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线
三姨如愿，进入厂长家，当了保姆。
那是一座位于梅江市东城区里的，欧式独栋别墅。
非常地安静。
东城区这一大片，全部是清一色的，欧式别墅建筑群。是梅江市的富人区。
虽然只有两层楼。
但是，掩映在葱茏繁茂的树林里。满眼翠绿，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别墅里面的内容，应有尽有，极尽奢华。
去之前，刘海燕并没有一句话，交代三姨。
也没有给她指派，任何任务。
只有刘小倩，说了几条注意事项。
比如，腿脚要勤快。少说话，多做事。
不要有小偷小摸行为。
“住进了大别墅，是你的运气。好好干！”
三姨的日常任务，早上早起，去菜市场买菜。
厂长交代，一定要买那种，一大早新鲜上市的，时令蔬菜。
早餐不用准备。
因为，厂长没有早起的习惯。
通常，睡到日上三竿。十点半了，才起床。
早餐，中餐，凑合成一顿，草草解决。
厂长应酬多。晚餐，也很少在家吃。
诺大一栋别墅，就三姨一个人，进进出出。
幸福来的太突然！
三姨的主要时间，都花在打扫卫生上面了。
洗呀！抹呀！里里外外，弄得一尘不染。
三姨希望，给厂长留下个好印象。
一个月试用期满，不赶她走。长期聘用。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早上。
三姨照例，准点出门，上街买菜。
走到别墅拐角处。
一个高耸着丸子头的胖女人，拦住了去路。
三姨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刘海燕。
“是你呀！”
“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呢？”
介绍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还没来得及感谢一下她。
三姨热情地说：“走！前面有家永和豆浆店，我请你吃早餐。”
刘海燕没客气。
双手插兜，晃荡着厚实的双肩。一脚踏进豆浆店。
靠窗坐下。
“小妹，来一份现磨豆浆油条，一笼小笼包。”
“再要一份，卤肉饭。”
店小妹拿单子，火速记好。爽朗的声音，应承道：“好呢！”
“请问二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见三姨愣着没动，刘海燕喊了一声，“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三姨便站在吧台边，点餐。
刘海燕偷偷打量着，这个女人的背影。
淡绿色的中袖，中裤，薄套装，显得干净利落。
居家，外出，都比较合适。
也方便干活。
心说，才来一星期，土里土气不见了。打扮得像个城里人了。
这个老女人，接受能力极强！融入得蛮快的。
很快，服务员将两人点的，一股脑，全部端上餐桌。
刘海燕慢吞吞吃着。
有一句，无一句，开始套三姨的话。
“在厂长家，干得还算愉快不？”
“厂长不端架子，给人感觉很亲切。”
“嗯！那个……”
“他老婆呢？对你怎么样？”
三姨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语气。
“你说奇怪不奇怪！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他老婆。”
没想到，能这么快，切入正题。
刘海燕兴奋地问：“他老婆，一直没回家吗？”
“没有。”
三姨来了一星期了。厂长老婆，一次也没露过面。
“知道她去哪了吗？”
三姨摇摇头：“不知道。”
“是不是已经分居了？”
三姨又摇摇头：“不知道呀！”
“那你有没有听见，厂长和他老婆通电话？”
三姨回忆了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厂长经常躺在床上，和一个女的，在手机上聊天。”
听到这里，刘海燕心说，三姨你天生就是个干特务的料呀！
刚来一星期，就敢躲在主卧门口，偷听！
胆子不小！
我这边还没开始，给你做培训呢！你就已经毕业了。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刘海燕饶有兴趣地，追问三姨：“是不是，在和他老婆聊天？”
三姨摇摇头：“不太像。”
刘海燕笑道：“什么叫不太像？”
“和老婆闲聊天，就好像和老婆睡觉一样。左手摸右手，没感觉的。”
“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热乎劲儿！”
何况还是老夫老妻。
“那你有没有，听到厂长和那女的，聊些什么？”
隔着厚厚的一道房门，听不清楚。
“不过，厂长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时不时，哈哈大笑！”
见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刘海燕抹抹嘴。
“行了！你好好干！”
“下次有空的话，再来看你。”
三姨恭敬地站起身，一叠连声感谢：“小刘，你真是个好人哪！”
“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还特意抽空来看我。真是太感谢了！”
告别了刘海燕。三姨买了点新鲜蔬菜，又买了两斤基围虾。
厂长说，今天不在家吃午饭。
看看时间，上午十点半。说不定，这会儿，厂长已经出去了。
基围虾，是为厂长的晚餐准备的。
不过，中午这顿，自己可以偷偷尝尝鲜。
先吃它五六个。
慢悠悠地，三姨回到厂长家门口。
透过落地玻璃窗，三姨发现，厂长还没有出去。
一楼客厅沙发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是厂长。女的，不认识。
双方情绪都很激动。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吵得很激烈。
及至三姨进入屋内，穿过客厅，去往厨房。
没提防，坐着的女人，突然站起身。
“啪”地一下，将一只自己厂里生产的白瓷茶杯，给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吓得三姨，赶紧将东西放进厨房，迅速拿起扫把，就要扫地上的碎玻璃。
那女的，气场相当足！
看那一头波浪纹理，就知道，是经常做保养的，打理得很精致。
一身得体的红金丝旗袍打扮，相当上档次！
身材也很修长，全身没有赘肉。特别适合穿旗袍。
三姨大气不敢出，只顾低头扫地。
那女的，一句话没有。拿起手提包，愤愤而去！
头也不回。
听到门口的汽车发动机，响起来，女的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三姨这才敢抬起头，问厂长。
“这是你太太吗？”
厂长本来铁青着脸。这会儿，收起难看的表情，点了点头。
三姨尴尬地没话找话，“你老婆很漂亮。”
厂长没吱声。
三姨提醒道：“你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厂长摇摇头：“算了！追她干嘛！”
说着，走进衣帽间，穿上外套。
也出去了。
临走，交代三姨：“如果我老婆再回来，你悄悄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知道了。”
“中午回来吃吗？”
厂长回道：“不回。晚上可能回来吃。”
“好的，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