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射箭需要天赋
吴硕并不愿意做这个头雁，他以前不管是在大学足球队，还是进入到天中市的职业球队，虽然都是球队中的王牌球员，可没怎么担任过足球队长一职，他觉得管好自己、踢好球就足够了，要是让他再去带领队友，他做不到。
“程队长，你才是头雁的最佳人选啊。你看，你本来就是刑警队的大队长，有勇有谋有经验，在各方面都远胜于我。你当作带领刑警队那样带领大家，不是很好吗？”
“吴硕，你把我捧得高高，却把自己贬得低低。其实，我试着分析了一下，觉得你做这个头雁最合适。老徐当过你的教练，能力是有的，可精力和体力不如年轻人，有时需要身先士卒，他难以做到。程亮倒是聪明机巧，也有闯劲，但做起事来容易头脑发热，且缺乏经验，显然也不行。那些女士们当然不用考虑了，这么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你了。”
“大家是一个整体，共同决定就行了，没有必要非得选什么领导者。”吴硕又试图推却。
“民主当然是好的，可碰到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时，还是得有领导者拍板，比如成立射箭队这件事，如果没有人张罗，很难真正组织起来吧。另外，你在队伍中有一定的群众基础，选你做领导者，老徐、程亮、任老师和晓敏都会赞成，当然，你救过我的命，我也全力支持你。这样的话，做起事来会更加方便。”
吴硕思考着程勇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在个人能力方面，程勇肯定更胜一筹，可在队伍当中，他与其他人之前都不认识，不如自己容易办事。
就在吴硕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回答程勇时，吴晓敏嗒嗒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一边小跑，还一边喊：“爸，程叔叔，面做好了，快来吃吧，别一会儿坨了。”
“走吧，在这种时候，还能吃上热乎乎的面条，喝上热乎乎的汤，幸福得很呐。”吴硕招呼程勇道。
“吃面条固然幸福，但你最幸福的事可不是这个。”程勇笑着回应，转向吴晓敏问，“晓敏，你知道你爸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
吴硕将吴晓敏拉在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他没有回复程勇，而是等待着吴晓敏的答案。
“我爸最幸福的事当然是拥有我了，谁让我是他最乖巧、最听话、最聪明的女儿呢。”吴晓敏满怀骄傲地回答。
“看来你爸说得一点没错，他有个自信满满的女儿。”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笑着，很快回到了队伍当中。
任宜宣和钟月负责将面条盛进泡面盒子里，在体育馆中，只找到了两个瓷碗，已经被姜玉霞和冯倩使用了。程亮也在旁边帮忙，把盛好的面条递给其他人。
“姐夫，程哥，你们等一等，让女士们先吃。”程亮正从钟月的手中接过泡面盒，把面条给钟晴端过去。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开窍了，我很欣慰。”当程亮从钟晴身边走回来后，吴硕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有啥开不开窍的。”程亮笑着回答，他刚才给钟晴端去面条时，钟晴只是冷冷地接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即便如此，他依然像获得了很大成就一般，开心得不行。
程亮走过吴硕身边时，吴硕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拼命压抑的兴奋，不由得暗暗感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这一顿面条吃下来，众人都觉得非常满足，尽管只是泡面加些香肠，再放入调料，在热水中煮上一煮，但其美味程度不亚于满汉全席。
看来灾难发生后，每个人的肠胃均处于十分饥饿的状态了，人在饥饿的时候，再平常不过的饭菜也会成为美味佳肴。
钟晴是第一个吃完的，她刚站起来，程亮便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你吃饱了吗？锅里没有了，要是没有吃饱，我的可以分给你。”
“舅舅，你想啥呢，让钟晴姐姐吃你的口水啊。”吴晓敏提出了抗议。
“我……没有那个意思……”程亮的脸色有些通红，扭过头瞪了吴晓敏一眼，“你吃你的好了，干嘛还要多嘴。”
“我说得有错吗？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吃你的口水，何况是钟晴姐姐。”吴晓敏正经而严肃地反驳，随即转换了语气，声音柔和地说，“不过，舅舅的一番好意也是可以理解的，钟晴姐姐要是没吃饱，再去袋子中拿点呗。”
程亮本来被吴晓敏指出了不当之处，心中有点恼火，也有点难堪，但听到她话锋一转，为自己开脱，又对她感激了起来，不愧是亲外甥女，还是帮着自己的，于是悄悄地向她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她同样回以心领神会的微笑。
“谢谢你，我吃饱了。”钟晴开口说道，还对程亮略微地点了一下头。
这段对话自然被其他人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程勇向吴硕做了一下摆头的暗示，意思是让他趁机说出两人之前讨论好的提议。
吴硕原本打算先和任宜宣商量商量，通过她来提出这个建议，但当前气氛正好，而且吃饱喝足之后，恰是人心情好、状态放松的时候，提出的建议更容易被人接纳，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程勇应该也看出了这是一个良机，身为刑警的他，时不时地会审问犯人，对于犯人什么时候心理防线最为薄弱，什么时候最适合提审，肯定一清二楚，他及时地提醒吴硕，显然是看准了时机。
吴硕一口喝完了泡面盒子中剩下的汤，把空盒子放下，擦了擦嘴，然后开口道：“钟晴，当着大家的面，我能向你提出一个请求吗？”
钟晴显然被这句话给问住了，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吴硕，一言不发。其他人也停止了吃面的动作，静静等待两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对话。
