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人对敌
“碧儿，你果真从南郡而来？”赫卓羽面露兴奋之色，“当初你不告而别，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当初你病着，你母亲又担心的紧！我哪里敢打搅你养病！我可是跟你告别过的，你难道忘记了不成？”
赫卓羽呆了一呆，搔了搔头道：“实话跟你说，你将我送回家的事情我都记不大清楚了……大夫说那时我高热不退，病中记忆模糊也是有的！”
展云霓取笑道：“忘了？你还过说带我回家、叫我别走呢！这事儿你也忘了？”
赫卓羽面色一红，忙道：“这话我记得的！”
展云霓噗嗤一笑，“我说着玩儿的你莫当真！你当时病的厉害，这话自然做不得数。”
寒铁衣冷哼一声。展云霓不明所以，“怎么了？”
寒铁衣叹息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走的太容易了些！上回我被抓进隐王府时府中守卫极为森严，若不是被隐王逼着服了毒药只怕脱不得身！此番咱们固然是借着凤司的势力以混入府中，可这一入一出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
赫卓羽惊讶不已，“你说隐王逼着你服毒？他为何要如此对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铁衣轻嗤一声，“隐王乃是大楚第一奸恶之徒！他给我下毒是为了方便控制我，叫我去行刺大离皇族！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
赫卓羽下意识的想去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隐王是不是个奸恶之人他不知道，可府中的奴婢们全被拔了舌头却是他亲眼所见。
“卓羽，隐王将你抓进府中，此事绝不简单！你可知朝廷已向卓家报了丧，说你随龙鳞军出征途中被夷军杀死，连个尸首都寻不见！”
“什么？”赫卓羽万没想到楚王会对他的失踪做如此处置，“不成，我要赶紧回家！我爹娘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寒铁衣抱着双肩轻嘲道：“朝廷已经报了丧，你如此回去算怎么回事？楚王将你掠至隐王府，你却潜逃回家。若是楚王一怒，你全家的性命是要还是不要？”
赫卓羽忙道：“隐王不会伤害我父母的！他对他们只有感激！”
“卓羽，楚王到底为什么要抓你？”
展云霓十分疑惑，楚国皇帝为何会对一个小小的龙鳞前锋出手？
“碧儿，”赫卓羽欲言又止，“陛下说，说……隐王是我生父！”
什么？！这下轮到展云霓和寒铁衣吃惊了！
“隐王是你生父？这是楚南殇亲口说的？”
寒铁衣眼中闪烁的危险的光芒，若这小子真是隐王血脉……
展云霓虽然吃惊，却不尽信，“隐王此人狡诈异常！若你真是隐王血脉，他为何不早早将你带回府中，偏要在此时此刻将你带走，还对你父母隐瞒实情！卓羽，此言不可信！”
“他已病入膏肓……陛下说，他只是临死前想要见我一面。据他身旁的婢女说，似乎以我的血可治他的病！”
“这就是了！”寒铁衣不屑道：“什么生父亲子，八成是骗你的！用你的血肉治病才是真的！当初他们哄着我修建烨城祭坛，也是打着祭奠渊神的幌子，只可惜那些无辜的东夷百姓……”
赫卓羽摇了摇头，“不会的！他若真想害我，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哄着我演戏？”
“那自然是因为，献祭之人必须自己心甘情愿献出生命才行啊！”
戏谑又冷酷的男音如吐着毒信即将暴起的毒蛇，缓缓袭向三人。
寒铁衣的身躯猛然一震。他浑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般护在展云霓身前。
赫卓羽回头望去，一位少年笑眯眯的坐在轮车之上，在他身后萧宓面色淡漠的推着轮车。楚国皇帝则垂着头走在最后。
“陛下，您这是……”
赫卓羽身为楚臣，自然对楚南殇甚为尊重。况且此前楚南殇言之凿凿、情真意切，他不认为皇帝会欺骗自己！
“卓儿，叔父没有骗你，你确是隐王血脉！只不过……”
“只不过隐王不想要儿子，只想要你的性命罢了！”轮车上的少年笑容满面的看向赫卓羽，“隐王命不久矣，需要饮你之血才可续命！生养之恩大于天！怎么样，赫卓羽，无论为臣还是为子！你都是愿意的吧！”
“哼！生养生养，既然已生为何不养？”展云霓愤愤不平的看着轮车上的少年，“隐王从未照顾过卓羽一天，凭什么叫他报生养之恩？若说报恩，那赫氏夫妇又算什么？！”
少年眼神飘向展云霓，双眼一亮，叹道：“易妆的法子！你是凤司中人？好极好极！”他又将眼光转向挡在展云霓身前的寒铁衣，“是你？！你居然还没死！想来是凤司中人解了你的毒吧！一箭三雕！当真好极了！”
“郎君，此处风大，咱们回府说吧！”
萧宓一摆手，周围瞬间围上来十几号侍卫。寒铁衣低声提醒道：“千万小心！这些人都是高手！”
“赫卓羽，跟我回府，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少年面露口气虽轻，口中之语却十分残忍，“你放心，你死的一点都不难过！我这有一种秘药，人饮下之后便会毫无知觉的陷入美梦之中！便是被割上千刀万刀也不会痛！这可是王室献祭之人才能享到的殊荣噢！”
展云霓冷哼道：“你又没死过，怎会知道去死难不难过？不如你先吃了那药，我一刀杀了你，若你死的不难过在托梦告诉我如何？”
少年浑不在意，低声道：“牙尖嘴利！你怎知我没死过？罢了罢了，我不与孩子们置气！”
他转头对着赫卓羽道：“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叫人抓你过来？你若放弃抵抗，我可以让这位姑娘少受些折磨！”
“赫卓羽从军六年，从不知何为投降！”赫卓羽虽赤手空拳，但气势丝毫不减。他闪身挡在展云霓身前，坚定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楚南殇叹了口气，“卓儿，非是叔父不想帮你！你爹的意思，朕不好违背！他为大楚付出太多了，这是朕欠他的！”
“陛下亏欠之情臣理解！可赫卓羽从未亏欠过隐王什么！”赫卓羽目光如水般平静，他直直望着眼前自称为他叔父之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高堂尚在，卓羽不敢舍身报国！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