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实战的意义
自上次一番大战后，学校餐厅中的丧尸基本上全跑了出来，被程勇、程亮、钟晴以及后来赶到的吴硕和老徐干掉了很大一部分，所以这次出动，还在外面活动的丧尸已经所剩不多了。
程勇和钟晴两人没有动手，而是将练习箭法的机会让给了其他人。好不容易可以进行实战，他们自然兴奋不已，毕竟大家练习射箭的目的就是为了实战，在体育馆中以箭靶子为目标射得再准，在实战中派不上用场也没有任何意义。
钟晴继续充当着教练的角色，每当有丧尸出现时，她都会点名让某一个人朝丧尸射箭，一般最多要求射三箭，如果三箭射不中的话，她就会点名换另外一个人。
任宜宣的成绩最为出色，她已经射倒了三个丧尸，第一个丧尸用了三箭，第二个和第三个丧尸各用了两箭；吴硕和老徐分别射中了两个丧尸；吴晓敏面对丧尸时，内心还有点害怕，射箭时手会不由自主地发抖，被钟晴点名第四次后，才射中了一个丧尸，但这足以让她激动万分了。
成绩最差的依旧是程亮，他的弓箭好像完全无法瞄准似的，始终到达不了丧尸的脑袋上，最靠谱的两箭，只是射在了丧尸的胸膛上。
“这要是人，射在胸膛上足以致命了吧？”程亮自我安慰地说。
“如果是人，先不说致命不致命，你犯法是肯定的，我首先饶不过你。”程勇厉色回应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我的箭术，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对不？”
“让事实说话呗，在射过箭的五个人当中，其他人都有斩获，任老师3分，徐哥2分，吴硕2分，晓敏1分，唯有你的成绩是0分，你说糟不糟糕？”
“你和钟教练不还没射吗？”程亮嗫嚅道。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和钟教练也比试一下了？”程勇笑着问。
“我是说，射箭这种事，不光看实力，还得看运气，就算是钟教练，也不可能每箭必中啊。”
“就算不是每箭必中，但想超过你的成绩，还是容易得很。瞧，正好前面有两个丧尸，要不我和钟教练示范给你看看，如果我俩能够射中，咱们这次去超市搬东西的重任，要全部落在你身上，如何？”程勇手指着前方，以挑衅的语气问程亮。
其他人循着程勇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前面的路口处，果然有两个晃晃悠悠的丧尸。由于距离较远，那两个丧尸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群。
“舅舅，我看算了吧，你连我都比不过，怎么可能比得过程叔叔和钟晴姐姐呢？”吴晓敏假装劝说。
“谁说算了，我偏不认输，但我有个条件，你们能答应吗？”程亮故意将目光转到钟晴的脸上，问道。
“什么条件？”钟晴竟然开口反问。
程亮没想到钟晴会回应，停顿了好长时间后，才说道：“你们要在丧尸到达悬挂的第一条横幅前射中目标，我才认输，否则，你们就向我道歉，并承认自己射术不精。”
这个条件相当苛刻，因为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到第一条横幅的距离得有一百多米，就算钟晴这样的射箭天才，想在这么远的情况下射中移动的目标，也不是易事。
谁知钟晴想都没想，很爽快地答应道：“好。”
程勇见钟晴答应了，他明知困难不小，但天生爱挑战的他怎么可能退缩，便也爽快地接受了。
丧尸灾难爆发以后，众人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心中的郁闷和迷茫是可想而知的。这几天，他们更是只能躲在体育馆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习射箭，很少有其他乐趣。
程亮提出了这种趣味性十足的挑战，自然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其实谁输谁赢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挑战的过程。
“既然双方愿意挑战，那我来当裁判，没意见吧？”老徐主动请缨道。
“老徐是裁判，我们都是见证者，愿赌服输，不许反悔。”吴硕附议。
