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秦嬷嬷死了,是被石头一下接着一下砸死的
“你决定了?一定要去沿海?”
谁都知道,穿越沙漠,藏着一片秘密海洋,里面有着许多人想要的幻鱼。
传言这幻鱼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一鱼难求。
但这也就是一个传言,哪里有什么起死回生,更不要说是一条鱼了。
沈言欢现在要去,明显地就是找死。
“幻鱼再好,若是没命享受,它也不过就是一条鱼罢了,你……”
“我大皇姐给的命令,我怎敢不听!”
沈言欢是笑着说的,但是那语气却已经是满腹无奈。
落歌眸中淡然向下。
默然不声。
眸中藏着一丝苦涩,他向着沈言欢望去,“言欢,我想知道,到底是因为大皇女的命令,还是因为苏……”
嘭
“这不该是你问的!”
再次打断落歌的话,沈言欢手中的被子落地变成碎片。
她冷眸静止,盛怒于此。
她不喜欢任何人提起苏秋荣的名字。
任何一个!
偏偏落歌,总是一次次挑衅。
落歌被打断的问题,他张大的嘴巴难以呼吸。
仿佛周围的空气凝固,阻止了他的呼吸。
他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紧握。
细软的指甲刺进掌心。
十指连心,手心的疼一路蔓延到心底。
可也就是这样。
他利用这样的疼,让自己清醒。
别再深陷下去。
沈言欢没心,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知道了。”
落歌说着,脸上的笑转变成苦涩,人已经跟着离开。
他已经不需要再问了,因为没必要了。
他只是太在意了。
每个人的出现,沈言欢都会是沈言欢。
因为每个人都只是分了沈言欢心底一份喜欢,只有苏秋容不同,他占据了所有。
“你这样他会多想的。”
凌千雪没有放下的酒壶,在落歌走后说道。
沈言欢瞥了他一眼,她知道凌千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比如这事。
“跟着我的人,如果不能跟我一样想法,也走不到一起去。”
沈言欢说完,起身便离开了。
留下凌千雪一人坐在院子里,独自喝着闷酒。
沈言欢一向自负,不问他们意见。
以前在山里是现在也是。
落歌再回来,已经是晚上。
带回来一个消息,秦朗离开了临云。
沈言欢当时没说话,她知道。
“秦朗在临云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离开也是正常,只是我以为他会再进宫一次,毕竟他也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沈言欢是笑着说的,这些人在她心里都是一样。
无关轻重。
如果不是因为楚稀,她甚至都不会多看秦朗一眼。
只是这一次,沈言欢想错了。
秦朗这么算计的人,怎么会不进宫。
他进宫了。
只是走的不是大门,而是楚稀平日钻的狗洞。
沈言欢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墨枫已经带着云画沙他们快要进城了。
沈言欢一大早就洗漱干净地等在相府,就为了见她久别的爱人们。
可却被临云女帝一纸圣旨招呼进宫,还要带着楚稀。
他们毕竟还在临云的地盘上,女帝的圣旨不得不听。
沈言欢便带着楚稀进宫,让落歌等在相府,接待云画沙他们。
二人入宫。
女官便带着两人去了后宫之内。
在那杨柳压枝头,阴暗见不到光的一方小院子里。
嬷嬷死了。
她就死在小院子里,是被石头砸向脸面,一下接着一下砸死的。
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始模样。
楚稀见状,眼泪几乎是瞬间落下。
女帝屏蔽了周围护卫,只留下几个信任的女官,走到他们身边说道:“昨日侍卫回报,说是大皇子偷偷入宫,我本想着,嬷嬷毕竟是他的生母,他不想留在宫中离开之前见见自己生母,也没什么,却不想……”
“不可能,哥哥怎么会……”楚稀哭红的眼睛,写着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哥哥会这样做。
嬷嬷可是哥哥的亲生母亲,他为何要用这等残忍的手段,去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
“女帝不必仗着身份胡说八道,我哥哥绝对不会做出弑母之事,他生性善良又怎会……”
“他若是生性善良,就不会让你去湖中小舟收集露水,自己打扮好利用大皇子的身份,去见七王爷了!”
“……”
女帝开口,楚稀水雾的大眼睛,写着满腹不解。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哥哥又去见了言欢……
他看向沈言欢,就像是在求一个解释。
乞求。
“女帝说的都是真的。”沈言欢拉着袖子,给他抹掉泪水,“我入宫之时,秦朗的确来见过我,只是那时我早已被你吸引,断然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沈言欢的话就像是澄清像是解释。
楚稀回想那日,哥哥的确穿得隆重。
将见圣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还伴有淡淡花香。
可那时的他并没多想。
原来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哥哥就……
“可他为何又要杀掉嬷嬷!”楚稀声音嘶哑,是他不能了解的。
“哥哥已经离开了不是吗?为何又要回来杀掉嬷嬷,嬷嬷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他怎可……”
小家伙的世界毁灭了。
那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恍然发现,原来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的世界坍塌,他不明白。
沈言欢看向女帝,女帝点点头,咳的一声继续道:“秦嬷嬷自小便将你两人身份调换,她以为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当真是保护你了,却不知这宫中并没有秘密。”
“我早就有命,不可动这一方后院,若不然你当你出入宫中,又怎可如此自由,这狗洞虽然隐秘,可这么多年,宫中侍卫若是还不发现,他们也不用留着了,只是我下命不让他们干涉,随你去这些年才能让你在宫中来去自如。”
女帝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母亲的模样。
在给儿子解开这么多年的迷惑。
“但也正是因为我给你的权利,让后宫妃子对你百般妒忌,他们不敢动你,只能对待一个替代品下手,我想这些年,秦朗也是猜到这些,才会记恨秦嬷嬷,因为如果不是她不让你们身份调换回来,那些人又怎么会一直欺负他。”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些人也只敢对他下手。”女帝说着,在椅子里坐下。
目光如炬,看向楚稀。
“你这张脸,还真是一点都不随凤弈,倒是像极了我年轻之时,可惜当初是我羽翼不够丰满,是我年轻气盛满腹猜疑,才让凤弈离开了我,若不然,你应该是个受宠的皇子。”
女帝就像是在说一场笑话,说着以前。
楚稀没兴趣听她说这些笑话,这些年种种,他已经不想去回想。
“我现在只是楚稀。”小家伙从沈言欢的怀中挣扎出来,抹掉最后的眼泪,一步步走到秦嬷嬷的尸体旁边,“是秦嬷嬷一手带大的奴隶楚稀,不是什么临云大皇子楚稀。”
他伸手,给秦嬷嬷整理好身上衣服,“我会带秦嬷嬷离开,跟临云的一切,断绝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