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盯梢
这天是周三。
窑厂例行维护，不出窑。贴花车间没活干。
厂里决定，放假一天。
刘海燕惦记着厂长老婆，给厂长戴绿帽的事。
便二次约见三姨。
趁三姨一早出来买菜的机会，刘海燕在菜市场入口处，等着。
很快，三姨提着菜篮子，在入口处现身。
一星期不见，三姨打扮得，比以前好看了一些！
一身休闲套装，穿在身上。看起来有点不便宜，有点上档次。
三姨一眼瞥见了刘海燕。
隔着老远，就伸出一只手，热情地邀请刘海燕，一起吃早餐。
刘海燕没有拒绝。两人再次进入永和豆浆店。
一边吃，一边闲聊。
“厂长老婆在不在家？”
“在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姨是个话唠。话匣一打开，就刹不住车。
“那天咱俩见面后，回家就碰到，厂长和他老婆，正在吵架。”
“他老婆翻了脸，摔了杯子。”
刘海燕追问：“然后呢？”
“然后，女的开车出去了。厂长也出去了。”
“厂长交代我，如果他老婆回家，就打他电话。”
“到了下午，女的独自回家了。”
“我给厂长打了电话。”
“但是，厂长没有任何吩咐，人也没有回来。”
刘海燕继续问：“厂长一整晚没回家吗？”
“好几天不见人影！”
“去哪了？”
“不知道哦！”
“我给他打电话。想问一下，要不要准备他的晚餐。”
“结果，电话打不通。关机了！”
三姨用两根手指，捻起自己七分衣袖的袖角，给刘海燕看。
“这是厂长老婆的旧衣服，还这么新！”
“她不要了，送给我穿了。”
“送给我好几套，都还有八成新！”
看得出来，三姨对厂长老婆的印象，也是特别的好。
“告诉你，厂长老婆是个旗袍控！”
“她身材好，高挑。不胖不瘦，穿旗袍很好看。”
刘海燕对这些，不感兴趣。
便打断了三姨的滔滔不绝。
直接问道:“厂长和他老婆，和好了吗？”
“没有！”
“怎么呢？”
“两口子分房睡”，三姨说，“不同桌吃饭，相互也不搭话。”
“形同路人？”
“差不多！”
“两人各干各的。”
刘海燕又问：“每天晚上，厂长还躺床上，和女人聊电话吗？”
“没有了。”
“他老婆回来住以后，就没有聊了。”
刘海燕揣测，八成！厂长也有外遇！
这时，三姨突然意识到，刘海燕对别的话题，没有多大兴趣。
却对厂长和厂长老婆的事，异乎寻常地热心。
三姨突发奇想，和厂长电话热聊的女人，不会是刘海燕吧？！
应该不可能。
厂长老婆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气质也好。
刘海燕算什么？
一个普通的贴花女工而已。还那么胖！
绝对不可能！
顿了顿，刘海燕继续刨根问底。
“厂长老婆和什么人，交往比较密切一点呢？你知道吗？”
三姨摇头：“不知道。”
“他们俩的行踪吧，很神秘！”
“怎么说？”刘海燕揪着不放，继续刨根问底。
“每次都独自开车，进进出出。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从来没有客人，到家里来。”
刘海燕还想追问。
三姨闭了嘴，变得警觉起来。不肯再说。
推说自己时间不多，要买菜去了。
便告辞刘海燕，进了菜市场。
又过了几天。
当刘海燕第三次，在菜市场入口处，等着的时候。
三姨心想，刘海燕这么热情地，介绍我去厂长家里，当保姆。
肯定别有用心！
厂长和他老婆，夫妻关系很僵。家庭矛盾，好像很深。
我必须管住自己的嘴，别惹是生非。
眼不见为净，专心干好自己的活吧。
三姨假装没看见刘海燕，从小弄子里，绕着走。
成功避开了。
刘海燕等了一会儿。不见三姨的影子。只好悻悻离去。
她不敢，到厂长家门口去等。到处有监控，不想被拍到。
三姨心想，我要不要，将刘海燕找我打探消息的事，告诉厂长和夫人呢？
万一，刘海燕报复我，又迁怒于刘小倩，怎么办？
不行的话，我找刘小倩，拿个主意吧。
于是，三姨给刘小倩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个死妮子！
电话从来都在占线中……
一次也没接通过。
唉！
不得已。三姨抽空到厂里，要找刘小倩。
却不敢上楼。
因为，怕碰到，爱打听的刘海燕。
怕什么！来什么！
正这么担忧着呢！
就见胖墩墩的刘海燕，扎着高耸的丸子头，胸前鼓鼓囊囊，特别引人注目。
刘海燕从电梯内，出一楼大厅，往厂门口而去。
三姨惊慌地就近闪身，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仓库。
仓库内，光线不太好。
只见一排一排，有四个滚轮的推推车，摆满一屋子。
起码上百辆！
每辆推推车上，层层叠叠，整整齐齐，码放着出窑的陶瓷白胎。
全部都还没有贴花纸。
三姨从来没见过，如此之多的瓶瓶罐罐。
瓷碗，瓷盘，瓷碟，瓷罐，瓷瓶，瓷缸……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突然，在一排推推车尽头，黑暗的角落里。
有女人的呻吟。呜呜咽咽。
声音时断时续。
三姨是过来人，对这种声音很熟悉。便好奇地靠过去。
轻手轻脚，屏息静气。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不打紧！
一个男的，站在一个女人身后，裤子退到膝盖……
我的妈呀！
倒霉！撞到一对狗男女，行好事了！
三姨赶紧悄没声息地，退出仓库。
巧合得很！
在走廊里，碰到了刘小倩。三姨赶紧将她拉到一边。
神秘的手势，指了指仓库内，小声说：“里面有人！”
“谁呀？”
“一男一女，正在那个！”
“哪个？”
“就是，干那事！”
刘小倩是晚辈，三姨是长辈。怪不好意思描绘。
“应该就是，你们厂里的工友。”
刘小倩便也好奇地，准备悄悄摸进屋内，查看动静。
平时，仓库门有专人负责开锁，落锁。
进来多少货，出去多少货，都要有登记。
怎么会平白无故，虚掩着，不锁门！里面还有闲杂人等，在干那事呢？
我得进去看看！
刚走到仓库门口。
就见窑公邓军，满脸憔悴，两腿发软，从门缝里，溜出了仓库。
随后，贴花车间的刘小文，推着一车货出来，脸颊潮红。
刘小文的眼角余光，瞥到了表妹刘小倩的身影。
不好！
可能被刘小倩看到了！
刘小倩鼻子里，鄙夷地哼了一下。
刘小文有老公，有家庭，有子女。
邓军最近，正在发了疯似的，公开追求王紫棋。
这是几个意思呢？
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