麻的青蝎,迅速恶朝李铭旸这边扑来。李铭旸方才形成的护罩,与青蝎接触之间,青蝎被慢慢融化,化成一滩液体,此刻韦薄是感受释放的青蝎到对面那个区域,就有些退缩。
李铭旸见此,微笑着看着韦薄。韦鱻见自家的本命蝎围攻,奈何不了李铭旸,掏出一只奇特的法器,只见它金属材质,形如圆柱,有一螺型凸起,在不停旋转,释放出罡风,混杂着不知名的雾气,向李铭旸飘过来。这雾气就似切磋时,韦鱻释放的幻象,将李铭旸的护罩围住,护罩与雾气在博弈,互相吞噬。
李铭旸目光所及,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空旷的山洞之中,周围满是嶙峋的怪石和褐色的岩壁。在他手中拿着一把弯刀,似乎空旷的洞中有自己的敌人,准备上前奋勇搏杀,一下子洞内一片血红,看不清前方。
李铭旸紧缩眉头,尽量不被这幻象所左右,继续运起万念归虚想打破这意念的禁锢。而此时,韦鱻手中的奇特法器还在不停产生罡风与雾气混合着,李铭旸护罩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厚。
李铭旸从幻想中解脱出来,暗自联系星擎,问有何良策。低头瞥见护罩边缘,犹自冲锋陷阵的青蝎,在雾气和罡风下,似乎撤退了,只能看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星擎说那罡风,并不是风,而是一种特制的沙粒,混合幻象的白雾,起到凝实的效果。万念归虚消融的就慢了很多,现在只有他出手,才能破除罡风继续凝实白雾。
只见星擎手持一柄黑色软剑显形,出现在韦鱻的身后,剑从他掌中疾射而出,一闪之下就没入了韦鱻的后背。可怜电光火石之间,韦薄连出手都来不及,韦鱻就倒在了地上,毒发身亡了,那特殊法器也停止了运转。
“你是谁,杀了我弟弟。今天我非要让你血债血偿,拿命来!”韦薄双目血红,呐喊道。
李铭旸此时已经成功从护罩中出来,罡风白雾早已不见踪影。他举起那柄雷霆宝剑,身形暴起,挺身刺向了韦薄。
一幕诡异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韦薄现出了原形,蝎钩幻化成千千万,他的头直接变成了蝎头,张着大嘴,吃掉韦鱻的身体,直飞到了上方的通道处,不见了踪影。
李铭旸想追却被星擎拦住。
“不用追了,他吃了弟弟的尸体,也活不长久。你也知道,茜巫草的毒有多厉害。“说着星擎将柳叶剑还给了李铭旸。
随后李铭旸拾起地上,韦鱻那奇怪法器,研究了起来。就是这法器让自己刚刚险些困在护罩内。法器是金属所制,持在手中的圆筒,可以打开,其中还有小部分的沙子,显然这就是罡风形成的原因。李铭旸向这法器施法,金属螺型并没有旋转,试了几次,均无反应,显然是有关窍,回去再好好研究。
掏出那本日记,李铭旸盘膝坐下,就翻了起来。日记记录着柳廷这位先祖在此墓中的九死一生,看似记录的颇没章法,却让李铭旸发现了一处破绽,想必那柳廷也就是因为这才接近的韦鱻。日记中记录一个绿色塔台,上刻着殉海宫三个大字。塔台上有十个水滴型的凹槽,显然是塔台开启的钥匙。可是这里写的可是十个而不是一个,是不是还有其他吊坠,李铭旸有些疑惑了。至于其他日记内,记录的则是这位先祖对仙灵转化的一些心得体会。
他说之所以妖兽要仙灵转化,是因为仙灵体更适合修行。兽类植物,不论是何种类型,通过吸收天地精华、修炼,想要修行有所成就,所需时间都相当慢长,还要遵守各界面的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而转化成仙灵体,就不一样了,觉醒成仙,入圣正果,掌握法则,这些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都变成了顺理成章。
看了这段话,李铭旸确实是很感兴趣,想回去好好研究。不过他现在墓室里,还是赶快离开这里,随即他一跃冲上了头顶。
通道内看似发光的晶石,实际都是内镶的,凸出的位置,可供攀爬。进入通道内部才发现,它并不规则,呈螺旋状走向,落脚的地方也是,大小不一。
虽然仅二十丈距离,李铭旸却爬了两刻钟,才终于出了通道。外边又是一个墓道,他出来的位置在最末端,很快他顺着墓道,看见了一座开阔的墓室。
他站在墓道这边,并没进入墓室,因为按照日记记录,墓室中还会有千魂煞。既然没看到那韦薄的尸体,那他就极有可能进入了这墓室。所谓千魂煞,就是一种灵体攻击,能使人产生幻觉,走不出墓室所布幻术。
李铭旸在墓道边缘向墓室看,只看到其中灰蒙蒙的,倾听其中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得在墓道中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墓室那边的灰色,差不多散了,能模糊的看到其中情形。
毫不犹豫,进入墓室,李铭旸还没看清墓室,就发现一角躺着具青蝎的尸体,地上趟着滩青色液体,蝎尾被撕成了稀巴烂,面部扭曲,瞳孔嘴巴都流着青色液体,显然已经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