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快马奔出红军城
第三十八章 快马奔出红军城
“有啊!”一个果农衔着一根旱烟锅子,应声从窝棚里走出来,见是两个穿着红军服装的人,友善地说道:“是红军同志哟!要吃桔子,尽管进来摘。”
“不用啰!我们要赶路,想买一些带走。”老黄客气地对他说。
“那有什么嘛!要不是红军来了,我的园子早就被白狗子毁了。”果农把拿在手中的烟锅子插进系在腰间的布带里,从窝棚边拿起一个竹编的“提篼”(竹蓝的别称),对老黄说道:“不管带走多少,尽管跟我进园子去摘!”
周柄文拿着马鞭徘徊在路边,瞧着他俩消失在园子中的身影,抬头向南峰山顶上的沙岩望去,一幅巨型石刻标语映入眼帘:“为独立自由领土完整的苏维埃新中国而斗争!”
周柄文前几天来到苏区时,隔着几里外就看到了刻写在南峰山峭壁上的这幅醒目标语,他曾为之而激动万分。后来,他听说这是秦巴红军总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政委亲自手书,由政治部副主任傅钟亲自设计,安排能工巧匠镌刻上去的。标语全长三十八米,每个字面积达一点五平方米,总面积接近四十平方米,是目前苏区镌刻得最高,也是最为宏大的一幅标语。
周柄文看着巨幅标语,禁不住地想,既然他们有如此之远大的革命理想和气魄,为什么在红军内部却容不下持不同意见的同志呢?标语是政委的杰作,“肃反”也是政委和秦巴红军首长的得意之作。
此时,周柄文站在散发着浓郁芬芳气味的桔子林边,心情仍然是十分矛盾,他为能够救出罗世文而感到欣慰,也为何柳华的命运而担心。他捏着鞭子,徘徊在路边,不断地思考如何才能再次向秦巴红军首长请命,促使秦巴红军首长能够释放何柳华。
周柄文反复思量,都不断地摇着头,否定了自己的计划。最后,他在万般无奈之时,只有默默地祈祷:但愿秦巴红军首长忌惮何柳华的出身背景,不敢杀了何柳华;希望中央红军早日的入川,救出何柳华。
周柄文早在很久以前就晓得何柳华的身世。
第三三九章 马兰香浪漫腐化
红英见红兵衣衫不整,羞怯万分地埋头坐在旁边,什么都明白了。
她虽然恼怒红兵,抢先与强娃子成就了好事,却又心痛她是自己的妹妹。
她想扔下他俩一走了之,又舍不得就此离开强娃子,也不放心抛下红兵。
强娃子看见红英进来怨恨地盯着自己,有些后悔了。
他暗暗责骂自己:“为啥这样猴急呀?如果不让她看见,这对姊妹花就都是我的了!”
整整两个月过去了,“九打杵”的那条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被上万名搬运大军踩成了一条大路。沿途不知摔死了多少匹牲口,累伤了多少战士和民工,又抬断了多少根扁担,红军战士和民工们以自己坚韧的毅力和顽强斗志,终于把所有的机器和设备都运送到了赤江县。
在总结庆功会上,秦巴红军首长高兴地称赞:“这是伟大的创举,总工会功不可没!”
为了嘉奖有功人员,在秦巴红军首长的亲自过问下,总工会秘书长赵柄德如愿以偿地回到部队,当上了团政委,强娃子被秦巴红军首长亲自点名提升为总工会的副秘书长。
然而,大多数为革命浴血奋战的红军干部却没有强娃子那么幸运。
在这之前,参谋长被秦巴红军首长下令解除了总参谋长职务,不久就被秘密逮捕了。
张玉笛的职务和岗位也在不断地被调整中。
那次运送机器设备还没有结束,她就被秦巴红军首长安排到红军总医院任政治部主任,半年后,她又被调到妇女独立团当团长兼政治委员。
红英、红兵和马兰香不知道秦巴红军在秦巴红军首长的主宰下,正在进行着敌人希望的内部斗争。
张玉笛每调动一次工作,她们都高高兴兴吵着、闹着,要张玉笛带着她们一起走。
马兰香和红英、红兵姊妹俩先是跟着张玉笛回到了红军总医院,后来又跟着张玉笛到了妇女独立团。
使马兰香特别高兴的是,张玉笛任命她在妇女独立团当上了特务连长,她经常负责各种会议的外围保卫工作,时不时地听到和看到一些红军高级干部被逮走了。
她天真的认为:“强娃子算个什么东西?离他倒霉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这年的冬天,秦巴省委按照秦巴红军首长的命令,决定在苏联“十月革命”前夕召开第四次党代表大会。
在推举代表那天,张玉笛带着妇女独立团的战士负责会场外围的保卫工作。
马兰香英姿飒爽地背着驳壳枪,巡视在会场外面,突然听到会场里传来一阵骚动声,她回头注目一看,四名全副武装的保卫局战士,五花大绑地把一个她认识的红军高级领导押走了。
当天晚上,又有几个从白区来的党员干部也被抓走了。
马兰香看着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红军高级干部被抓了,暗自窃喜:“抓强娃子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
随着红军中的高级干部一个个被抓走,“肃反”运动也在整个秦巴红军中深入展开了。
妇女独立团在开展“肃反”时,政治部保卫局局长杨绍洪亲自下来主持会议,要求每个战士都必须揭发身边的阶级异己分子。
女战士们不知道什么叫“阶级异己分子”,杨绍洪就举例说:“有一个名叫李洁清的红军干部,过去曾经是地下党员,也为党作过不少的贡献,她却在省城当学生时坐过黄包车。
在这次“肃反”中被人揭发了,我们就以‘浪漫腐化’的罪名,把她关起来了。你们独立团中的女战士如果有这类问题,你们也应该大胆地起来揭发,以使我们纯洁红军队伍。”
红兵年纪小,不懂得党内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她在会后,找到红英向她问道:“姐姐,我们和强娃子哥给马连长抬过滑竿,她算不算‘浪漫腐化’呀?”
红英自从晓得妹妹献身给强娃子以后,满以为强娃子会对妹妹恩爱有加,却看到强娃子不仅没有对妹妹格外好一些,反而看到强娃子仍然是当初那个样子,却对不可一世的马兰香唯唯诺诺百般地讨好,就把对强娃子的怨恨撒在了马兰香的身上。
她对妹妹说道:“咋个不算?她不仅要我们给她抬滑竿,还嫌我们把虱子给她惹上了呢!现在的穷人,哪个身上不长几个虱子?她不是‘浪漫腐化’?又是什么?”
红兵听了姐姐的话,就不知轻重的在揭发大会上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了。
杨绍洪要的就是搜集与张玉笛有关的证据,听到红兵揭发张玉笛身边的爱将,如获至宝。他想到肯定能以此为突破口,给张玉笛定一个“重用地主小姐”的罪名,当天就下令把马兰香抓走了。
张玉笛在秦巴红军首长手下当过政治部主任,晓得马兰香被杨绍洪抓进了保卫局,就再也出不来了。她出面向杨绍洪作证说:“老杨,马兰香当时是因为给秦巴红军送情报受了伤,她为了赶时间,不得已才坐的滑竿,你不能把她抓走呀!”
杨绍洪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抓走马兰香,是秉承秦巴红军首长的授意,从马兰香身上打开缺口,找到报复张玉笛的证据。他哪里会认可张玉笛的证明?他碍于张玉笛是他的老首长,表面上敷衍说:“我马上派人调查。”
几天过去了,马兰香还是没有被保卫局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