有好大一会儿，没有人说话，连吃面的声音都消失了。
“吴叔，你想问钟晴什么啊？”钟月打破了沉默，算是替钟晴做出了回答，对于这一对双胞胎姐妹来说，钟月更像是钟晴的经纪人和新闻发言人。
吴硕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啊，我和程勇大队长聊天的时候，谈及咱们当前的状况，病毒的爆发确实始料未及，和那些变成丧尸的人相比较，我们是幸运者，也是幸存者，可是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所以，为了提高咱们的战斗力，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我想请钟晴教大家射箭。如果大家掌握了这样一项技能，就算遭到丧尸的围攻，我们也不会那么怕了。”
“这个提议太好了，我第一个报名参加。”吴硕话音刚落，程亮便附和道。
大家的目光都朝程亮瞧去，其实他对于钟晴所表现出来的热心，人人了然，钟晴对于他的冷淡和不上心，他们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真觉得姐夫的提议很好啊，用弓箭对付丧尸，比和丧尸近身肉搏安全多了。再说，体育馆中打算举办射箭比赛，配备了不少弓箭和练箭设备，足够咱们这些人使用了。”程亮既像是在辩驳，又像是在解释。
“我也要学射箭，钟晴姐姐射箭的动作太帅了，看得我羡慕得不行。”吴晓敏紧接着说道。
“钟晴，这是为了大家考虑，至于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并不太清楚，这场灾难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难以预料，要是咱们不做好准备……”吴硕的脑海中不断更新着词汇，想着尽可能入情入理地劝说钟晴。
“好啊。”
钟晴简单的回答打断了吴硕的话，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禁不住反问道：“你愿意教大家射箭了？”
钟晴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好啊。”
“太好了，那吃过饭后，咱们开始吧。”
就这样，在吴硕的提议和督促下，射箭队成立了起来。
可成立容易，真正开始训练时，却是情况百出。
由于姜玉霞怀有身孕，虽然服用安胎药后，腹部已经不怎么疼了，睡了一觉，又吃些东西，勉强可以站起来走动，但让她去练习射箭，显然不太现实。
钟月呢，则是直接放弃了射箭训练，她说自己早就接触过射箭，可与钟晴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拿起弓箭，连箭都射不出去，练也是白练。
“钟晴姐姐是如何开始射箭的呢？”吴晓敏问钟月。
“上初一的那个暑假，我爸带我俩去游乐场玩，在一个射箭的摊子上，我爸掏了10块钱，买了10支箭，让我们射着玩，当时的箭靶大概也就十二三米远吧。我爸先射了两箭，箭全部偏离箭靶；接着是我射，第一支箭的力度不够，没有到达箭靶，第二支箭稍好一些，但偏得厉害；轮到钟晴射时，她第一支箭就射了个7环，赢得一个小玩具，第二支箭更厉害，射了8环，又赢得一个大些的玩具。看钟晴射得那么准，我和我爸便将剩下的箭都让她射了，她毫不客气地连着中了三个9环，其中一个在9换和10环的边界上，最后一支箭则是8环。”钟月回道。
“依照射箭的规定，压线的箭按最高环来判，所以有个9环的其实是10环。”钟晴突然插话。涉及射箭的话题，她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这还是迄今为止吴晓敏听到的从钟晴口中说出的最长的话。
“是啊，但当时我们不懂，那个老板说压线算最低环，我们只好认同了，要不然他的特等奖就被我们抱走了。不过射中三个9环，让我们赢得了三个很大的玩具熊。更重要的不是奖品，而是我爸发现了钟晴的射箭天赋，回去给她报了射箭班，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今年上高二，已经有北京的体育大学来招募她了，以后她很有可能为国出战呢。”钟月说起来滔滔不绝，她和她的家人应该都为家中有个射箭天才而骄傲吧。
程亮十分积极地按照钟晴的吩咐将射箭装备安放在指定的位置，吴硕和程勇前去帮忙，被他给果断拒绝了：“不用，这些活还不够我一个人干的，你们歇着去吧。”
其实，吴硕和程勇知道，程亮是想在钟晴面前好好地表现自己，两人相视一笑后，均罢了手，任由他去了。
射箭装备安放好后，钟晴讲解了射箭所需要知道的基本知识，并示范了射箭的正确动作，只有动作正确了，准确度才更有保证。
接下来便是试射环节，钟晴要求每人试射5箭，然后进行初步的评定，从而根据各人天赋的高低来制定训练计划。
程亮自然是最为踊跃的那个，但他试射了5箭，全部脱靶而出。
“不行，不行，我刚接触射箭，没发挥好，再让我射5箭。”程亮着急地大喊。
“下一个谁来？”钟晴对于程亮的喊叫表现得无动于衷，冷冷地说道。
“钟教练，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程亮用求饶的语气说。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么一下午都试射不完了。”
吴硕看程亮一片热心，本想向钟晴求一下情，但见到钟晴这般严肃认真，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最终，程亮只好满脸不高兴地退了下去。
试射结束后，钟晴将试射的结果进行了简单的分类，射箭天赋最高的是程勇、吴晓敏和任宜宣，老徐和吴硕次之，最差的是程亮和冯倩。
“射箭是很讲究天赋的，要是没有天赋，想要练出来，可能性特别小。一流的天赋着重培养，二流的天赋姑且试之，三流的天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钟晴总结道。
“教练，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不适合射箭啊？”冯倩追问。
“是的，你射箭不仅没有力度，连准度都差了很远，要是长时间苦练，或许会有所改善，但若想在一定距离外击中移动的目标，比较困难。这种情况下，我会建议你放弃射箭，而选择其他的武器。”
“好，我也觉得自己练不出来。”冯倩轻松地回道，接受了钟晴的意见。
紧接着，钟晴将目光看向了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