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爸爸住院
病房里，杨天成左脚打着石膏，正要下床。
“爸爸，您别动。”
宋乐赶紧把果篮放下，去搀扶。
杨天成看到宋乐很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严肃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学校没课吗？”
宋乐倒完水，小声说：“学校已经放假了，我跟同学在北京游玩，就没通知家里。”
杨天成也反应过来，小女儿放假已经出去玩一星期了。
面对宋乐，他谈不上愧疚，就是有些于心不忍。
“嗯，跟同学出去玩是好事，学习没有尽头。”
“你小时候爸爸工作忙，没能带你在北京转转，现在趁大学生活时间充裕，可以适当放松一下。”
宋乐点头。
杨天成又说：“放假了，就到家里来住，跟同学出去玩也方便，还有，今年过年就在北京过。”
宋乐一边削苹果，一边说：“好。”
看着女儿乖巧听话，杨天成表情松了不少，接过苹果吃起来。
父女安静一会儿，同时开口。
杨天成笑着先说：“你姥姥姥爷来过电话，我跟他们说你今年在北京过年，他们也同意了。”
宋乐沉默一会儿，说：“妈妈去世的第一年，我想去云南看看两位老人家，顺便把妈妈的遗物带过去。”
杨天成提及两位老人家，多少很心虚，“……可以，但爸爸受了伤。”
“我一个人就可以。”
杨天成尴尬说：“好吧！反正去云南的路线你已经很熟了。”
自从爸爸妈妈离婚，每年新春，妈妈都会带着宋乐去云南。
云南天高云阔，天是澈蓝的，云是雪白的。
“这些钱，你拿着，给你姥姥姥爷多买些补品，还有的你自己花。”
一大叠厚厚红钞，宋乐连忙拒绝。
“爸爸这太多了，妈妈的存折在我这里，我都够用。”
“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还在，还不需要你花这份钱，你姥姥姥爷那边，是我对不起他们，买点东西，算是我的心意。”
杨天成口吻强硬。
宋乐没再拒绝，把钱装进包里后去买饭。
晚上杨天成让宋乐回去，宋乐不肯，在走廊外眯了一夜。
“宋乐！”
宋乐迷糊睁开眼，看到一群白大褂医生。
“林医生！”
林慕辰很欣喜，指着病房问：“那个脚裂的病人是你爸爸？”
来查房的医生都看着他俩。
宋乐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林慕辰蹙了一下眉，就听到她的小声音，“我跟我妈妈姓。”
林慕辰拍拍她的肩膀，笑着。
“我是你爸爸的主治医生，你不用担心，轻微骨裂，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后面可以在家养伤。”
查完房，宋乐才知道。
林慕辰不光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还是位骨科专家，年纪轻轻当上九军医区副主任，是名副其实的医学才子。
林慕辰带宋乐一起吃早饭，然后跟她说了杨天成的病况。
回到病房走廊，里面传来田朴珺跟杨柳依的声音。
宋乐脚步停了一下，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饭盒。
林慕辰跟宋乐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杨柳依一见到宋乐，就拉下脸。
“宋乐，妈妈让你来照顾爸爸，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人影都不见，都八点半了，爸爸连早饭都没吃。”
宋乐没说话，把饭盒放在病床小凳上，摆放好。
见宋乐不理自己，杨柳依大声叫：“宋乐，我在跟你说话，你摆什么臭脸，不想照顾爸爸，就赶紧滚。”
“依依……”杨天成上完厕所出来喝止。
田朴珺搀扶着杨天成，脸色也很不好看。
“依依，这里是医院，不能这样大喊大叫，会影响旁边病人休息，你爸爸说了，宋乐晚上都没回去，守了一整夜。”
杨柳依哼了一声，“假惺惺，不就是陪了爸爸一晚上，有什么了不起。”
林慕辰也算和宋乐相熟，几次相交，他已经摸清了宋乐怯懦的软性子。
面对如此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忍不住要替宋乐解释一番。
“这位同学可能不清楚你爸爸的病情，医生刚查完房，病人要空腹查血，病人家属等抽完血才下去买早饭，就一会儿功夫，同学就来了，不分青红皂白指责看护一夜的家属，请问你这么关心病人，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看你一身衣服前卫，再加上门口的行李箱，是去旅游了吧！”
“北京昨天的温度，零下十二度，晚上更低，这位家属硬生生在走廊外的铁凳子上坐了一夜，医护人员可都看着呢！”
“哼……”杨柳依背过身，凭什么所有人都说宋乐的好话。
越是这样，她就越讨厌宋乐。
迟早有一天，宋乐会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骂的贱人。
走廊外，田朴珺急着向医生询问杨天成的情况。
得知杨天成问题确实不大，才放下心对宋乐说：“乐乐啊！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你爸爸这有阿姨看着。”
宋乐看得出田朴珺是真担心，脸上的疲惫和黑眼圈，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田阿姨不用太担心，林医生说了，爸爸三天就能出院，您刚下火车，又还有依依照顾，先回去好好休息，医院里有我一个人在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你已经守了一个晚上，我跟依依赶回来，就是来照顾你爸爸的。”
“田阿姨不用跟我客气，我是个大人了，依依又还小，医院不适合她待。”
田朴珺心疼宋乐，又放不下依依，如果自己女儿有宋乐一半省心，那该多好。
“好孩子，辛苦你了，刚好你爸爸公司还有点事，阿姨要帮忙去交接一下，明天、明天阿姨一早来换你。”
“好。”
田朴珺带着杨柳依离开。
杨天成只是脚受伤，不需要时刻守着，宋乐便在走廊凳子上打瞌睡。
林慕辰几次路过1311病房，看门口的宋乐微微歪着脑袋，一点一点偏向过道。
在一个推着轮椅的病人经过时，林慕辰冲过去护住宋乐的头。
宋乐猛地醒了。
林慕辰的大手还在她头上，“很累吧！去医务间睡一会儿，病房这里有医护人员看着。”
宋乐确实撑不住了，跟爸爸说了一声后，去往医务间。
林慕辰跟医护人员说了宋乐的情况，医护人员便收拾一张小铁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