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马义高癔想成狂
第一六九章 马义高癔想成狂
马义高心中的气呀、对谢家人的恨呀,简直憋得他快要发疯了。
他看着幺儿子无用,又为了收回自家在两河口的家产,只好亲自出马。他和大儿子马义举带着家丁回到两河口,亲自到租地、租房和租山林的佃户中去,警告他们“不要向谢家的人交租子”。那些听了他们恐吓的佃户,也有一部份人不敢把租子交给谢家的人了。
谢传伟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就让谢三带着他的家丁和“太平大醮”的教徒们,拿着他手中在两河口的地契、房契,威胁马家的佃户们说:“不管你们现在交不交租子,也不管你们把租子交给了哪个,只要我们有地契、房契在手中,我们不给你打收条,你们欠的租子不仅永远赖不掉,而且我们还会年年加息,看你们愿意把租子交给哪个?”
两河口马家的那些佃户们听了谢家人的威胁后,既惧怕“太平大醮”给谢家撑腰,也明明白白地看见谢家人手中拿着地契、房契,担心把租子交给了马家,今后不管是“太平大醮”杀回来了,还是谢家人同他们打官司,自己都要吃大亏。于是,有些胆小的佃户,就开始悄悄主动地向谢家交租子了。
谢传伟见自己的计策奏效,大喜过望。他盯着马家白花花的银子轻而易举地到了手中,还不满足,又想着法子,盘算着把马家更多的财产收到自家的口袋来。
谢家在两河口收的租子,原本就是马家的产业,按照谢传伟起初的想法,能够收多少算多少,反正“捡的娃儿用脚踢:不心疼”。
现在,他为了使自家在两河口收到更多的租子,就对交租子的佃户们实行一种让利的办法。谢传伟让去收租子的家丁们告诉马家的佃户,只要你们按时向谢家交租子,谢家就只按当年租金的一半征收。那些租地、租房和租山林的佃户们也会算帐,他们向谢家交了租子,不仅在今后没有麻烦,当年还可以得利一半。至于谢家和马家的纠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哪个打赢了,他们就把租子交给哪个。
再加上‘太平大醮’占领两河口以后,给佃户们分田、分地、分财产,他们也心存感激,他们把给谢家交租子,当成是给“太平大醮”的纳贡,也就乐意把租子交给谢家人。
马义高看着斗不过谢家人,担心“太平大醮”由此伤害父亲,又把父亲和一家人接到了乌龙镇。
马仁全明知是谢传伟依仗“太平大醮”势力从中作祟,又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马家白花花的银子装入了谢家的囊中。他虽然住在乌龙镇,心里却时刻挂念着两河口的家业,隔三岔五地要大儿子马义举带着家丁,回到两河口去收他的租子。
两河口的那些佃户们得到了谢家的好处,已经把租子缴给了谢家,咋个又愿意再白白的把租子缴给马家呢?只要是马义举带着的家丁回到了两河口,就有佃户给谢家人通风报信。
谢传伟只要得到了消息,就让谢三带着家丁装扮成“太平大醮”的教徒去骚扰马家的人,搞得整个两河口都不安宁。使得两河口的人到了后来,不仅不憎恨前来捣乱的谢家的人,反而是对马家的人回到两河口心怀敌意。
马义举回到两河口收不到租子,也经不住谢家人不断地折腾,只好忍气吞声地缩回到乌龙镇不再出来了。
谢传伟在这五年里,理直气壮地在两河口收起马家的租子,使得谢家的家产,在这五年里骤然增加了好几倍,谢伟传和谢二奶奶高兴地算了算,他们从两河口收到马家的租子,就是用来再修几幢新宅院,钱都用不完呢!
马家的人在这五年里,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装进了谢家人的口袋,却是无计可施。他们对谢家的那个恨呀,甚至超过了他们对“太平大醮”的恨、对李家山人的恨。
马义高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打垮“太平大醮”、攻下李家山、夺回马家在两河口的土地、山林和房产,然后再吞并谢家在金溪坝的财产。马义高多次故技重施,怂恿施宜生向州府、省府搬兵剿灭“太平大醮”,终因各地军阀忙于抢夺地盘扩大势力,而无暇顾及他们的请求。
仇恨压得马义高喘不过气来了。在这五年里,他渐渐地改变了自己一贯标榜的斯文习性。他成天不是沮丧得萎靡不振,一连几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是狂燥得歇斯底里酗酒浇愁。他一心想着要报仇,却苦于无从下手。
他开始大把地花钱,疯狂地嫖妓,挥金如土地赌博,最后只有靠抽大烟来麻醉自己快要崩溃了的神经。
马仁全看着儿子的模样也心疼,找遍了大夫给他诊治,大夫们都说他是患的“癔症”,已经无药可治。
马仁全不相信,又找了一个江湖郎中给他医治,那江湖郎中装模作样地给他模了一通脉,神秘地给马仁全说了一个偏方,要马仁全把刚被打死了的人的热脑浆,用来给马义高蘸馒头吃,保证吃了就好。马仁全再是杀人不眨眼,听了这个偏方,也不敢给儿子吃人脑。
马家的人,就这样在仇恨中渡过了五年的漫长艰苦岁月。马义高终于等到了报仇雪恨的这一天。
1917年(民国六年),北京段祺瑞政府任命的四川督军刘存厚竭力反对护法,命令部下田颂尧、邓锡候把触角伸向川、陕、甘交界处,企图扩大势力,与“讨袁护法军”相对抗。
1918年1月9日,四川靖国军总司令熊克武在山城召集川、滇、黔靖国联军将领开会,决定出兵讨伐刘存厚。双方在乌龙江一带展开了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