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高疯子巧舌如簧

    第一二一章 高疯子巧舌如簧

    高疯子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由不得在场有人不相信了。

    谢二奶奶也记起了，她曾听谢三和另外几个家丁对她说过，高疯子在那晚上又回来的情形。她就是因为相信了谢三和那几个家丁说的话，才认定是谢承治勾结高疯子害死了老太爷他们，结果被马仁全所利用，以此为由赶走了花蓉一家人，她至今对自己在那天做的事情都有些后悔。

    这时候，谢传伟为了证实高疯子说的话，当下就叫丫头去把谢三叫过来对质。

    谢三在那天晚上亲手打过高疯子，后来看到高疯子当上了“太平大醮”的首领，躲他都来不及。他是谢二奶奶任命的家丁头目，他今天晚上本应守候在谢二奶奶的身边，他听说高疯子要来，就借故巡夜跑了。现在，谢三只有硬着头皮来到堂屋。

    他刚一进屋，就听见谢传伟迫不及待地问他：“谢三，老太爷失踪的那天晚上，这个人是不是又回来过？”

    谢三对高疯子在那天晚上的记忆刻骨铭心，他嗫嚅着嘴唇，点点头说道：“是他，回来过。”

    “他当时对你，说没有说过，他要找老太爷？”谢传伟继续追问道。

    谢三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说道：“他说没有说要找老太爷，我记不得了。不过，他好像是叫了一声‘谢老太爷’，我们当时都以为他又要编些瞎话，去骗老太爷，翠莲和二老爷又在催我们把他撵走，我们几个家丁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撵走了。”

    卫武全听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今天晚上，他也是不得已地赌了一把。

    刚才，他见谢传伟执意要找高疯子问话，他本来想的是，带着谢传伟到大营去了后，他也顺便给高疯子交待几句，要他不要说漏了嘴，把李家山的人牵连了。

    后来，谢二奶奶出来了，他不可能让谢二奶奶到大营去见高疯子，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只好派人去把高疯子叫过来问话。

    他当时也是横下一条心，赌上一把，凭着他对高疯子的了解，他相信，高疯子无论如何也要遵守他对李家山的承诺，永远不会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

    果然，高疯子来了后，面对谢二奶奶和谢传伟的轮番问话，胸有成竹应付自如，不仅把事情回答得恰如其分，而且与谢家的家丁所说的情况，也对得上口，让人听了后，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了。

    谢传伟却还是不相信高疯子说的是真话，他指着高疯子，向谢三紧追不舍地问道：“你看见他挨打没有？”

    “他挨打没有，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不过，那天晚上，他浑身是血，好像是挨过打一样。”谢三那天晚上真的是把高疯子跌跌绊绊摔倒在地上划的伤口，糊在身上的血迹，当成被人打了。说实话，谢三当时就以为是谢老太爷让家丁打了高疯子一顿呢！

    谢传伟却仍然不放心地问：“此话当真？”

    “小的不敢撒谎，”谢三小心地回答：“那天晚上，看见他的不止是我一个人，除了二老爷和翠莲以外，我们还有四个家丁在场，跟着二奶奶过来的黑娃子也在场。二奶奶已经找他问过了那天晚上的经过，您如果不相信，还可以把黑娃子喊过来问。”

    谢二奶奶早就对高疯子那天晚上回来的情况，反复问过在场的几个家丁了。

    她当时的目的，是想了结谢承治、翠莲勾结高疯子的证据。

    她那时对高疯子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她听家丁们说，高疯子被老太爷打了，还认为是他活该。没有想到，现在倒成了高疯子没有害死老太爷的证据了。她虽然听高疯子说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她也不相信高疯子说的话。

    她向高疯子追问道：“你说！老太爷他们打了你以后，他们又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相信，十三个大活人，会无影无踪不见了！”

    “他们后来到哪里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被家丁们打晕了，我连自己咋个走到谢家大门外的都记不清楚了。”高疯子在那天晚上是肚子吃胀了，酒也喝多了，又见了那血淋淋的一幕，确实是被吓糊涂了，他现在说的倒是真话。

    “你既然没有害死老太爷他们，你后来为什么又要跑呢？”谢传伟仍然是刨根问底地向高疯子提出一些问题。

    高疯子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哪个说我跑了？我到子午山是早就和‘大太保’商量好的，我就是因为要到子午山去，所以才想着法子编些谎话，到你们家去骗一顿‘年夜饭’吃。我当时想的是：再不去吃，以后跟着卫大哥，他对我们管得严，就没有机会去吃了。我们讨口子，人穷志短，生来就是想吃一顿饱饭，出去骗吃、骗喝是家常便饭。只是我‘砍竹子遇到节’了，恰巧是到你们家吃饭的那天，谢老太爷失踪了。我现在想起这事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家的人，你们如果杀了我，能够消除心中的怨气，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不说这些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过要杀你！”谢传伟听得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那天晚上在金河坝，看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

    高疯子眨着眼睛，做出认真回忆的样子，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看见什么！我记得那天晚上风大的很，雪也大的很，风吹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整个金河坝，除了风声就是大雪，一片漆黑，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我再问你，你那几天是不是看见过李家山的人在河坝挖金坑？”谢传伟像吃甘蔗剥皮似的，一步一步地往下追问。

    “没有看见过！”高疯子摇着头，肯定地回答。

    “你既然没有看见过李家山的人，为什么能够编出李家山的人在河坝挖‘乌木’的谎话呢？”谢传伟到底是聪明人，问话问得到点子上。

    高疯子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回答说：“正因为我当时编的是谎话，才说是李家山的人嘛。我早知如此，就应该编成是马家的人了，也许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先不说马家的人！”谢传伟见高疯子巧舌如簧回答得滴水不漏，仍然不死心地问他：“你后来为什么又和李家山的人搞得那么亲密，还让他们的兵勇总头目和你一起镇守金溪坝。你说说，你和李家山的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这个……”高疯子好像被问得急了，吞吞吐吐地回答不上来了。

    “这个！这个什么？”谢传伟好像捏着了他的什么把柄似的，紧追不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