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身“优点”的小农女
一身“优点”的小农女
“啊!!我这脑瓜子呀,我这胳膊腿儿啊,全身上下咋这么疼啊!”
朱玉竹在全身疼痛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嘶~我这是咋滴了?不会是刚遭受了什么传说中的棍棒之刑了吧?咋全身都疼?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手揉着身上的疼处,一边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陌生的男女,
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棒子,
从下往上这么一看,就好像两个寺庙里怒目狰狞的神像,
看得人心里一阵的发寒,
一副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样看着她,
“你们谁啊?我咋在这儿?”
其实朱玉竹还想问:为什么你们都穿着古装的衣服?
难道说,这里是拍古装戏的片场吗?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有些像宋朝的人,又不完全像,
而且,灰麻布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脸也灰锵锵的,
看样子,他们一定非常穷,像极了两个乞丐。
真想不明白,自己咋就跑到这里来了,
刚刚不是在自家厨房里研究新菜吗?
朱玉竹在两年前自己开了一家两层楼,专为饕客准备的美食屋,
装修的非常有特色,透露着浓浓的美食文化气息,
来这里用餐的,都是真正懂得欣赏美食的饕客,
不是为了吃而吃,主要是为了品尝美食里的每一丝丝的香味!
当然,她也是真的在每道菜上用了心的,经她手做出的菜,都非常的高端,上档次,够特色,
每道菜的价格,自然不菲!
朱玉竹突然想起来,好像煤气突然爆炸,已经把她炸死了??
突然,她觉得头痛万分,就像要炸开了一般,脑袋里轰的一下,
得,又昏了过去。
然后就有一大堆的记忆,疯狂的在她的大脑里涌现出来,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记忆,
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
原主也叫朱玉竹,是个又懒又馋,又矮又肥,又丑又自私的十八岁女……她已经嫁作人妇,应该说是女人了。
朱家生有四姐妹,按辈分中间字为玉,意思是玉洁冰清,
名字的最后一字,分别是梅兰竹菊,
朱玉竹是老三,所以名字自然就叫朱玉竹,
姐几个里,顶数朱玉竹的“优点”最多,可也顶数她最不招人待见,家里外头,就没有喜欢她的人,
朱父名为朱顺,他和老伴儿商量之后决定,还是把人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刚好赶上在同村儿,同样不招人待见的许家老三,许宝林正在说亲,
结果两家碰面一商量,女方说,彩礼不多要,只需一两银子就可以把人嫁过来,
许家一想:这年头儿,家家户户是地里缺水,种不出庄稼,家里缺粮,养不活几个人,能够不用花太多银子,就能把老三的婚事定下来,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许家将仓房收拾出来,随便摆进去点桌子,柜子和一张破木板床,就算是俩人的新房了,
整间屋子里,除了贴在破窗户上的一个大大的红色喜字,再就没有一丁点红色的东西,
酒席也没办,一家人围着桌子吃了顿及其简单的便饭,
还是糙米粥,配上了两碟炒青菜,就算是俩人的酒席了,
晚上再入了洞房,算是结为夫妻!
许宝林坐在那张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会塌了的破木板床上,抬头看着自己简陋的婚房,想着爹娘这么草率的对待自己的婚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有的时候,他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和两个哥哥的待遇区别这么大??
大哥和二哥结婚的时候,在场院里大摆筵席,恨不得把全村的人都请来,
一个桌子上,至少有六个热炒,两个凉拌菜,
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变得省了又省??
这也就算了,再看看坐在床头,连个红盖头都没有的新娘,简直不忍直视,
难道村里人的传言是真的?
我真的是爹娘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
所以才这般对待?
新婚之夜,红烛过半之时,他实在忍受不了,就愤怒的从新房里跑了出来,一个人坐在山脚下的大石头上吹冷风,
抬头望着头顶的夜空,苦笑道,“呵呵,真是悲哀,我许宝林的大婚之日,天上竟然连个星星月亮都没有,这就是我许宝林的新婚之夜!真是凄凉!”
另一边,朱玉竹见新郎官跑出去了,她挪动着大约三百来斤的身体,艰难的走下床,
四周乱看着,嘴里不满的说道,“这也是人住的屋子??许家人也太不拿我朱玉竹当回事儿了?
好歹我父母将我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哼。这许家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看他许宝林长的算是俊俏,我朱玉竹才不稀罕嫁进这穷窝窝!”
她四处翻找着,竟然连喝水的水瓢都没有,更加没有水缸,
此时她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之前吃的那点东西,整张桌子上的饭菜加起来,也都不够她塞牙缝儿的,
更别提一大家子人一起分吃了!也就两三口,菜就没了,
于是,她走出房门,朝着公婆的房子走去,
她伸手敲了敲公婆的房门,小声问道,“爹,娘,我饿啦!你们屋里有没有吃的?”
这样一个连她自己父母都不喜欢的儿媳妇,许家老两口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许沈氏躺在床上,懒婆娘,竟然大半夜的出来讨饭吃,也不嫌害臊。
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老三媳妇儿,今儿天色已晚,还吃来做什么?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呢!”
朱玉竹生气的在心里想着: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不给我吃东西,还想让我干活儿?做梦吧你们!
反正你们都老了,也活不过我,
哼,今天这么对我,等你们老了不能动的那天,看我怎么对你们!
然后,她朝着门口,偷偷的吐了口口水,朝着许老大的房间走去,
其实晚上那顿饭,谁也没吃饱,
但是又不能说什么,现在没分家,爹娘才是做主的人,
许文氏将白天在地里挖到的番薯,从炕洞里悄悄的拿了出来,
她将灶坑里的火稍微压了压,然后将番薯囫囵个的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熟透了的番薯香味儿缓缓的飘了出来,自然也就钻进了站在门口偷窥半天的朱玉竹的鼻子里:好香啊!
