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同床共枕
叶杏只好将锅重新甩到了江辞深的头上,作出了一副好媳妇的模样:“我?我听辞深的,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辞深冷冷地扫了江父一眼,声音微寒道:“你有那个闲心,安排好你媳妇就行了,我媳妇不用你安排,她喜欢去上班就去上班,喜欢在哪里上班就在哪里上班。”
江辞深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而且还当着叶杏的脸,虽说江父心里头倒未必有多么在意叶杏这个儿媳妇,不过还是觉得被下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道:”你这什么态度,什么语气!我可是你老子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求到我跟前来要我安排,我还不给这个面子呢!”
叶杏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见他们父子吵吵闹闹的,顿觉心累,当即给江辞深盛了一碗汤,道:“喝汤,吃肉。”
江辞深点了点头,听话地闭嘴,然后开始吃饭了。
见江辞深无视自己,江父气得有些咬牙切齿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尴尬,他也只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然而,这酸菜炖大骨入嘴之后,江父的眼底当即就露出了一抹不着痕迹的惊艳来。
“这菜做得不错,叶杏手艺真不错,看来你阿姨给你选的这个媳妇还真是选对了。”江父忍不住夸奖道。
若是换了以前那个叶杏,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这是他的造化,不是潭婉的功劳。
不过江辞深看着潭婉那副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神色,心里头忍不住泛起冷笑来,还是故意膈应她,道:“的确,叶杏手艺很好,顿顿饭做得都很好吃。”
潭婉气得半死,见江辞深刚才拒绝了回城,忍不住将主意打在了叶杏的身上,竭力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道:“嗯!这菜做得是真不错,我也炖过酸菜大骨,但是味道没有你的好!你爸总是嫌弃我做饭不好吃呢,叶杏,要不还是跟我们回家住吧,这样我也可以跟你请教请教厨艺。”
潭婉十分谦虚温柔地说道。
她一个厂长夫人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个村妇说话,她但凡有点眼色,也应该一口应下来了。
然而,不等叶杏开口,江辞深却已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讽刺道:“讨教厨艺是假的,让她当免费长工,天天伺候做饭伺候你们才是真的吧?”
“辞深,我不是这个意思。”潭婉急忙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她当儿媳妇的给我们当公婆的做顿饭不行?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爹了?你对老子意见就这么大?老子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了?”江父气得直接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了桌面上,狠狠地剜了江辞深一眼。
“别在这里耍你的厂长威风,叶杏辛辛苦苦做的饭,你要不吃你就滚,别跟我们大呼小叫的。江辞深面无表情地扫了江父一眼,声音凛冽道。
“你这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揍你!”江父实在是忍不住了,真想直接抄个鸡毛掸子就打江辞深。
“老江!你干什么又吹胡子瞪眼的!这大过年的,骂孩子做什么?”潭婉见江父发火,忍不住红了眼眶,露出了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劝和道。
“好了,大过年的,大家少一句好不,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叶杏有些无语地看了江辞深一眼,直接往他的嘴里头塞了一个玉米饼子。
短短的交锋中,叶杏已经看出来了。
江辞深这个后妈,不简单。
那可是修炼成精的老绿茶,老白莲了。
江辞深跟他爸这么直接呛声,是不可能压过他后妈的。
江辞深将嘴里头的玉米饼子狠狠咬了一口,这才继续低头吃饭了,没有再搭理江父和潭婉。
吃过饭,潭婉主动站起来说:“叶杏,你还要照顾辞深,我来收拾吧。”
她说这句话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的,毕竟她算是客人,而且还是长辈,叶杏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她收拾的。
但是叶杏却偏偏不走寻常路,居然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道:“那就劳烦阿姨了,我刚还说自己腾不开呢,又要给辞深烧水洗澡,又要收拾碗筷,又要收拾你们住的屋子,阿姨真的是太好了,太体谅我了,简直是慈母。”
这话一出,潭婉脸上的笑意当即就僵住了。
他们家里是请了工人的,平时做饭洗碗完全不用她上手!
她的手是拿来穿金带银的,怎么能洗碗!
“你还挺会说话的,比那个臭小子强多了。”江父听了叶杏的话,眼底忍不住又泛起了一抹满意的神色来。
“哪里,这是事实,我本来还以为阿姨住惯城里头,回到家里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甚至是个挑剔刻板的恶婆婆,看来我真的是多想了,对了,阿姨,这些剩下的菜要喂鸡的,不要乱倒。”
说着,叶杏施施然地将江辞深推到了洗澡间,给他准备洗澡水了。
潭婉这会儿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收拾了碗筷,还要蹲下来洗碗,还要忍着恶心收拾了剩下的饭菜倒到鸡圈里头喂鸡。
她从小就是城里人,根本就没有干过粗活,去到鸡圈旁边,周围全是鸡屎,简直是又臭又脏,熏得潭婉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而且就住一两晚,她也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过来,这味道得一直熏着她,她真的想要晕过去了!
叶杏让江辞深去洗澡之后,将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给江父和潭婉住。
而且家里的被子不够,只好将江辞深的被子拿过去给他们盖了。
这么说的话,那晚上江辞深就得跟她睡在一起了。
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的,她刚穿过来那天就跟江辞深在一张床上睡了,但是——
但是叶杏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就连脸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热。
这样的热意一直持续到江辞深脱掉衣服躺到了床上的时候。
叶杏关了灯,躺在了他身侧,这床不大,所以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可以很清楚地听得到江辞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