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侍女晴雯
黄江心中也盘算许久,为何选张辽,高顺,赵云三人,他心中自有主意。
一则,这三人都是忠义之人。
二则,这三人通过正常途径几乎无法获取。
为何这样说,高顺一旦认定吕布为主,那基本上谁说都没用,除非他死。
张辽嘛,此时还在镇守雁门,至少也是个县尉,朝廷亲封命官,而不是属官,无缘无故带走朝廷命官,那只能是弃官,二人无任何交集,张辽定然不会同意的。
还有一方面他镇守边关,本身是雁门之人,若无朝廷旨意,你不扫平北边的鲜卑,他还是不可能走的。
赵云嘛,一旦遇到刘玄德,那就是死结了。在这个群雄乱起的时代,黄江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刘备的魅力。
要不了多久,常山郡就会派他们这些人作为常山代表加入公孙瓒的队伍,几乎没有机会接触,难。
本想再拿下张郃,那灵帝刘宏也不是傻子,你这网罗天下英雄的架势。
俗话说,事不过三,空有遗憾也是无奈。
至于谋士,那思想都复杂的很,也属于朝廷重要人才,不易获取。
黄江和刘宏相谈甚欢,还留下吃了顿晚餐,酒足饭饱之后,刘宏再三叮嘱,务必尽快把酒运来,实在不行他亲自派人去取。
黄江出宫的时候,立马让王五传讯,“王五,飞鸽传书。”
“主子,咱们就带了三只飞鸽,用一次少一次。”
一名侍卫上前,“主子,长沙急报!”
黄江看了一圈封泥,未有半分不吻合,就连两处暗纹也一致。
“主公,长沙区星欲反,其他一切安好!”
历史也稍微发生了一点蝴蝶效应,本还有一段时间,没想到区星终于熬不住了,短则三月,长则六月,此人必反,想必回来还来得及。
侍卫貌似还有事,见黄江出神,又不便打扰。
“还有何事?”
“郑公到了洛阳,已入住府中。”
黄江此时火急火燎的回到府中,第一时间拜访了正玄。
此时两名年轻人正在帮郑玄整理书籍,黄江就站在院门口,一直看着,迟迟不敢进去。
“可是江儿!”郑玄虽然老迈,但声音很浑厚。
“弟子黄江拜见师尊!”
“快快起来,你我师徒二人,分开有三年了吧,时间过的真快。”
当年郑玄游历到南中,见黄江甚是聪慧,硬是在南中待了十年,也是让黄江感到温暖的十年,这些人,也唯有眼前这个老人,对他是不藏私,做事为人甚是公允。
“听闻前段时间恩师遇到了黄巾,真是吓我一跳,恨不得马上领兵赶到。”
“江儿,现在应该叫你公义了吧,这有什么好担忧的,为师这辈子也就留下了点名望,黄巾也仅是无辜百姓,又不是匪寇,再说我的武艺你是知道的,云游天下这么多年,不是依然完好无损么。”
黄江点了点头,“老师,如今天下大乱,社稷糜烂,暴乱四起,你不如随我去长沙吧。”
“好说好说!”
黄江心中一凉,这句话他以前经常听到,也就是以后再说的意思。
“老师,此时因何入京。”
“老友蔡邕,得罪了些人,一直躲在吴地,如今回了京都,老夫自然要过来从中调和一番,明日在蔡府宴请宾客。”
“如此,学生随你一同前去,如何!”
“亦可!忘了给你介绍你两位师弟。”
两名年轻人马上放下手中书简,“拜见黄府君。”
黄江拱手回礼,“你我师兄弟,叫我公义即可!”
三人中,黄江最年轻,却混了个师兄。
“我乃国渊,国子尼,乐安盖县人。”
“北海孙乾,子公祐。”
师徒四人聊了一会,郑玄对自己这位高足还是颇为满意,上马能扫寇,下马能安天下。
国渊和孙乾对黄江的印象也十分好,背后也议论,此子才华横溢,经世之才,谦逊有礼,平易近人。
“夜已深,公义不便打扰,改日再聊。”
回到自己的小院时,血腥味十分浓烈,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胳膊上的伤,只是这个时代,刀剑上淬毒的技术还未成熟,不然后果难测。
走进去一看,除了王五一人之外,其余人都绑满了绷带(这东西,是黄江立军之后,让每人随身必备之物。)
祝猛开始一直哼哼唧唧,嘴巴里一直喊,“哎呦,疼!”
见黄江来了,大气都不敢出。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伤口可都处理好了?”
祝猛刚想说话,就被黄江拦住了,“休息吧,再说话小心把伤口崩了。”
“其他人呢?可安顿好?”黄江看向一旁的王五。
“主公,黄忠和沈弥被黄公喊了去,说有些要事需要处理,至于其他弟兄,一些隐匿在角落中,剩下的在另外几处偏房休息。”
“那你呢?”黄江呵呵一笑,这一个别院总共也就七八个房间,要住在这一百来号人,着实费劲。
王五呵呵一笑,“无所谓的,都习惯了,待会在阿猛那边挤一挤便是了。”
黄江一把握住王五的手,轻声道:“辛苦了,去把信鸽取来吧。”
片刻后,王五拿来信鸽回到内屋。
“主子,飞鸽已取来!”
