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虽然是少年,可大哥才是你的人设
于晓观听了王冲的话,拿过酒瓶给他俩杯子都满起。
“我说小王,不要这么伤感,既然哥哥我没死成,就一切都不是事儿。”
于晓观把酒杯抬起来和王冲的杯子碰了一下。
“你放心,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算一双,没有一个跑得掉。”
王冲把酒喝了,“你话比以前多太多了。”
“我这个年龄,不应该是这样的吗?”于晓观送上年轻灿烂的笑容。
“我喜欢现在的你。”王冲想起十多年前并肩战友的扑克牌表情,还有永远都是哦嗯喔噢的与人交流。
再看着现在这个嘻嘻哈哈怪物般的少年,王冲就真的好开心,好想一起去魔族城镇杀个痛快。
“就是嘛,现在的我是不是比以前帅出天际了。”
王冲一扶头,这反差大出残影,喜欢是喜欢,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准备怎么弄?需要我做什么?”王冲还是像以前一样依赖他,即使他现在看起来才十几岁。
“这宅子以前40多人,怎么会几乎全部走完了?”
“嗯,后来宫里给的银两越来越少,慢慢的就维持不下去了。”
于晓观点点头,人走茶凉啊。
“行吧,我先想想。”
王冲摸出一个小袋放在桌上,下了炕,“有事还用我们以前的联络方法。”说完原地消失。
于晓观打开袋子,里面是十几粒还仙丹。
看来下午离开的时候,王冲已经怀疑他是魏一云了。
抓起一粒放进嘴里,还仙丹本来是受伤后用来恢复疗伤的,他现在恢复境界却也适合。
“大海,替我护卫一下。”于晓观说完就老僧入定了。
竺天海在吊坠里收起所有的气息,即使王冲这样的大宗师也没有觉察到。
王冲离开了苏园,今晚的会面,有好友重逢的开怀,但是也有久别初见的疑虑。
中午的时候,他的神识在于晓观体内探寻到一丝魔族的气息,这让他不能不防。
这个孩子,到底是魏一云原汁原味的投胎转世,还是被魔族掌控魂魄后的重生,还不好说,所以他也没有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毕竟,他经过这么多年的暗查发现,魏一云当年的死,不但和宫里有关,也有魔族渗透运作的痕迹。
其间牵扯的人和事太多,让王冲不得不留了些后手。
两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于晓观坐在堂下,苏清夏坐在上位,两人说着话。
“太太的病,好得也差不多了,这个诊费是不是应该结给在下了?”
苏清夏没想到小郎中突然提起诊费,“晓观师傅,我用首饰来抵,这样行不行?”
“太太,我一介小生,拿首饰也没什么用,也不便变现,这……”
苏清夏面露难色,说不出话来。
“太太,既然有些难处,我有一事需要与你单独商量。”
苏清夏疑惑的看着于晓观,这个少年的眼睛清澈,神情真诚。
“好。”苏清夏让春喜和赵射骑退出堂屋候着。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于晓观这才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案桌上。
“太太,诊费不用给我,这里有一些银票,你先拿去用吧。”
“小师傅,你这是干什么!这可使不得。”苏清夏完全被这少年弄懵了。
于晓观微微一笑,轻声说:“江阴府月圆之夜的赏花灯,崇山脚下的马场,这苏园后院左边第二间厢房的房梁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清夏颤着音不敢置信的轻声说,这可都是只有她和魏一云才知晓的秘密。
“太太,我是你家老爷的弟子,这些都是他临死前告诉我的,就是怕你不信我。”
“什么!你是……”苏清夏猛然站起身来。
“太太,小声点。”
赵射骑在门外大声问,“太太,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苏清夏赶紧回话。
于晓观起身,对苏清夏施了一礼。
“见过师母。”
苏清夏激动得都忘了回礼和赐座,低头抹泪,她哪里知道,于晓观早就自己坐了回去。
“太太,师傅当年中了埋伏,被魔族十大高手围杀,行踪消息是被这座院子的奸细传递出去的。”
“什么!”苏清夏被一语惊醒,自己的夫君的确是离开会里城后不久就传出讣告。
“太太想一下,当时的院内有没有宫里荐的人?”
魏一云当年是不管这些小事的。
“宫里?”苏清夏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人,“有,那年春闱的武试,你师父作主考官,太子赏了一个宫里的女厨。”
“这个女厨叫什么名字?”
“丰秀禾,在这院里做了七八年,算起来是最后一批离开苏园的。”
“行,太太,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我师父的孩儿们呢?还好吧?”
“儿子在龙京城里官家脚下做事,女儿嫁在江南的付家,都还好。”
苏清夏这些年都还未去过女儿婆家,龙京城更加是没去。
每逢过年,儿子倒是几乎都会回来。
女儿却好几年没回娘家了,只是托人送信来说,一切都好,孩子尚小,路远不便。
孩儿们回来,也都是说好,苏清夏瞧着,也不知道真假。
没人知道太太和这个小郎中在屋里说了些什么。
这之后,于晓观离开了苏园,搬回了向家的侧院。
苏园外的医馆依旧开着,生意仍然是不温不火,勉强维持。
小郎中再没有登过苏园的大门,赵射骑有时候路过,也只是和于晓观点头招呼,没说过话。
第二年的岁首,冬夜的一个傍晚,向家侧院的大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正是小芽送饭过来的时间点,于晓观拉开门来,门外却站着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向非凡,端着一大盘酒菜,站在门外。
“你找谁?”于晓观没忘自己并不认识他。
“能否进院说话?”向非凡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低声说。
“你是谁?” 于晓观没有让步。
“我就是隔壁院的主人。”向非凡微笑着说。
“哎哟,是向叔啊,快请进。”于晓观装着恍然大悟让开身。
进了屋,把向非凡请到炕上坐下,把酒菜放在炕桌上。
“向叔,不好意思哈,我这里从来没人来,所以也没有准备桌椅什么的,好在烧了柴火,这炕还是热的。”
“孩子,没关系的,你多大了?”
“向叔,我今年要满17了。”
没有任何先兆,一把钢锥抵在了于晓观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