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轻舟湖上，美人现
湖中荡漾，一叶小舟。
摆好的果脯蜜饯，配上一壶春风一度的琼浆玉液。
沈言欢葛优躺在小船之中。
嗑着瓜子，随意吐在湖面。
“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落歌坐在她身后。
沈言欢顺势枕在他的腿上，“调查什么？”问道。
“你难道不好奇苏秋荣的来历吗？”落歌伸手，帮她将碎发顺到耳后。
“不就是我大皇姐想要讨好老太婆用的把戏。”
“嗯？”
“我大皇姐果真了解我，知道我心中有苏秋荣，就让苏秋荣特意在我身上演上这么一出。”
“我又不瞎，楼下那么多皇家军队的人，就算是精心打扮过，那身上的气魄也掩饰不了。”
“我敢说，今日我若是当真要了苏秋荣，我大皇姐就能利用这个，踏平春风一度，到时候就算是有老太婆护着我，大皇姐也能用淫乱后宫的罪，把我驱赶出天璃国。”
“大皇女？”落歌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可能吧！我看她平日对你还是很不错的，宫中有什么稀奇的点心果子，也是第一个送来与你，我当她是……”
“所以落歌，单纯了不是。”沈言欢坐起身，面对面看向落歌。
眉目之下，认真又冷漠，“皇家哪有什么姐妹情深，不过就是互相的利用试探罢了，大皇姐一次次送来糕点，不过是想试探我对那个位子是否心存野心。”
“毕竟我一个连皇室姓氏都没有的人，却备受老太婆宠爱，这原本就很让人芥蒂。”
“今日之事，如果我对苏秋荣还有感情，那么此刻的我应该在临云国，如果今日我对苏秋荣没了感情，我为了报复，占了苏秋荣的身子，一样会被赶出天璃国，皇姐要的不过是我最近这段时日，不在天璃国罢了。”
沈言欢不在宫中，却将宫中事情摸索的一清二楚。
老太婆一生四女。
大皇姐从小就是被当作储君培养，国事家事天下事，学的那叫一个繁琐。
二皇女是女帝身边暖床所生，没什么地位。
靠着父凭女贵，得了一个贵人称号。
也是陪伴女帝一路成长的。
用女帝的话说，没有感情，也有亲情。
三皇女的父亲是武将出身。
所以三皇女也从小习武，天璃国的兵权掌握她手中。
最后一个小的，那就是她了。
沈言欢不太明白。
整个算下来，明明是三皇姐最为危险。
她手握军权，谋反都不带打招呼的。
直接就能谋朝篡位。
可大皇姐不防着三皇姐，偏偏对她这个懒散的王爷动心思！
难道是她的舒服，妒忌了她们的双目
都是皇女了。
没这么小气吧！
“大皇女为什么要针对主子？”
“谁知道呢？大概是我长大美丽又可爱妒忌吧！“
“……主子脸皮真厚……”
“过奖过奖。”
沈言欢这人就是百无禁忌。
脑子里思索万千，“大皇姐想我现在离开天璃，不过是还有半月就到了国庆。”
“往年母帝都会选一人进去太庙，享受太庙香火祖宗庇佑，这些年进去的都是三皇姐，因为母帝说，三皇姐久战沙场，身上戾气太重，害怕途胜罪孽，让她去太庙，让祖宗多造福造福她。”
“今年大皇姐这般要将我赶出临云，看样子是母帝选的人是我了。”从落歌身下下来，沈言欢闭上眼睛，“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临云。”
“当真要去？”
“嗯哼！”沈言欢薄唇微扬，“自然要去，不只是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我去准备马车。”
落歌说着就用轻功离开湖面。
留下沈言欢一人，继续晒着太阳。
瓜子壳吐在湖面上，还挺好看的。
“铮~”
琴弦波动。
不远处传来的琴声幽然。
低沉时小河呜咽，流水潺潺。
高音忽如雄鹰展翅，一飞冲天，盘旋着，飞翔……
明明就是两种极力反差，却被弹奏的人，拿捏恰好。
只是在收尾时，明显地低沉而悲壮。
本就一绝的琴谱，在配合弹琴人胸中想要放飞的壮志。
如同一只雄鹰困兽。
挺好的曲子，收尾写着不甘。
沈言欢侧头望去。
对面画廊，繁华正茂。
湖上清风，吹开纱帘。
露出里面坐的清瘦男子。
一袭白衣，裹不住身体羸弱。
一眼看去，如同岸边浮萍，一吹就散。
“公子，这里好多瓜子壳呀！”
画舫上的稚童声。明显夹带着烦躁。
“打闹出来吧！应该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咳咳~”
“公子你又不舒服了，我就说你身子不好，不能出来吹风，你偏生不听，这下好了！等会儿回去，夫人又该骂我了。”
“无碍，是我想看看这湖上春色，咳咳、咳咳……”
“哎呀！公子你就别说了，快将药吃了。”
有的人好看就算了，连声音都这么悦耳。
隔着距离，沈言欢耳尖地听到画廊上气虚的声音。
她这人本事不大，就是喜欢学而不止。
什么都会什么也都不会。
就当是她今天心情好，也当是有缘。
沈言欢掏出一个瓶子，丢了过去，“吃这个吧！凉气进入身体，肺部体虚，胸口闷热发疼，你那个药没用。”
一盏小红琉璃，稳稳当当地落在画舫的琴上。
云画沙看着眼前只有宫中才能用的琉璃小瓶，起身而出，“多谢无爱王爷赐药，臣子，咳咳、咳咳……”
“成了，说不出就别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挂着云字画舫，身子羸弱，弱不禁风。
只要是身在京城，都知晓这人。
云太傅之子，云画沙。
云太傅一生都在文书上。
娶了儿时竹马，生了一名独子。
竹马身子羸弱，生下云画沙人就去了。
云太傅一生痴迷学术，也就没再娶。
某种意义上，云太傅跟她的夫郎，也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而这个儿子，生下来身子就不好。
一直养在闺中、
沈言欢知道云画沙，也不是只有在外听得流言。
更多的是云太傅的提起。
云太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她的老师。
小时候母帝让她们四个跟着太傅学习。
但太傅这人教导迂腐，除了一心从军的三姐，最为头疼的就是她了。
云太傅说她空有一身天赋，不用正道。
沈言欢都笑了。
有个屁的天赋。
她就是不喜欢老婆子叨叨个不停，早点背完早点出去玩。
而云太傅最爱提起，也最为骄傲和担心的。
就是她这个儿子，云画沙。
说是从小病体，每日都是药汤子吊命。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只能让安心养着。
而她的骄傲是，她的这个儿子，过目不忘。
若不是身子不好，倒也能继承了她的衣钵。
至于京城人那些纨绔子弟口中的云画沙。
无非就是生的俊美，腰细腿长。
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
明明云家之子整日养在后宅之中，说的却像是他们都见过一样。
沈言欢喜欢漂亮的人，却不喜欢病美人。
床上都不能尽兴，生怕一折腾他就挂了。
这样的人，让人提不起欲望。
送他一瓶药，就当是给太傅的。
云画沙面带面纱。
随着沈言欢的打断，面纱下的容颜泛红。
双手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那画沙就多谢王爷赏赐。”进入船内。
也不知道沈言欢是真的闲了。
还是想到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话。
脚下用力一蹬，离开船只，施展轻功向着画舫飞去。
“公子，王爷她飞过来了。”
随着随从话音落下，沈言欢落在画舫。
云画沙惊慌回头，面纱吹起，扬起的一角，果然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