黄江立马在书信中写道:“一切依计行事,洛阳无碍,送纯阳酒千坛入京师,陛下贡酒。星,放之任之,等我回返再议。”
写完立马放在飞鸽上。
“主子,咱这个飞鸽不会被人路上一箭给射了吧。”
“以防万一,事关重大,还需你明日亲自跑一趟。”
“属下遵命!”
一切办妥后,黄江这才准备洗澡,当侍女掀开衣服之时,胳膊上的肉都和衣服粘在一起了。
“公子,你受伤了!”侍女晴雯在一旁心疼说道。
“无妨,你拿把剪刀来,把这处剪掉即可。”
晴雯嘟着嘴,拿起剪刀不断裁剪,“公子,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回来都受了伤,特别是猛哥,那背上的肉都翻起来了。”
“是你帮他缝的线吧。”
“我手才没有那么巧,多亏了咱们家的绿竹,那一针一针下去,猛哥疼的哇哇叫,全身上下缝了百余针,绿竹手指都被扎了十几次。”
“是么,我看看!”黄江抓起另一名侍女的手,果然,手指上溢出的血都把衣袖染红了一块又一块。
“辛苦你们两个了,他们都是一群莽汉,少不得需要你们照顾。”
晴雯别了别嘴,“才不愿意照顾他们呢,我们是公子的侍女,只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顺手而为罢了,这也是为公子分忧,对吧。”
“就你调皮。”
“本来就是嘛!没有公子,我们可能都死在逃亡的路上了,公子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一切。”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洗好了,帮我包扎好伤口,你们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黄江轻轻将已经和腐肉分离的破衣扯开,将胳膊靠在浴桶边上。
“好的,公子。” 晴雯一边上药,一边说着。
绿竹有些害羞,低声说着蚊子语,“公子,今晚还不用暖床吗?”
“不是说过了嘛,公子我火气旺,不用暖床。”
晴雯嘿嘿一笑,“可是公子,我火气不旺,脚冷。”
“那你们就一人睡一头,互相抱着腿,就不冷了。”
晴雯其实心里明白,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一种哪里都说不出来的好,因为哪里都好,没有脾气,性格温柔,威严和柔情并存。
只要公子说要,哪怕是泄欲的工具,她也义无反顾。如果要谈情说爱,她既渴望又觉得自己不配。
公子就是她们的天,只可以仰望。
那一年,家中无粮,父亲说要把她卖了,母亲半夜偷偷把她放跑了。
她一路女扮男装,沿路乞讨,吃树根,啃野菜,硬是从零陵撑到了长沙,长沙也无力赈灾,因为灾民太多了。
正当她准备轻生之时,听到了益阳县开仓赈灾,撑着最后一口气,见到了她心目中的天,但她还是饿晕了过去,是公子亲自将她背到了县衙,还请来了医士诊脉,开药,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不用害怕挨饿,她当时跪在地上恳求公子留下她,公子最后还是留下了她。
后来,她认识了府中的绿竹,她比自己命好,从小生活在黄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特别心灵手巧,只是胆子小了点,她就经常逗她,最后两人成了很好的姐妹。
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绿竹,长得好看,皮肤也好,懂的东西也多,而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只会干一些粗活。
公子时常也教她认字,并不把她当做下人,平时吃饭还允许她一起吃,这是何等好的一个公子。
可公子常说,人本来生来平等,只是有人将其划为三六九等,她听不懂,陛下就是陛下,县长就是县长,百姓就是百姓,怎么就平等了。
但是她就是爱听,公子说的,肯定都是对的,不然陛下怎么会升他为长沙郡守呢。
只是为什么要打仗呢,每次公子出去剿寇,她就担惊受怕,怕她的天突然就没了,心里常常会骂,那些水寇怎么不被谁淹死。
绿竹却说,水寇能不会水吗?
她反驳道,“我爷爷常说会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那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听他们说,公子没来之前,和我们那里也差不多,但公子来了之后,匪盗变少了,赋税也减少了。
本以为是朝廷开了天恩,后来才知道,是公子自己帮老百姓垫付了很多。
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公子那么多产业,过的好像还不如县里的地主。
所以公子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恩人,也是全县老百姓的恩人。
她时常想,能服侍公子,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人嘛,应该学会知足,只是不知道父母和弟弟是不是已经饿死了,以后是不是还有再见的时候。
或许,他们以为我死了吧,就像我以为他们死了一样。
记得有一次,公子说到她的父母,她赌气说:“这辈子才不要认那个要把她卖了的父亲。”
而公子却说,虎毒还不食子,这一切不能怪你父亲,只能怪生在这个不公的时代。
公子还常说,哪天物色到好的人家,公子给你去说媒。
可晴雯连名字都是公子取的,还真好听,又怎会愿意嫁给别人,惟愿此生服侍公子,直到终老,便是我一生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