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朝两位有资格竞争皇位的皇子,各自用尽浑身解数,只想离那个位置更近一些。
可惜,他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康泰帝的监视之中。
听了朱广权的话之后,康泰帝花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把朝中所有大小官员,几乎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哪些人是大皇子的人,哪些是人是二皇子和魏相的人,他在心里都画上了圈圈。
第二日早朝,康泰帝上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果然,文武大臣刚刚行礼问安,各归各位后,康泰帝便扔下一封密函。
语气森寒:“丞相,礼部,朕把遴选大昊治国之才,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于尔等,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借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欺上瞒下,使我大昊遴选的不是有才之人,治国之士,而都是魏相的人,云尚书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是觊觎朕的椅子?
私下敛财,安插自己人不算,竟然连谋害会元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来人,调去岁春闱全部卷宗,并带韩超上殿。”
说到最后,康泰帝已是怒火腾腾。
今日魏相并不在朝堂之上,他正在闭门思过。
云尚书听了康泰帝的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之上,惶恐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陛下息怒。
但,臣也是有苦衷的。求陛下明鉴。”
云尚书涕泪横流的请罪,素日朝堂上守望相助的同僚,只觉的一股寒气从脚底蹿升到脊背,通体生寒。
操控科举,结党营私。
这是大罪,牵连到的人将不计其数。
他们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面,想想,便觉得心惊胆颤。
不一会儿,杨平带着韩超和一卷案宗进来,将案宗直接呈给了康泰帝。
“草民韩超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去岁春闱会试第一名韩超上殿后,众位大臣,尤其是参与科举的官员,俱是吓了一跳。
但有一人却与众不同,十分兴奋。
此人便是工部闵尚书。
他之所以兴奋,是因为在他看来,这次死对头魏相一党,必然遭受重创,若是康泰帝一狠心,使其连根拔起也未可知。
他和大皇子辰王,已为此事筹划良久。
原本因为韩超下落不明,他们还想着来一招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找人冒名顶替。
但是冒名顶替这个办法,也是一把双刃剑,伤了敌人,也难免会伤及自己,所以,他们也很慎重。
因此并未急功冒进。
不料,失踪近一年的韩超,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尚书府。
看来,大皇子辰王殿下,当是天命所归之人没错了!
未来皇帝是自己的女婿,女儿以后就是未来的皇后,闵氏一族的兴旺指日可待。
想到这些,闵尚书怎么能不兴奋。
不过闵尚书也是一只老狐狸。
韩超既是如此遭遇,可去御史台告状或者翰林院等地方告状,为何偏偏找上他这清水衙门工部尚书呢?
韩超道:“闵尚书,实不相瞒,这一年来,草民经历惨痛,不是投告无门,便是被人追杀,草民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才侥幸活到今天。
满朝之上尽是魏相一党,草民再也不敢轻易投告。
辗转来到大人面前,草民心下笃定,大人不与魏相一党同流合污。
或许能替草民做主,故而冒死一见。”
闵尚书心想,这话倒也合理。
朝中遍布魏党,别说告状了,人能活着,都是上天垂怜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两党之争,已不是什么秘密,天下人皆知。
他能来投奔自己,也定然看重自己和大皇子的关系。
帮他事小,揪住此事打击魏党和二皇子党才是主要目的。
这么一想,闵尚书不疑有他,遂将韩超好生安顿下来。
自己又赶紧去见了辰王,两人商议后,闵尚书亲自写了折子,直接交于康泰帝。
康泰帝接过杨平拿来的去岁春闱相关卷宗,浏览一遍。
然后对着跪在大殿之上的韩超问道:“会试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何没有参加殿试,详细说来。”
“启禀陛下,会试之后,魏相府派人来到草民客居的地方,传信说魏相愿收草民为门生。
草民需得过府拜见,而见面礼至少要5万两银子。
草民一听,便有些生气,于是便回那人,这相府的门生草民不做也罢。
不料,当晚草民便被刺杀。
幸得老天庇护,草民侥幸逃脱。
后来追杀一直不断,草民便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直至今日。
草民不敢露面,魏相便安排易元臻以会元身份参加殿试,蒙蔽陛下。
那易元臻在会试之前,便与草民同住一间客栈。
那人于学问方面,并不十分精通,只是,家财万贯。
由于草民家贫,会试期间在京中徘徊两月有余,食宿皆是捉襟见肘,得亏易元臻相助,才使得草民衣食无忧。
草民感念他的恩惠,便时常将一些诗作,赠送于他。
不料,后来他搭上魏相关系,竟凭借草民之前赠送诗稿,高中殿试榜首。”
韩超辅一陈述完毕,闵尚书等大皇子党,纷纷跪地,沉痛表示,丞相连同礼部,如此操控科举,卖官鬻爵,简直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康泰帝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这时,大理寺卿楚怀桑上前一步。
行礼后,直言道:“陛下,三皇子府的妾室玉茹,与魏相关系颇深,且极为隐秘。”
“哦?说!”
“陛下,魏相年少之时曾经有一个通房丫鬟,后来因为魏老夫人不喜,将这丫鬟赶出了魏府。
十多年之后,魏相又辗转找到了这个丫头,两人前缘再续。
但彼时魏相已娶妻生子,于是乎,他便将此女养为外室,后来二人生有一女,便是这玉茹。
后为掩人耳目,那外室母女虽看似颠沛流离,但一直得魏相庇护,并未真正的受苦。
魏相没办法将这外室女认祖归宗,但也是悉心培养,本意便是通过瘦马身份进入官宦之家。
后来,便进入了三皇子府。”
“大胆!堂堂一个丞相,竟然豢养外室,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瘦马送入皇子府?
那三皇子之死,与那妾室可是有关?查清了没有?”
康泰帝难看的脸色黑如锅底。
“启禀陛下,据微臣查证,三皇子一向不喜昕月郡主,自从她入府后,也不曾宠幸过。
那一日,原本是在宠妾玉茹的院子玩乐,听了她的规劝,方才进入昕月郡主的院子。
据太医判断三皇子的薨逝时辰,应是入昕月郡主院子之前,便已服下药物……”
康泰帝怒气冲冲,狠戾的拍着面前的案几,眼中杀意弥散。
免去继续查证,康泰帝直接下令,将魏相一府抄家,阖府上下全部打入天牢。
将良妃降为良嫔,打入冷宫。
褫夺二皇子逸王封号,继续幽禁在二皇子府。
树倒猢狲散,魏相一党的结局,众人已经料定。
比起二皇子被褫夺封号,失去争夺储位的实力这件事本身带来的震撼,其他的事情都显得没那么惊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康泰帝的抄家圣旨刚刚下完,余怒未消。
“报——”殿外御林卫首领匆匆上殿禀告,“陛下,辰王府,发现黑甲和弓弩等武器,请皇上圣裁!”
辰王私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