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秘辛
一阵微风顺着门缝吹进来，轻轻晃动了烛火，映照在墙上的易晋歌的影子随之改变，他的心神沉浸在记忆深处。
“师侄为何对师伯有如此大的成见？”
易晋歌冷笑，我看你装。
道人席地而坐，右手指地。
“大劫将至，圣人亦不能置身事外，遑论你我！”
继续装。
“天命注定！子牙师兄难成仙道，师尊命他主持封神事宜确实存着逆天改命的心思，但是影响到我等却是不虚的事实，哪怕他是圣人！”
嗯？这位不是姜子牙难道是申公豹？
观其面相，仙风道骨中透着一丝狠厉，这是封神之前的场景？杨戬与申公豹还有着这样一场会面？逆天改命！这里面莫非还有其他的隐情？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不知外面还有一个巨大的世界？或者说真的跳出了么？”
疑似申公豹之人双眼迷离，说着自己的臆想。
“都说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不知道对于‘道’外了解多少。”
“命运长河如此脆弱，怎能轻易扰动！师侄是否好奇我为何对你说这些？”
申公豹没有等待回应自顾自说着。
“师伯有幸进入过一个时空通道，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信息。”
白袍渐渐转黑，申公豹形象大变，双眼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拂尘化为一条虚幻的飘带，有着星光点缀，整体呈灰黑色。
“天地崩散，宇宙寂灭，未来早已注定，开天辟地治标不治本。师侄，期待你我未来再相见，如果那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易晋歌感觉自己昏昏沉沉，耳边响起无数声呢喃，脑袋里一片浆糊，整个人像是三魂丢了七魄。
所有的声音最终化成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醒来！”
还是刚才的场景，申公豹早已不见，一句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再次传来。
“过来。”
一步跨出，人已来到山上，前方是一座宫殿，玉虚宫。
进入殿内，元始天尊高居首座，璎珞冠冕，庆云垂面，雾霭沉沉，看不清样貌。两侧坐卧着数十位得道之士，包括十二金仙以及其他阐教门人，除了玉鼎真人容貌清晰，其余人皆朦朦胧胧，像是不在一个世界里。
“师父，各位师伯，师祖！”
玉鼎抚须点头，眼神复杂，其余人没有开口。
“过去不可改，未来无定数。”
元始天尊的声音滚滚而来，震的易晋歌脚步虚浮，气血上涌，神魂不稳。
“想你所想，做你所做。”
一切都扭曲了，虚空生变，灰黑色的雾霭顺着虚空裂缝席卷而来，易晋歌的神魂离体，被裹挟着随波逐流，离开了三十三天外，离开了洪荒大陆，进入了某个未知的空间。
浑浑噩噩，不知上下左右，不知时间快慢。
一道无比明亮的光芒出现，混沌再开，乾坤重塑，时间开始加速。
当一切恢复正常已是封神之后，易晋歌再次化身杨戬，或者说以上帝视角经历了一遍他之后的人生。
大劫之后成就金仙，封清源妙道真君，居灌江口，护佑一方水土，享一方香火。
治水、擒龙、斩蛟、担山赶日、搜山降魔。
行走诸天，战异宇宙。
最后极尽升华，突破至大罗，神魂崩散。
杨戬一生漫长却也短暂，肉身成圣，后期突破至大罗金仙境界，本该不死不灭，寿与天齐，却最终身死道消。
“道祖不显，圣人不在，恶念缠身，怎奈何之？”
最后一战，杨戬斩去异宇宙自己的恶身，但也沾染了异界气息。
他神目如电，似乎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时空长河尽头挣扎求生的自己，看到了“道”的一体两面，看到了另类的诸圣以及道祖！
“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散去一身修为，舍去一身道果，忘掉一切法术神通，杨戬将肉身堵在异宇宙某一个出口，分化神魂任其飘零在诸天过去现在未来。
“待他日，我是我，我不是我！”
易晋歌悚然惊醒，此时，天还没亮。
「异宇宙的威胁如此之大吗？」
尽管在上个世界易晋歌经历过与异宇宙生物的战斗，但是对面的战力并没有逆天，也没有超出预期。他们确实和现实世界的某些生物具有相似性，但是易晋歌没想到连大罗境界的杨戬都似乎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被迫“转世”。
「恶身？比原身更强！难道是境界越高，二者的差距越大？」
蜡烛已经熄灭，窗外透进来一丝微光，那是玄阳城彻夜不息的灯火。
「未来我也会面临这种局面吗？按部就班修炼或许会变成另外一个杨戬。另行他路，路在何方？」
「圣人道祖皆不现，漫天神佛消失，是否也与异宇宙的出现相关？」
易晋歌此刻迫切想要和人交流，瑶姬知道此事吗？或者阿特瑞斯，哪怕老黑在也好啊。
穴窍内的星力滋润改造强化着肉身，真元甫一出现便一头扎进通道，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眉心处的麻痒还是老感觉，不知道是自己适应了还是它原本就很严重。和丹田通道一个鸟样，一直持续吸收着精神力转化成的神念。
「我怕不是个工具人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天微微亮，外面传来道人走动的声音，祈福大典就在今日午时。
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易晋歌来到主殿，甄道子穿着御赐道袍，正在交代相关事宜，看到易晋歌便招了招手。
“时间还早，道友不多休息一会儿？”
“道长早，年轻人觉少，有啥需要帮忙的？”
“呵呵，祈福大典之事我补天阁早已熟悉，按流程走就可以。我看你面色灰暗，可是修行出了问题？”
易晋歌皱了皱眉，老道你还好意思问，睡在你补天阁就没一天好觉，这里绝对有问题。
“恕我直言，这地方有点古怪，道长可有教我？”
甄道子眼神闪烁，捋了捋长须。
“道友确实灵觉敏锐！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甄道子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这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武祖的传说吧。”
易晋歌点点头，“道长继续。”
“武祖创立大玄皇朝之后便飞升上界，而他离去之地就在这大殿之中。”
“然后呢？”
“我补天阁创派祖师选择此地作为宗派驻地也是有原因的，而武祖的离去并不是撕裂世界屏障，而是……”
“师祖，宫里来话了！”
明月小道童跑进来打断了甄道子的话，易晋歌不由叹了口气，这种局面我在电视里看的太多了！
“之后再说，道友我先走一步，皇宫里的传话太监可不敢轻易得罪！”
甄道子抱拳示意，随着明月出了大殿，易晋歌站在原地思索，他是真的不喜欢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