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马义高癔病犯了

    第419章 马义高癔病犯了

    马义高不敢对强娃子、翠莲动粗，正好把气发泄到李德权的身上。

    他冲着身边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把这‘老不死的东西’给我也吊起来！狠狠地打！看他招不招这人是谁!”

    马义高对刘子才已经折磨了一个晚上，他晓得再是对他用刑，也不可能叫他开口了。

    刘子才越是坚强，强娃子越是不肯说出刘子才的身份，马义高就越是怀疑刘子才是游击队的大官。

    在马义高看来，李德权是李家山的族长，又是翠莲和强娃子的至亲，纵然不能使李德权开口，至少也可以让翠莲和强娃子为了让李德权少受皮肉之苦，而逼他们说出刘子才的真实身份。

    马义高自从向刘甫请缨当上“剿共特派专员”以后，虽然凭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攻下金溪坝，打垮了高疯子率领的游击队。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游击的主力部队，更没有抓住一个像样的游击干部。

    他之所以一再追查刘子才的身份，就是想从中抓住一个游击的大官，好向刘甫交差。

    马义高又对李德权和刘子才严刑拷打了一天一夜，他命令手下的士兵，轮番地对他们进行审问，始终没有得到一句有用的口供。

    马义高累了，他的癔病发作了。

    他故态复萌凶相毕露，命令手下的士兵，当着刘子才的面强奸妇女，毒打老人、残害儿童，又用每天枪杀一个无辜老百姓的办法，威逼刘子才承认自己的的身份。

    面对马义高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卑劣行径，刘子才几次在昏迷中清醒过来，准备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时，都被强娃子、李德权示意的目光打消了念头。

    刘子才晓得，他们是在提醒自己，如果一旦让马义高晓得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势必引起他怀疑游击队被打垮了，他肯定会有恃无恐地加紧对游击队进行围剿。

    到那时，将会给游击队的生存，造成难以估量的打击。

    马义高得不到刘子才的口供，弄不清刘子才的真实身份，他气急攻心，“癔病”越发地加重了。他在浑浑噩噩中，又开始吃起了人脑蘸馒头。

    就连杀人不眨眼的陈排长看见他一手握着酒瓶子，一手拿着蘸满血糊糊人脑的馒头，满嘴喷出臭烘烘的腥臭味，也觉得阵阵恶心。

    陈排长看见他神魂颠倒不省人事的样子，只好派人到下山去把马仁全接上来。

    马仁全得知儿子在李家山的举动，心急火燎地起赶到李家祠堂，看到遍地都是惨不忍睹的景况，不由得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使劲地厾着。

    伤心地数落起马义高：“太过分了！做的太过分了！”

    马仁全命令带来的家丁把醉得东倒西歪马义高拖到面前，气愤地从他手中夺过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又把他手中带血馒头抢过来，抛得远远的。管家马仁富晓得马仁全爱干净，连忙叫一个家丁端来一木盆清水，挽起袖子，拧干毛巾，亲自把马义高的脸和嘴巴洗得干干净净。

    傍晚时分，等到马义高清醒过来了。

    马仁全把他叫到旁边，悄悄地对他说道：“儿呀！你咋个能这样做呢？”

    马义高在癔病犯了的时候什么也不顾，当他清醒过来了，对父亲马仁全还是百依百顺。

    他尴尬地回答说：“我还不是想弄清楚，那个人是不是游击的大官嘛！”

    “想弄清楚他是不是游击队的大官，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嘛！”马仁全难过地摇摇头，对他说道：“再说了，他们不是有一个投诚过来的人吗？”

    “爹说的是管业元吗？”马义高后悔不迭说：“我咋个没有想起这个人呢？”

    “儿呀！我们马家不能再作孽了！”

    马仁全看着儿子在清醒的时候还是一个十分聪明能干的人，决定把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想法对他说出来，趁机开导、开导他，绝不能再让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

    马仁全心情平和地对马义高说道：“你爹虽然腰缠万贯一身武功，纵横江湖几十年，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亲自杀过一个人。你想啊？我这一生辛辛苦苦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儿孙满堂光耀祖宗。可能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天不佑我，现在，我们马家的男丁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和翠莲虽然可能有一个儿子，但是他又参加了红军。我听说，红军解散了那些‘红小鬼’，大多数娃儿已经回来了，我估计，他不是跟着红军大部队走了，就是再也回不来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兰香和李家那强娃子了，如果他们两个能够生个一男半女，我就打算把强娃子‘抱’过来，给我们马家当干儿子。”

    “爹，你是好心，强娃子和翠莲干吗？”马义高晓得，父亲说的把强娃子‘抱’过来，是让强娃子过继给马家当上门女婿。乌龙江一带习惯把招上门女婿和认领儿子，都叫着‘抱干儿子’，‘干儿子’被‘抱’过门后，就跟着女家人姓。凭着马义高对翠莲和强娃子的了解，他估计这是父亲的一厢情愿，翠莲和强娃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强娃子跟着马家人姓。

    “所以我叫你要对他们好一点嘛！”马仁全眨着一双鹞子眼，不失时机地对儿子说道。

    马仁全这次上山和今天开导马义高的目的，就是想奉劝马义高不要再杀人了。

    马仁全虽然一贯争强好胜为所欲为，但他对外一直标榜自己是“大善人”，他家在过去年年都要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些钱、粮赈济穷人，以此收买人心。

    这几年，随着马仁全的年龄增大，他眼看着自己无后，难免有些心灰意冷良心发现。特别是这一次，马义高当上了一区的“剿共特派专员”以后，他看到马义高无所顾忌地滥开杀戒，又听说范崇实等人到乌龙江一带视察时，马义高对范崇实不恭，范崇实怀恨在心，回到省城伙同一些人到处散布马义高杀人如麻。

    特别令马仁全特别担忧的是，前不久，谢传伟带着“刘神仙”来到两河口，在马家的土地上给刘甫的妈找坟地的事情泡汤了，马仁全父子起初对这事虽然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