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再也不能忍受了
第349章 再也不能忍受了
强娃子猛不丁地听到马兰香叫他扶她，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马兰香哪里瞧不出她的心思？她戏谑地催他：“快点嘛！你不想扶我吗？”
“哪里？哪里？我是怕……”强娃子抠着头皮，手足无措地说。
“怕我把病传染给你吗？”马兰香打断强娃子的话，做成伤心的样儿问。
强娃子顿时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马兰香见把强娃子调侃得差不多了，她在床上睡了几天，也确实有些腰酸背痛，想起来坐一坐了。她娇声催促道：“快点嘛！”
强娃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住她的腰，把她扶起来，坐在床头，又把枕头拿过来，小心地垫在马兰香的背后。
马兰香把强娃子戏弄了一通，精神一下子好多了。她坐在床上，总觉得哪里有一股馊味，直向鼻子扑来。如果是在以前，她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忍住不吭声。现在她既然是成心愚弄强娃子，也就无所顾及地实话实说：“你闻闻，是哪里有一股馊味？
强娃子听见她这样一说，脸上顿时红了。他以为是自己今天一大早出去打猎，身上出的汗，熏着马兰香了，连忙回答说：“可能是我身上的汗臭，熏着你了，我马上出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马兰香看着强娃子狼狈离去的身影，得意的笑了。
她又换了一个姿势，想坐得舒服些。可是，她仍然感到有一股馊味儿直往鼻孔里钻。她起先以为是强娃子身上遗留下的余味，可是强娃子出去好一阵子了，那股馊味儿还是直往鼻孔里窜。她就认定是强娃子家的被子不干净。
她禁不住地埋怨起来：“这个翠莲啊！枉自在我马家当了十几年丫头，嫁到了李家山，咋个跟山里人一样，连铺盖赃了也不知道洗一洗呀？”
她开始挑剔地审视着床上的铺盖，似乎是才浆洗过的样子；她又掀起床单嗅了一嗅，床单上还有一股皂角的香味；她看了看枕套，好像也是刚刚换过的。她心里一惊：“莫不是我的衣服馊了，或者是我身上好久没有洗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原来穿的那一套灰色军装已经变成了一套簇新的红色碎花女儿装；她想起自己好久没有洗澡了，悄悄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身子，想看看是不是有了很厚的垢甲，可是，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身子上，却好像是才洗过澡的那种滑腻的感觉。
她顿时懵了：铺盖、床单和枕套，可以猜想是翠莲或者强娃子帮她换过的，可是她身上穿的新衣服是谁帮她换上的呢？她记得她被保卫局关押起来后，就没有洗过澡了，算起来，也有两、三个多月了，咋个身上还是清清爽爽的呢？
莫不是强娃子那流氓趁她睡着了悄悄地给她换了衣服，又帮她擦了身子？想到此，马兰香禁不住地冒了一身冷汗。
她怀疑强娃子又在她昏迷的那几天里占了她的便宜，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身，又不像是被他强暴过的感觉。她心里发急，那股馊味便越发地往她鼻孔里窜，而且是气味越来越重。
她想向周围看一看，馊味是那里飘来的。她使劲地把头一摆，一缕发丝拂在了她的脸上，一股酸馊味随之钻进她的鼻子，熏得她几乎想吐了。她终于明白了，那股酸馊味是从她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
马兰香被保卫局关押在谢家老宅院的仓房里有一个多月，强娃子把她背到李家山后，她又发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虽然是冬天，但翠莲怕她着凉，每天给她住的房间烧上一大盆木炭火，屋子里暖烘烘的，马兰香又整天躺在床上，大汗淋漓不止，身上不发馊才是怪呢？
好在翠莲是个爱干净的人，她虽然对服侍马兰香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她必竟是从马家出来的丫头，不忍心看着马兰香高烧不退，更不喜欢嗅着她一身臭烘烘的气味。
在马兰香生病的日子里，翠莲为了给马兰香降体温，每天都要用凉水给她擦几次身子，每天还要给马兰香更换一次铺盖、毯子和枕套，她又把玉儿结婚前没有穿过的新衣服找了几套出来，每天给马兰香换一套。
所以，尽管马兰香发烧在床上躺了许久，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甚至就像刚刚洗过澡一样。
可是，头发就没法帮她洗了，翠莲不是不知道马兰香的头发有馊味了，而是担心马兰香正在发烧，如果帮她洗了头，再加重了病情就麻烦了。翠莲晓得马兰香头发上有馊味，也只好将就着不去管。
马兰香虽然还不知道是翠莲还是强娃子帮她擦的身子，换的衣服，也顾不得去想强娃子是不是趁此占了她的便宜。她嗅着自己头上散发出来的酸馊气味，再也不能忍受了。她不顾一切地大声地叫起来：“强娃子！强娃子！”
翠莲在灶房里忙着给马兰香熬山鸡汤，听着马兰香在叫强娃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道：“真是一对冤家呀！离不得的见不得的哟！看看，一会儿不见，就心慌了。不过她把我儿子叫‘强娃子’，倒还说得过去。按辈份，我在马家还与她算是同辈，按年纪，她还大强娃子一岁多呢？她叫我儿子‘强娃子’，也是应该的。如果她和强娃子有了那意思，可就乱了我和马家的辈份哟！不过，按谢家来算，强娃子他爹倒是与马兰香的爹是表兄弟，这两个小冤家倒也还算同辈人呢！”
翠莲在暗盘算的时候，突然听到强娃子大叫一声：“来了！”随即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她晓得，是强娃子到马兰香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