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我不是
周允城和白丽兰两个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住那个小院子,把门一栓,周允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掏出刚回家的时候顺路买的报纸,咬着牙又看了一遍。
周允城十分确定这个照片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总不可能是他自己点头同意,拍完之后他又失忆了吧?
周允城皱着眉头,看了看两张照片,忍不住把狐疑的目光投向白丽兰。
白丽兰看到他怀疑的目光,委屈的连连叫冤:“我天天和你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看周允城还是一脸怀疑的模样,白丽兰又说:“我能有这么大本事,把人叫到家里来给我俩拍个照片,但你一无所知吗?”
周允城理智上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但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一时间愁的不得了。
这等晚上回去可怎么跟二老交代呀!
有些人会习惯性的推卸责任,周允城是其中之一。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丽兰,嘀咕道:“你妈以前那种身份,指不定有点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也不奇怪。”
本来领了个证,办了一个非常简陋的仪式,白丽兰心中是有些开心的,虽然她有抱大树的想法,但她其实在心中对周允城也有几分真心。
再怎么着,白丽兰如今也就是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周允城长相帅气,是自己的初恋,对自己疼爱有加,很难不生出感情。
可看到周允城就拎着屎盆子这么往自己脑门上扣,明明他以前很能体谅白母的难处,也很心疼自己的境遇,可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白丽兰只觉得心里一凉。
白丽兰也是生不逢时,再过后几十年,她就知道这玩意儿叫破窗效应。
平日周允城对白丽兰那是很温柔体贴的,可如今一心愁着回去该怎么交代,竟也顾不上白丽兰脸上的伤心和委屈。
他自己这会儿还要人哄呢,哪里有心思去哄白丽兰。
毕竟他在二人的故事,中总是扮演一种身不由己的角色。
比如说因为父母的缘故,不得已要娶媳妇。
又或者说,因为家里有媳妇儿,不得已,只能一直把遮遮掩掩的将白丽兰当个小三藏在外头,即便白丽兰一开始并不是个小三。
周允城自己永远是受害者,白丽兰靠着周家吃饭,自然不能把对周家父母的恨意放在明面,那就只能全心全意的去恨姜秀荣了。
倒叫周允城摘了个干净。
周家父母今天体会了什么叫颜面尽失。
单位上班的人都习惯了,早上人手一份报纸。
本市三大报社两家都刊登了他儿子的照片,拍的还是那么清楚,同是一个系统的,一部分人还是能认出他儿子。
周父今天刚到办公室,就觉得自己秘书的脸色有点奇怪,一脸的欲言又止。
周父有些不解,但他在外头一向宽容又和蔼,于是体贴的问道:“怎么了小赵同志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吗,没事儿,可以和我说说。”
小赵同志不晓得该怎么开口,总不能问:“老周,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儿子和儿媳妇在一起?”
毕竟门第之见,人人都有。
小赵同志递过去两份报纸,含蓄的说:“这,照片上这个同志长得可真像您家孩子呢。”
周父把报纸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慢慢就冷了下来,越看脸色越冷,等把两张报纸扫了一遍之后。
那脸冷的像千年寒冰,眼睛像要火山喷发,吭哧吭哧往外冒火。
一整个冰火两重天。
小赵秘书一瞅他这样,就晓得肯定是他家公子没错,这周父脸上只有怒气,没有意外和愕然,那证明他们是知道这事的。
秘书要当的好,那揣摩上司的心思自然不能少。
小赵秘书心里啧啧啧,面上却若无其事,把今日份的工作放到了周父桌上,又把最上面的一份资料摊开:“这是化工厂那边的申请,他们厂长来催过好几次了。”
周父重重的把报纸拍在桌上,气呼呼的开始工作。
果然人有了动力就是不一样,平时一天的工作量,今天一个上午就干完了。
中午周父就喊上周母一起去杨柳巷找自己的儿子儿媳。
老两口来的快,他们到的时候,周允城和白丽兰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手里还捏着那张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周父原本怒气冲冲,可在看到那张结婚证之后,那就好像是旺盛的火堆上被人咔嚓泼了一大盆冷水,顿时就哑了火。
周父是真的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好,好极了!”
周家父母又不晓得这个照片是阿橘拍的,只以为这事儿,是他们小两口自己策划的,为的就是逼迫自己两个老的妥协。
那他们不同意,谁能给他们拍照片是吧?
好一手釜底抽薪,先斩后奏,如今报纸也上了,结婚证也扯了,他们这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白丽兰马上就能进门了。
“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自己的好儿子,他和他母亲两人跟傻子一样被一个小崽子耍的团团转,周父仰天狂笑,已经失去责骂他的想法。
周父看着跟鹌鹑一样,战战兢兢的小两口,缓缓的点着头:“你已经长大成人,也结婚娶妻,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和你母亲对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从今天起,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说完,周父强行拉着周母离开了这里。
周母也伤心啊。
她明明都为儿子做好了其他计划,又不是非拆散他俩,真喜欢,养在外头不是一样的。
就这么喜欢,喜欢到非得和她结婚,为了和她结婚,连爹妈也不要了吗?
周允城本来觉得今天一顿好打是跑不了了,可周父周母不打他,他反而心慌的更加厉害。
他赶忙追出门,跟小时候一样,拉着周父的袖子,哭着解释:“爸,不是我呀,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