大儿子许立军和小女儿许立琴趴在热乎的被窝里,全都高兴的拍着手,说想吃!
门外的朱玉竹透过门缝,看着许文氏手里熟透又黑乎乎的番薯,馋的口水直流,小声嘟囔着,“好啊,你们竟然在偷吃东西,
不过,这番薯的味道着实很香!”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敲了敲门,“大哥,大嫂,给我开开门。”
许文氏急忙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许宝山,小声的问道,“她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怎么跑来敲我们的房门?”
“我又怎么知道?”许宝山眼珠转了转,对自家婆娘说,“你随便说点什么,把她打发走就是!她这新婚之夜的,又怎会好意思赖在我这大伯子家门口不走?”
可惜,他们都低估了朱玉竹的脸皮厚度,
见还是没人来开门,那番薯的香味又太诱人,朱玉竹直接在门口威胁道,“你们要是不给我开门,那我可就站在这院子里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躲在房里偷吃食物!”
这句话果然奏效,许文氏将番薯放在桌子上,急忙将门打开,
没等说话,饿急了又馋急了的朱玉竹,一个健步冲向桌子,伸手就将那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番薯抓在手里,
如同猪八戒吞人参果一般,直接塞到嘴里,几口就吞了下去,
没有人能够理解,就她这段位,一天都没吃什么,真的是饿坏了,
眼前就有香喷喷的食物,如何能克制的了?
见自家偷藏的食物,被这野蛮又不懂事的弟妹一口给吃了,气急了的许文氏,抓起旁边的烧火棍,拼命的挥舞着就往朱玉竹的身上招呼起来,“好你个懒婆娘,不知道你的爹娘是如何教你的,刚嫁进许家,就干出这般下等之事,看我不打死你这肥猪!”
许宝山见状,也气个半死,
谁不知道这年头,粮食有多金贵?
别看是一块小小的番薯,那可以让他这一家大小,解决今夜的温饱问题,
没想到,竟然进了这妇人之口?
于是,许宝山也操起旁边的木棍,往朱玉竹的身上打去。
很快的,朱玉竹就倒在了地上,死了!
截止道这里,原主生前的记忆算是完事了,
朱玉竹缓缓的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她伸出两只肥胖的双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三百来斤的体重:妈呀,难道我这是穿越到古代,成为了一个一身“优点”的小农女??
爹娘不爱,公婆不喜,夫君不理,人见人烦?
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活?
她无奈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就算是大伯子家的这间房子,也没有比原主那间新房好到哪里去,家伙什也更是没有几样,
可想而知,这家得穷成什么样了?
难怪一个小小的地瓜,也能被他们一家四口当成宝贝,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把原主活活的给打死了吧?
一条人命,还抵不过一个破地瓜啦?
“抢走了我们的食物,还装死?
告诉你,我可不管你是谁媳妇,你爹娘把你贱卖到我们许家,你就是许家的奴仆,
从今往后,这一大家子的所有的活儿,洗衣烧饭,打扫鸡舍,砍柴挑水,全都是你一个人来做,
哼,就当是给你减减你那一身的肥肉了,
现在,又不经我们同意,吃了我们家的番薯,你必须赔钱来!”
朱玉竹很快安慰好了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啥比活着更重要,这个剧本不咋滴,咱可以改变剧情啊,
于是,她不慌不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想的到挺美的,所有的活儿都我一个人做了,你们干嘛?
哦,给我减肥了,你们就不怕整日没事干,肥成一头猪?
到那时候,还真不知道谁笑话谁了,
朱玉竹问道,“好,就算我吃了你们一个破地瓜不对,可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儿,万一让爹娘知道了,估计你们也没啥好果子吃,
哎?要不要我去叫醒爹娘,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你们关起房门儿偷吃地瓜的事儿?
要不然,你们亲自去爹娘面前告我的状也行,
放心,我不会逃走,就在这儿等你们!”
许宝山夫妻俩被眼前的朱玉竹所说的话,吓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
不是说这个肥猪一样的朱家三闺女就是一个讨人嫌的吃货吗?
怎么现在这般的口齿伶俐,
而且,她的口音,如此的奇怪,
有些字,他们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们关起房门,偷吃番薯的事情,确实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许家最重视孝道,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偷吃不给二老,
一旦被传出去,他们简直都没脸见人了!
许宝山心想:也罢,为了保全他们夫妻的好名声,就当作那块番薯喂狗了,反正刚才打她一顿也出了不少气。
“算了,念你今日第一天嫁进许家,那块番薯,就当作是我们夫妻送给你们三房的新婚礼品,
不过,日后要加倍奉还的啊!!”
许文氏看了看自己的夫君,仔细一想,也明白夫君为何这么做,
她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撇了撇嘴对朱玉竹说,“还不快滚?”
朱玉竹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急啥?咱们的账,还没算清呢。”
见朱玉竹还不肯走,许文氏气的双手掐腰,怒视着她问,“你吃了我们家的番薯,我们已经不和你计较了,还有什么账要算?”
朱玉竹把胳膊袖子卷起来,露出她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肥肉的胳膊,再指着自己头上一直流血的伤口,
冷笑着问道,“我这被你们打出来的一身伤咋算??要不是我命大,就凭头上这个大口子,早就死翘翘啦!你们总不会不认账吧?
爹娘生养我这么大,不是为了给你们随便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