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省城寻找周柄文
第五0七章 省城寻找周柄文
翠莲也一时没有了更好的主意,点点头,没有吭声
“这就对了!”李德权满意地看着翠莲,一语双关对她说道:“我到了谢家,有了强娃子的确切消息就回去!你们回去以后,把山上的事情打理好,把红英照顾好,免得强娃子回来了,找你的话说呀!”
翠莲感激地看了看李德权,嘤嘤地回答:“好!我听从大爹的安排。”
狗儿一直站在李德权的身后,他听到李德权对翠莲说的话,连忙说道:“李老爷子,我也和你一起去!”
李德权回头看着他,点点头回答:“要得!我们马上出发!”
李德权和狗儿顶着狂风赶到金溪坝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强娃子突然看到大爷爷来到谢家,惊喜万分。谢传伟与李德权和狗儿劫后余生,久别重逢,更是喜不自禁。
谢传伟当即吩咐管家谢承金说:“赶快准备最好的客房,置办最好的酒席,我要好好的款待他们。”
“不用!不用!”李德权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茶,放下茶碗,笑着对谢承金说道:“我们不用吃你那个山珍海味和八大碗了,你随便找间客房,弄些吃的,再在火塘里烧堆疙瘩火,我们边摆“龙门阵”,边吃肉、喝酒,咋个样?”
谢承金听了,为难地看着谢传伟,没有想到,谢传伟却爽快地说道:“好呀!就依李老爷子的吩咐。”
当天晚上,谢传伟和李德权、狗儿、强娃子围坐在火塘前,听着窗外咆啸的风声,吃着野味、腊肉,啃着卤鸡,喝着包谷酒,烤着疙瘩火,摆着龙门阵,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太平大醮”驻防金溪坝的年代。他们觥筹交错纵横捭阖,诉说着当年的友谊,调侃着赶走马义高的趣闻,好不惬意。
在酒酣耳热的酬酢之间,谢传伟醉醺醺地对李德权说出了心里话:“李老爷子,你要相信我,你赶快叫游击队回来,我赶走马义高,是周大哥安排我这样做的,为的就是给游击队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你们游击队不回来,就是不相信我呀!”
李德权也上了几分酒劲,他醉眼朦胧地回答说:“哪里是我不相信你呀?我们游击队一切都要听从周柄文的指示,我们一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咋个能够擅自行动嘛?”
“唉呀!我也有好久没有听到周大哥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咋个一回事呢?”谢传伟又喝了一口酒,嘟囔着说。
“真的吗?”谢传伟的话几乎把李德权的酒劲吓醒了,他吃惊地问道:“你真的好久没有和周柄文联系了?”
谢传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趴在酒桌上,嘴巴里不断地嘀咕着:“你们不相信我!你们不相信我呀……”
李德权再也没有心思喝酒了,他听着窗外呼呼刮过的狂风,决计明天就和狗儿起程到省城去找周柄文。
翌日,谢传伟见李德权和狗儿执意要到省城去,他也牵挂着周柄文的安危,就没有多劝。谢传伟叫谢承金找来两套衣服交给李德权和狗儿换上,又叫他拿出五百个大洋交给李德权做盘缠。谢传伟跛着一条腿,拄着手杖,带上强娃子,把他俩送到金溪河码头,看着他们上了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省城比从前更加繁华了,那些坑坑洼洼,一片破烂,到处是驴屎马粪的南大街、北大街、东大街、总府街的路面上已经换成了红砂石板,街两边全是带铺板的青瓦平房,屋檐修得与阶沿一样宽,为的是遇到天晴下雨时,行人走在屋檐下,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雨淋。晚上,生意人还可以在屋檐下摆“夜市”。
李德权走在东大街上,看见省城开张最早的银器店“万钰银楼”还是生意火红,南街的“宝元通百货公司”仍然堪称全省第一,创设于光绪二十七年的“中西大药房”也是面目一新。
狗儿跟在李德权的身后,一辆“黄包车”拉着一个肥胖的达官贵人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气得他正想开口骂人,他突然看见一群仆人、丫环紧紧跟在“黄包车”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权无心留意眼前的景色,他领着狗儿直奔周柄文的住处。他们到了满城顺城街,远远地看见周柄文家的门口站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警察,依次盘查过往的行人,不用问,也晓得是周柄文出事了。
李德权带上狗儿离开那里,来到谢承治的家,看见大门紧闭,狗儿上去敲了好一阵,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李德权估计,可能是周柄文被抓了后,谢承治一家怕受牵连,带着全家人避难去了。
李德权和狗儿一时找不到营救周柄文的办法,只好怏怏地回到金溪坝。
李德权对谢传伟说起省城发生的事情后,担心谢传伟的安全,也劝他出去躲一躲。谢传伟却摇着头,胸有成竹地对他说:“周大哥被抓了,影响不到我,因为我在刘甫面前从来没有说起过我和周大哥的关系。我不跑,还没事,我一跑,还麻烦了。”
李德权想了想,觉得谢传伟说的也有道理,他却无比忧虑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谢传伟问道:“周柄文被抓了,你有办法营救他吗?”
“我和文嘉去走一趟!”谢传伟双手搭在手杖上,回答李德权:“我去找刘光汉先生,看看他能不能想点办法。”
谢传会伟救周柄文的心切,当天就和强娃子往省城赶。谢传伟腿脚不灵便,他和强娃子乘船到了南充,又改乘汽车。俩人紧走慢走,以最快的速度,仍然花了五天时间才赶到省城。
他俩见到刘光汉时,刘光汉难过地摇着头,对他们说道:“你们来迟了,你们来迟了!周柄文昨天已经被他们处死了!”
“你是堂堂的民政厅长,就没有想法救救他吗?”谢传伟听说自己尊敬的导师和兄长牺牲了,犹如五雷轰顶,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向刘光汉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