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认知和游说
天道虫怕死嘛？
对于仙道大陆的任何一个魔修问这个问题，他们都会坚定地回答，天道虫不惧死亡。
天道虫的适应本身就是一代代死亡造就的。
忒修斯之船：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再继续说，将那些淘汰下来的木头重新拼成旧的忒修斯之船，两者谁拥有着这个船的身份？
七万研究了虫修和天道虫很久，他发现，天道虫的思维。
是基于这个基础理论而诞生的。
它们发自内心的认为，一个生灵的认定是以未来态的。
七岁的时候的你不是你，十五岁的时候的你不是你，五十五岁的时候的你不是你！
因为你的每一个血肉和灵魂，都会被替代、改变。
凡人的存在，是他们最终的状态，一抔黄土。
万物生灵亦是如此，唯有最终能跟着根源之虫一起，逃离世界大终焉的天道虫们，才是活物。
余者，皆是资源。
而这种认知上的铁律，其实早已被打破，被苏沐然打破。
苏辰听到七万的话，脸色一沉，天道虫的适应能力，来自它们的先祖，根源之虫，大乘级别的能力。
这是它们最大的立足点。
一旦被寄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它们。
在这个化神就是顶点的世界之中，理论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威胁到它们。
理论上。
【还真……血灵……】
苏辰心中念叨着这两个词，它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之前冲动了，请让苏沐然的意识过来，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
七万听闻这话，眼皮一跳，这可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太多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暗道一声果然。
只见苏辰继续开口道：“不过，你要告诉苏沐然，立誓可以，但是他要跟我分享他最宝贵的东西。”
“分享……最宝贵的东西？”
七万眨着眼睛，头一次觉得疑惑，以天道虫这种跟自己不分彼此的存在，有什么东西是它们抢不过来的？
无论是神通、记忆、功法、法器，可以说取而代之是它们的拿手好戏。
要说夺不走的宝贵东西。
他确实是想不出来，苏辰口中的最宝贵的东西？
天道虫抢不走的东西？这些家伙都抢不走……
七万的脑海中疯狂的思索着。
“喂，老东西，你发什么呆，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苏辰冷酷的开口，飞舞的寒霜让七万打了个激灵。
七万眼神一眯，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心中却是发怒，他乃是凭借着心素仙修行的坐忘道。
数百年来，最隐秘、最恐怖的反虫修组织成员。
之所以是半步化神，不过是心素仙的化神之路断了的原因，令坐忘道们也看不见前路。
否则，坐忘道早就反攻虫修天尊。
更何况，他们是唯一能算得上摸到摆脱天道虫奴役希望的存在，带着这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傲气。
七万即使有着数百年的修行心性，在被苏辰这样的态度对待，表面上没说什么，却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杀意。
“听到了，好的！老朽便先，退下了！”
七万退后几步，意识顺着梦之路消失，待他再次回到梦境之后，便将苏辰的所言所行与苏沐然一一道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爷子。”听完七万的诉说，苏沐然点点头，礼貌谢过。
见苏沐然礼貌的态度，七万微微一笑，“趁现在，赶紧去吧！应该会好谈些！”
闻言，苏沐然点了点头，就欲前去谈判，却被七万一声叫住。
“小友，请稍等！”
“嗯？怎么了？”苏沐然疑惑转头，。
七万微微一笑，“且让我为你加一道保险，老朽之前所言，除了口才说辞，便是它了。”
“天道虫冷血狡猾、固执疯狂，老朽没打算能只用口才说服它。”
“刚刚去见，不过是为了真正的手段做铺垫。”
苏沐然闻言，眨了眨眼睛，问道：“那……老爷子，那你是？”
七万面带犹豫的问道：“小友对自己的意志，可有信心？”
“这……”苏沐然犹豫了片刻，“凡人的意识如云烟，天道虫的侵蚀如飓风。我不敢说信心二字。”
“小友会错意了，老朽并非是要你去与天道虫的意志抗衡，天道虫人格意识受到根源的庇护和加持，非人力可能应对。”
“那老爷子，你是？”
“自己！你自己的执念、怨念、嗔念，都会化作幻影，你有勇气去面对嘛？面对自己的心！”
“自然是有的！”
“好，老朽有一万全之策，可以完美小友绝对能立誓而成。”
“请老爷子教我！”苏沐然恭敬的道。
七万点了点头，从自己的灵魂之中复制出了一篇功法，传给苏沐然。
【心素法：禁卒法之一，坐忘道感悟天道所创，无修行条件，修心类功法，修行后无法停止，功法将无时无刻吞噬修行者的杂念，化为心魔幻境，击败心魔可增长意识强度。待到被心魔吞噬，回归心素。】
“这玩意……”
苏沐然看着这功法，这东西跟自己现在的禁卒法（？？？），倒是有几分相似，虽然来自天道的道，但是明显被改造的脱离了天道的掌控。
禁卒法是一枚种子，在名为修行者的果实成熟之后，是要被天道吃掉，补全自身的。
而无论是自己的等到愿意的还道代价和心素法干脆压根不还道于天了。
都属于吃了天道白食的货。
苏沐然估计，如果不是有一群更大的天道虫祸害，自己这种小强盗，就是天道的首要消灭对象。
“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嘛？危险而收益少？难不成是要我一直却击杀心魔，增长意识跟天道虫对抗？”
七万摇了摇头，“非也，老朽虽然与小友接触不多，但是也看的出小友的品性。”
“小友的品性上乘，为人真诚，做事问心无愧。”
“搁上古的先天生灵时代，灵气规则还在人族手中之时，小友勉强算的上道心澄澈、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