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装可怜
她将画举过头顶，对着窗外的亮光，果然发现一点一点的亮光顺着小孔透了进来。
付青韫一听，也觉得奇怪，单手接过香草手中的画仔细看着。
确实如香草所言，这上面有许多细细的小孔，但是如果平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心觉奇怪。
她用的纸自然是顶好的，绝对不可能存放才一年不到就坏了，除此之外，这种纸张是由青檀皮制成的，有防虫蚁之效，因此也断断不可能是虫蚁所啃咬的。
她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像是要瞧出什么破绽。
良久，付青韫忽然发现似乎只有有墨的地方才会出现这种小孔，其他空白的地方完整无瑕。
莫非是墨有问题……
她心存疑虑，把画卷了起来，把那个匣子也一并给了香草，二人便回了青玉阁。
刚走到院子，就听见了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如此熟悉，可不就是今天刚受了教训的付玉柔的声音。
付青韫面色不变，心中嗤笑，这告状的速度确实挺快，她倒是要看看她的那位便宜父亲待会儿又要如何斥责她。
付青韫转头吩咐了香草，让她把这些从母亲院里拿来的东西带回房间后，便一个人去了正厅。
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堂，付渊正在安慰坐在他旁边的好闺女，沈姨娘坐在付渊的对面。
看到付青韫回来，付渊一改刚刚脸上的温和与慈爱，声音严厉。
“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可付青韫好似没听见话一般，只是俯身行了礼。
“见过父亲。”
看到对方直接无视自己的问话，付渊便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
付青韫这才仰起脸，一脸无辜的看着付渊：“女儿犯了何错，父亲便要女儿跪下？”
看着对方这副无知模样，付渊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问错人了，一时间怔了怔。
“你还不知你犯了何错，难道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你不知？”
“女儿确实不知，但若是因为女儿早上教了妹妹规矩，父亲便因此怨女儿的话，女儿无话可说。”
付玉柔一听这付青韫这么能颠倒黑白，急得直跺脚，道：“爹爹，她撒谎，她明明就打了女儿。”
付青韫一脸真诚地看着付渊，就好像真的从未发生过这事一般，“父亲是了解女儿的，女儿平日里再怎么刁蛮任性，却也从未打过人。”
付渊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好像确实如此。
他这个大女儿以前还是很乖的，性格温和，哪怕偶尔有些任性，却也从未做过打人这样的粗鄙之事。
看到自己父亲有些动摇，她微微一笑，偏过头看向付玉柔，声音温和：“你既然说我打人，那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污蔑。”
听了这话，付渊也看向付玉柔，似乎也在问证据在哪。
看到付渊看向自己，付玉柔一下就急了。
她当时又没带侍女，而且脸上被扇了两巴掌的脸早就不红了，现在让她上哪去找证据，一时间倒是急得起了哭腔：“爹爹，她真的打了我，柔儿没骗人。”
看到情况不对，沈姨娘也哽咽着说道：“渊郎……今日柔儿哭着来找我时，她整张脸都是红的，妾是亲眼看到的，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仔细听，声音里竟还有几分哽咽。
“韫儿不喜我们母女，妾是知道的，这才让柔儿去给韫儿送礼物，只盼着姐妹之间不要生疏了情分，可谁会想到柔儿就挨了打呢。”
果然，沈姨娘话一出，付渊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变了。
“韫儿，你为何下如此重手？你妹妹不过是想与你交好，还赠送礼物与你，你若是不喜欢便拒了，为何还要打人？”
付青韫眼中满是真诚：“父亲，你为何只听她们一面之词。女儿不仅从未打人，而且教了妹妹规矩，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是看着的，父亲大可以把她们都叫来，她们都能替我作证，父亲当真要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女儿吗？”
“既是你院子里的人，那必然是与你亲近，肯定是向着你的，这怎么能证明！”付玉柔听着这话，瞪了付青韫一眼，立马怼了回去。
她现在看到付青韫这么能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的是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付青韫轻轻一笑，没有搭理付玉柔，反倒是看向了付渊：“父亲，妹妹都说了，亲近的人作证是不可信的，那么姨娘的话想必也不见得是真的吧。”
“你……你撒谎！”沈姨娘被付青韫这张嘴气的言语都不利索了，“渊郎，柔儿她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柔儿。”
她没想到付青韫居然这么能颠倒是非，牙尖嘴利。
付渊被吵的头痛：“行了。”
一句话瞬间让三个人都闭了嘴，场面一下十分安静。
看见对方都没有开口，付青韫微微一笑，先声开口：“父亲，妹妹确实是前来送礼物的，我也从未说过拒绝的话，可是没曾想，女儿刚进院子就看见妹妹居然穿戴的如此华丽。”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母亲孝期未满，这岂非要让外头的人笑话咱们府上的人不尊孝道，平白惹得人诟病，而我便说了妹妹几句，想是因此便被妹妹记恨上了，这才冤枉女儿。”
说着说着，付青韫倒是委屈上了。
付渊闻此言，看了一眼付玉柔的穿扮，发现确实是不合礼数。
一时间不能反驳，心觉有些理亏，眼神闪烁，但是嘴上还是护着付玉柔：“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打你的妹妹。”
听了这话，一时间，付青韫真的又气又想笑，要不是怕传出去之后，对自己名声不好，她真的想跟这个父亲撕破脸。
“韫儿话还没说完呢，父亲何必这么早下定论。”
“女儿只是训斥了妹妹几句，妹妹便对我无礼，我是她的姐姐，如此以下犯上，难道不应教她规矩吗？”
“况且女儿也并未打人，女儿只想着教妹妹一些东西，以免将来冲撞了哪位京都贵人，没曾想惹了妹妹厌烦。”
付青韫楚楚可怜的看着付渊，仿佛自己很委屈一般：“女儿都是为付府着想，为父亲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