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是你是在做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练仙丹
李太白回答她的时候 ,尽量不伤害她的自尊心
真要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土豆子炖肉,而是酱油炖肉,往里加了点碳烧土豆 。
你说清楚一点!
依婷姐如此催促我。
你在狗叫什么 ?就你做这种东西狗见了都摇头 。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呢,于是我试探着说道 :
嗯~~真要说的话,八成是砂糖或味精加得不够。
相较之下,酱油味就太强烈了。
……这样啊……她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李太白接着把黑黑的炸鸡块放进嘴里。虽然很黑,感觉却没什么味道。
会黑成这样是因为用高温的油炸太久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肉质也干干柴柴的。
这个我觉得应该是炸过头了。而且鸡肉的味道应该要先调得重一点比较好……
是这样啊……
她的语调果然显得失落沮丧。
最后一道是表面炭化的猪肋排。可说是最惨烈的一道。
为了食用而打算切开来之际,里面冒出了红色的肉汁。
看了切开来的断面,就能发现靠近骨头的部分仍是生的。
由于这是猪肋排,生吃可不妙。
李太白一边看着依婷姐的模样,一边战战兢兢地说:
那个,依婷姐……这是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之后就直接扔锅里了?
表面明明有焦黑的部分,中心部分却还是生的。
依婷姐也看了那肋排,发出了,啊的一声。
真的耶。
表面都已经烤熟了,我还以为熟透了呢。
我想八成是因为肉从冰箱里拿出来之后没有降至室温,变成这样的可能性就会很大。还有烤箱预热或许也做得不够。
……不好意思……
依婷姐陷入垂头丧气的境界了。
她沮丧得好像整个人缩小了一样,从平时的态度很难想像她会这样。
依婷姐不用这么失望,每个人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毕竟做菜失败了是成功的经验。
李太白对沮丧的依婷姐这么说,鼓励她。
不过依婷姐似乎完全泄气了,像是一个被人玩坏的布娃娃 。
鸡肉跟炸鸡粉还有剩吗?
唔、嗯。
听见她这么说,我站起身来。
要不要一起试看看?我想学姐至少会知道该怎么炸。
我跟依婷姐一起前去厨房。
鸡肉切成一口大小,调味后放置一个小时会比较好。
不过最近市面上贩售的炸粉其实很厉害,裹上去直接炸应该也满好吃的。
依婷姐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的手边。
油温抓在一百七十至一百八十度会比较好。
然后炸差不多四分钟。
李太白把几块裹了炸粉的鸡肉放进热好的油。
要是一次放太多,油温就会下降。每次都先放个两三块来观察状况……
我把颜色变得像油豆腐那样的炸鸡块从锅里拿起来,排列在滤油盘上头。
其实比起直接放在滤油盘上,在锅子上放个网子来滤油的话比较能慢慢降温就是了。
颜色才这样就要从油里拿起来吗?炸鸡块的颜色不是应该更深一点?
因为这次的调味是以胡椒盐为主。若是以酱油为主,颜色才会变深。另外,余温其实就能让里头熟透喽。
我们试吃放了五分钟上下的炸鸡块。
好好吃!
真的耶。明明都熟透了,炸鸡块却十分多汁。
脑里想的如果是外面卖的炸鸡块色泽,便真的很容易炸过头。
如此一来肉汁也会流失,肉质就容易变得干柴。
依婷姐目光闪亮地看着我。
谢谢你,太白。我会照你教我的方式再试一次看看。
第二次叫我过去时的菜色,是炸鸡块、土豆沙拉,以及戚风蛋糕。
炸鸡块跟上次比起来真的是进步了许多,土豆沙拉也做得很好。
而贴在她双手手指上的几个创可贴,代表她曾为此苦战好一阵子。
但那个戚风蛋糕完全不行。
果然……不行吗?
依婷姐似乎察觉到吃下蛋糕的我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看似难过地这么说了。
蛋糕没有膨胀起来,整体来说有种海绵的部分塌掉的感觉,相当硬。
面粉结块的地方也满多的。
海绵的部分没有柔软的感觉呢。
而且满多地方有面粉结块。
我老实地这么回答。
结果依婷姐又垂头丧气了。
……那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个问我也有点……毕竟我从来没做过蛋糕。
如此这般,我来依婷姐家试吃她所做的菜,到了第三次就都能美味地吃下肚了。
前两次与其说是试吃,倒不如说有种人体实验的感觉。
这次依婷姐做的菜色是小猪肋排、偏西式炸鸡的炸鸡块、土豆沙拉、草莓蛋糕,每一道的滋味都相当棒。
已经到了开店来卖也不会丢人的水准了。
我吃着吃着,自然地露出笑容,看见我这样的依婷姐也露出好像很满足的神情。
吃完之后我这么问:
要在聚会上 端出来的菜就是这些了吧?
依婷姐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
是啊。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什么事呢?
我们得事先找李虎社长商量过才行。
找李虎社长?我觉得有点怪。
社团社长李虎是做人实在又很可靠的一个人,但他跟陈建羽从高中就是朋友,也一样加入过足球社。
也就是说,可以把他视为站在陈建羽那边的人。
以前在正宗印度咖哩餐厅遇到之际,李虎也跟陈建羽在一起。
有必要跟李虎社长说吗?
再怎么说,李虎社长高中时期就是足球社的,跟陈建羽相处很久了吧?
不会反而让计划传进陈建羽那里吗?
依婷姐同样一脸难色。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是万一有什么状况,能压制陈建羽的人大概就只有李虎了吧?
况且他会公平地看待事物,最讨厌不公不义的事,是个十分讲道理的人喔。
所以我觉得只要向他好好解释,他就会明白我们的行为。
我思考了一下。
我知道了。
不过去找他时我也要一起去。应该说找李虎社长商量的时候,请先让我出马。
麻烦依婷姐等我叫一声之后再过去。
这种事情,身为女性的依婷姐想必很难说出口吧。
我知道了。
点头之后,依婷姐把手伸向桌上的茶。
这样对那两人的报复就差不多要结束了吧。那天之后都过了快两个月,感觉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我这么说而伸了个懒腰,后仰上半身。终于要进入最后阶段了。
不过依婷婷只是小小声地说了是这样没错呢,口吻让我觉得她似乎仍有些犹豫,也像是在后悔一般。
……难不成依婷姐现在依旧迷惘……?
看著她静静喝茶的样子,我陷入了这样的担忧。
试吃依婷姐亲手做的菜后过了两天。
距离平安夜已经剩不到一周了。
我把身为社团团长的李虎社长约到离大学有点远的快餐厅。
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上下,李虎学哥这时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