远处的那两个丧尸还在游荡，他们全然不知道，在道路另一端的一群人，在拿他们做赌呢。
“赌约已成，开始吧。”程勇跃跃欲试，然后转向钟晴说，“钟教练，在射箭上，你比我高强，我先献丑了。”
钟晴点了点头，程勇便取出弓箭，站在了道路的正中央。
他的两腿前后分开，左腿在前，右腿在后，活动了几下双肩，弹了弹紧绷的弓弦，接着从箭囊中拈出一支羽箭，架在了弓箭上面。
弓弦被慢慢拉动，从直线状态逐渐弯曲，被程勇拉得越来越满，接着，一声呼哨，羽箭从弓弦上离开，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飞去，周围人甚至可以听到弓弦清脆的波动声。
众人的目光全部跟随着羽箭的踪迹，看它最终的归处。
作为目标的两个丧尸，一个在左，穿着黑色的衣服，变异前是个男性；一个在右，穿着红色的衣服，变异前是个女性。
羽箭的目的地终于清晰了，它奔向的是穿黑衣服的男性。那个丧尸侧向对着这边，羽箭从他的左耳边射进，贯入脑袋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程叔叔，你太厉害了。”吴晓敏欢呼道。
其他人也为程勇一箭命中目标而叫好，身为裁判的老徐朗声说：“程勇一击命中，成功。”
羽箭的破空声、丧尸的倒地声、人群的欢呼声，吸引到了另一个丧尸的注意，她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迈动步子，快步走来。
“不好了，钟晴姐姐，那个丧尸过来了，你快射击。”吴晓敏提醒道，“她要是走过那条横幅，我舅舅就赢了。”
“我可是你舅舅啊，你还希望我输吗？”程亮板起面孔，对吴晓敏说。
“我不是希望你输，而是希望你赢得公正，要是钟晴姐姐连箭都没射出，你就算赢了，也不够光明。”
不过，吴晓敏的着急并没有激发淡定的钟晴，钟晴只是望了前方一眼，缓缓站起，也不走到道路中央，而是在原定位置，举起手中的弓，从箭囊中迅速抽出一支羽箭，然后，箭便飞了出去。
钟晴射箭，不像程勇那样有力量感，可她射出的箭所携带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于程勇，甚至更强。
穿红衣服的丧尸处于运动当中，她一边快走，还一边晃动脑袋，但钟晴的箭像早已预判好了路线一样，在红衣丧尸到达横幅的前一刻，从其脑袋中穿过。
程勇的力气看起来那么大，都没能贯穿丧尸的脑袋，钟晴的箭却能完全地从丧尸脑袋的另一边穿出，高下立判。
其实，若单论力量，钟晴肯定比不过程勇，但她在射箭方面拥有更多的技巧，她能够更好地控制羽箭的走向，能够调整羽箭射入脑袋的角度，还能根据丧尸走动的速度和羽箭形成相对运动，这样射入时就会让速度叠加，力道自然不同了。
“钟教练，还是你高明。”程勇第一个为钟晴叫好，然后转向程亮问，“嗨，你还有何话说？”
“我当然愿赌服输，努力干活了。”程亮坦然地回答。
学校的超市就在右前方不远处，程亮率先迈开脚步，朝超市走去。
众人经过这一场较量，心情大为舒畅，于是，干起活来也相当卖力，除了将超市中可吃可用的东西全部搬到体育馆外，还将餐厅中没有变质的粮米油盐和做饭工具搬了回去。
这一趟收获不小，让大家可以维持更长时间的生存了。
在钟晴和程勇展现了射箭的威力之后，其他人练习射箭的热情高涨了不少。
为了提升箭术，更好地将射箭应用于实战，吴硕和程勇还制定了外出训练的计划，他们将游荡的丧尸当作目标，几乎把整个校园的丧尸给清除干净了。
姜玉霞服用冯倩给的安胎药后，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再加上饮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她的脸色愈发红润了。
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天中八小的校园内种植了不少的樱花树，现在已经完全绽放，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这天傍晚，刚吃过晚饭，任宜宣和吴晓敏前去陪姜玉霞说话，正好有一道金色的夕阳从体育馆的窗口射入，照在了姜玉霞的脸上。
“夕阳真美。”姜玉霞忍不住赞叹道。
“姜老师，咱们校园内的樱花全开了，红的，粉的，白的，在夕阳下观看，更美呢。”吴晓敏接着说。
