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益阳县长
傍晚时分,黄琬已然回府,派人前来邀黄江前去参加家宴。
三名随从执意要跟随。
黄江面色平淡看向三人,“不可造次,祝猛随我入内,小五小六,你俩就在外面等候。”
三人这才会心一笑。
宴会上,黄琬端坐主位,身边一名美妇人应该就是黄夫人来氏。
左边分别坐着长子黄奎,次子黄权。
右边则坐着几名美妇人,还有一名妙龄少女,还有一名五六岁的小姑娘。
黄江跪在地上行礼,“黄江拜见父亲母亲!”
再朝几位美妇人行礼,“黄江见过几位姨娘!”
黄琬点了点头,来氏对黄江的姿态和涵养也颇为满意,之前对这个莫名的三子着实没有什么好感。偏偏他还颇得老爷偏爱,心中已有微词,此时一见,对黄江心中好感度提升不少。
“江儿一路辛苦,为父特意办个家宴为你接风洗尘,快些入座吧。”
黄江向两位兄长行了一礼,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数人的目光一直盯着黄江上下打量,对面的那名小姑娘凑在妙龄少女耳边,“阿姐,这便是三哥啊,长得好英俊。”
黄琬看向黄江身后的粗犷大汉,好在见多识广,不然还真要被吓一跳,心中好奇,不由问,“不知这位猛士如此称呼?”
祝猛也不怯场,“禀黄公,小人乃是三公子随从祝猛。”
“哈哈,果然人如其名,怎一个猛字了得,来,共饮此杯!”
众人皆拿起酒盏同饮。
一家人,男的都是聊的治国理政,黄江都是谦虚礼让。
女眷们对他的日常生活特别感兴趣,黄江依然知无不言,只是都是按照之前的人设述说着一些人文趣事,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并无任何不妥。
长女黄云,家中排名第四,淡声问,“三哥,久闻南蛮之地多猛兽,可曾遇到过。”
黄江呵呵一笑,“不曾遇到,想必都是谣传,只是毒虫颇多,需要防范一二。”
黄云听完后则是一脸的失落,“三哥哪日重回南中,可要带小妹去见识一番。”
黄江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长子黄奎起身,面色不悦,对着黄江挑衅,“常听父亲说,三弟武艺超群,今日大哥想领教一番,如何?”
黄江看了黄琬一眼,对方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想必也是想让他展示了下自己的能力,不然这举茂才,自己家里人都不服,如何能服众?
“点到为止便好,不要伤了兄弟和气。”黄琬呵呵一笑。
这时,家丁拿上来两柄实木长剑。
二人相互行礼后,黄奎先发制人,抬手就是一击猛刺。
黄江不闪不避,就在剑尖到达自己胸口处五寸之时,手中剑柄微动,猛得拍在黄奎剑身之上,这力量看似很小,实则将木剑拍飞了出去。
随后手中剑快速抵在黄奎的身前,黄奎刚想去捡剑,这才发现脖子处被人顶住了,身形立马停滞。
黄奎有些不服气,手上刚要有动作,身前的剑便又近一分,吓得他不敢乱动,虽是木剑,剑尖亦可伤人。
“我不服,比射箭如何?”黄奎大声说道。
“可以。”
众人移步到厅外,此时火盆照亮,也不算太暗,有几个靶子列在前方,五十步外设有阻栏。
“不知三弟用几石弓?”
黄江以前用的是一把特制六石强弓,还有一些余力,只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弓。
“三石差不多吧。”黄江面带微笑,轻声说。
“三石?三弟莫要开玩笑。”
“拿来一试,是不是玩笑便可知道。”
黄奎有些愣住了,整个青州他貌似没见过谁能拉得动三石弓。
上次见人使三石弓,还是族内一名叫黄忠的族叔,想不到啊,自己的四弟这么猛,他不由有些发虚。
这还没开始比,气势就已经输了,黄奎长叹一声,看黄江如此自信,想来这种事情三弟是没有理由诓骗自己的。
“不比了,为兄认输了。”
此时黄江已经拿起挂在武器格中的三石长弓,眯眼拉弓如满月,箭矢如一道流光,只听到砰的一声,五十步外的靶内无箭。
黄江拱手,“多谢兄长谦让,小弟胜之不武。”
黄奎见黄江脱靶,刚才阴霾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对于这个老三的人品更加信服。
众人散去后,二公子黄权觉得事有蹊跷。
光看黄江那射箭的速度和气势,完全不像会脱靶之人。
他举着夜灯到靶后查看,直到找到那根箭,整个人都惊呆了,那根箭此时正插在假山的一个缝隙里,整个箭矢都没入其中。
夜晚视线受阻,还能如此精准,这箭术当真是一绝,不由惊为天人。
之前他是不屑于举孝廉,更不屑于举茂才,对于父亲的这种偏袒自己儿子的行为更是引以为耻。
只是今日,无论谈吐,还是学术文章,治国办法,黄江都对答如流,甚至对统兵方面也颇有见解,君子六艺,都有不弱的造诣,自己怕是多不如也。
几日后,有朝廷的诏书到了,征辟黄江为荆州长沙郡益阳县长,即刻上任。
黄江对于天使也是大度的很,出手就是十金。
天使假意摆手,“让公多有吩咐,不敢不敢!”
“常侍大人一路辛苦,应该的。”
“那多谢三公子!”
天使开怀一笑,收入囊中。
刺史府内。
黄江已差人去照拂了一番太史慈之母,只是太史慈的事情,黄琬也未提及,也没处理,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犹豫了几日,对于太史慈的事情,他还是决定提一提,直接找到黄琬,“父亲大人,太史子义沿途对我颇有照顾,望父亲开恩。”
黄琬脸上不悦,“此事休要再提,你马上也要管理一方了,这种僭越之人,目无法度,不值深交。”
黄江拱手,“父亲息怒,只是太史慈家中尚有老母,无人侍奉,为人忠义,他也是无奈之举。”
“竟有此事?”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他本有机会逃走的,也托了小子照看他家中老母,我劝导再三,他才决定随我来临淄,谁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承诺他了?”黄琬有些不悦,眼睛瞪圆,看向黄江。
“未曾,只是答应向父母禀明事情原委。”
黄琬沉吟许久,长叹一声,“罢了,你领他走吧,只是告诉他,人要有自自知之明,不可再插手青州任何事情。”
“儿替子义多谢父亲开恩。”
黄琬摆了摆手,黄江正欲起身离去。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儿还没表字吧。”
黄江点了点头。
“你尚未达到年纪,却备受陛下赏识,事急从权,为父就提前为你选一个表字吧,就叫公义如何!”
“多谢父亲赐字。”
次日,黄江领着祝猛等人直奔荆州而去,临走的时候黄琬亲自挑选了五十名精壮家丁和一名侍女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