“真的吗？”姜玉霞追问，“我在八小工作这么多年，每年不会错过的就是赏樱花。”
“那些樱花树长得很大了，你知道栽种多少年了吗？”任宜宣问。
“我刚来这里工作时，还没种，应该是第二学期的春天种的，这么算来，有十五六年了吧。”
“十五六年前，我刚上小学，还没晓敏大呢。”
“可不，一转眼，你都当老师了，真是岁月匆匆啊。”
“姜老师，你想去看樱花吗？”吴晓敏询问。
“当然想了，可是外面有丧尸，出不去呀。”
“现在没事了，校园内的丧尸快被我们除完了，况且我和任老师都是神射手，可以保护你。”
“晓敏，你可真会自吹自擂，连你钟晴姐姐都不敢说自己是神射手，你倒毫不谦虚。”
“钟晴姐姐是一级神射手，我和老师是二级神射手。”
“那我呢？”程亮从旁边经过，向吴晓敏问道。
“舅舅嘛，我看可以排到九级，还要把神射手的‘神’字给去掉。”
“你舅舅已经进步不小了，晓敏，你得鼓励他，他可是咱们当中训练最刻苦的。”
“不，我就要鞭策他，等钟晴姐姐啥时候对他满意了，我才能放松。”
程亮一听吴晓敏是这样的心思，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容，走过去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说道：“还是外甥女好啊，懂得督促老舅，以后我但凡偷懒一次，你随意鞭策我，我绝不还嘴。”
“舅舅，别亲我的额头，油腻腻的。”吴晓敏皱起眉头，用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
“听你们说想去校园内看看，是吗？”程亮不理会吴晓敏的抱怨，转向任宜宣问。
“姜老师想出去走走，赏一赏樱花。”任宜宣回道。
“整天在体育馆中待着，太闷了，再说多活动活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胎儿也有好处。”姜玉霞说。
“是啊，现在校园内几乎没什么丧尸了，你们要是想出去，我可以陪着。”
“舅舅，你不练习射箭了？”吴晓敏问道。
“练箭不在乎这一会儿，走吧，出去走走。”说完，程亮便过去搀扶姜玉霞，帮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晓敏，你去问问钟晴姐姐，看她愿不愿意一块出去？”
吴晓敏得了任宜宣的令，明白这是为了舅舅，小跑着去了钟晴的面前，可惜的是，钟晴并没答应。
“舅舅，我尽力了，钟晴姐姐看有你在，她拒绝了。”吴晓敏回来反映道。
“什么叫有我在，她拒绝了？她拒绝的原因是不想去，而不是因为我的存在。”
“上次我叫钟晴姐姐出去，她很爽快便同意了，你说是因为什么？”
“很简单，她当时想去而已。”
两人这样拌着嘴，将姜玉霞和任宜宣拥在中间，一起朝体育馆大门口走去。
“这校园内怎么干干净净的，被你们射中的丧尸呢，为何一个都不见了？”走到三岔路口时，姜玉霞问。
“程队长说，天热后，那些丧尸的尸体会腐烂发臭，到时候气味特别难闻，所以我们就用小推车把丧尸给集中处理了。”程亮回答。
“做得很周到嘛，如果只是在这个校园中的话，还真想不到外面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我也感觉像做梦一样，每天早上一醒来，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想着这一天要给孩子们上课的事，讲到哪一章哪一节了，但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立刻便明白了，那样的日子已然不存在了。”任宜宣附和道。
“两位老师，咱们不是出来赏樱花的吗？怎么还感慨上了？”程亮说，“要我讲，凡事都要往前看，尽管现在危机四伏，可也有不少好事啊，比如夕阳依旧灿烂，樱花还是很美，小生命将要出生，灾难总会过去等等。”
“再比如，舅妈依旧不理你。”吴晓敏接话道。
一句话，惹得姜玉霞和任宜宣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任宜宣说：“晓敏，千万别让钟教练听到‘舅妈’这两个字，要不然你舅舅可能要遭殃了。”
“舅舅，你怕遭殃吗？”吴晓敏问。
“怕肯定不怕，但还是先别瞎叫，等我有把握后，你再叫不迟。”程亮沉稳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