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嘴遁：忽悠之术
苏沐然眼神微凝，看着手持玄铁长棍的大汉。
开口道：“我看你是条好汉，功夫了得，与你战斗也是棋逢对手。可我手中无武器，战斗下去，纵然你赢了，也胜之不武。”
“苏某愿替师弟奉上双倍财物。”
牤石闻言，稍加思索。
“老大，咱们就是在这打劫的，要什么武德啊！干他！”一个看着脑子有点东西的人，开口道。
苏沐然再次嘴遁：“我等从远方游于此地，也曾见过如阁下这般有本事的豪杰。”
“极西之地，有一凡人城池，有一大盗，功夫了得，踏雪无痕，来无影去无踪，横纵城池数年，城内捕快无可奈何。”
牤石听了赞叹：“这盗贼功夫确是了得！”
随之话锋一转，冷哼两声，不满道：“不过一个鼠窃狗盗的行当，也配和我们这些人并称为豪杰？”
苏沐然见牤石搭话，微微一笑，暗自想到，这打家劫舍的黑色行当之间，竟然也有鄙视链！
随后他一拱手，“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
“苏某，走过大半个大陆，见过不少偷鸡摸狗、拦路打劫的匪寇，皆是怯者，唯有此处勇者群聚也！令人钦佩！”
这一句话，让牤石，好似夏日里喝了一壶冰水，从头爽到脚。
过路的“仙人”们，就算是老老实实的交过路费，可是又有哪个仙人，不是打骨子里看不起他们？
视他们为蝼蚁的？
牤石咧嘴一笑，敌意已经消了大半：“哈哈，你这家伙，倒是有见识！比之前路过的那些胸无大志、傲慢不自知的蠢货，胜了不止一筹。今后你过路，不用过路费，都是兄弟！”
苏沐然微微一笑：“恰逢一年大旱，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拨下赈灾银两，却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城中传闻是那大盗所为。”
牤石皱眉：“特不是东西了，赈灾的钱都偷，称得上什么豪杰！”
“然，事实的真相自然不是如此，盗亦有道，大盗虽然行窃，但皆是由于富人为富不仁、穷人食不果腹，他仗着一身本领，心中侠义二字，劫富济贫。”
牤石听见这话，脸上的怒气消退：“嗯！这等侠义之辈，必不可能盗窃赈灾银两，就是窃了，想必也是不知缘由，必然会送回去的。”
“哈哈哈！牤兄弟，确实如你所说。其中另有缘故！”
当夜，全城官差，倾城而动，抓捕大盗。
在官民一心的情况下，大盗很快入狱。
一个老捕快审问他：你可还有良知，如果朝廷的赈灾粮款找不到，城中百姓十成当有九成被饿死。
那那盗贼面露凄苦，回答道：我虽是盗贼，但是也知盗亦有道，也知良心二字。只是这银两真不是我偷的，如何交代去处？
老捕快闻言，若有所思。
这盗贼，横纵城池数年，所行所为皆是劫富济贫，故而百姓包庇。捕快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竟然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岂不怪哉？
那盗贼看到老捕快心生疑虑，开口道：你若肯信我，放我离去，我必然帮你追查出银两的踪迹。
老捕快文言在牢中来回踱步，思绪良久。
半夜，沉沉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第二天，盗贼逃出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老捕快因为私放贼人，被下了大狱，遭受酷刑。
可是第三日的傍晚，一道新的消息出现。
失踪的银两被找到了，发现银两的人，正是盗贼。
他连夜逃出城外，却误打误撞找到了，贼人藏匿银两的地方。
并且发现了一处保存完好的真正的贼人脚印。
一时间，由于之前的善名和仁义的行径，百姓们纷纷相信大盗是冤枉的，贼人另有其人，明日对比脚印，便可将真正的贼人捉拿归案。
当天夜里，一个身影悄悄的出城，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洞窟，里面一个箱子，正是失窃的脏银。
身影谨慎的打量着周围，寻找着脚印，却疑惑地发现没有痕迹。
“没找到吧！因为你根本没留下脚印！”
一个声音响起，正是盗贼！他拿着火把，光芒照亮了身影的脸颊，竟然是当地的县令，他监守自盗，准备以大盗做替死鬼，却被摆了一道。
县令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大盗：“我藏匿银两的山洞如此隐匿，竟然被你误打误撞找到了！”
大盗摇了摇头，“是你多行不义，银两失窃的当晚，有百姓无意间看见你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我等便放出假消息给你，引蛇出洞，这地方是我们刚刚跟随你才发现的！”
县令心如死灰，夺路而逃，却被一个个捕快缉拿。
失窃的银两回到了官府，将事情经过上报朝廷。
老捕快也因此得以平反。
盗贼再次见到老捕快后，老捕快对他说：你可知道我为何帮你？
盗贼回答：不知道。
老捕快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的善恶之事都有定数。如果你做了坏事，就会在大家心中留下一分污名；如果你做了好事，就会在大家心中留一分善名。
你虽行盗窃之事，但能分善恶、盗亦有道，心中存有良知。
也会救济穷困之人，行侠仗义，这是你的善因！大家便愿意帮助与你，给你机会，相信与你，这便是善果。
因果之间，自有定数。
若你坏的彻底，县令拿你顶罪之时，我也不会放你，其他捕快也不会随你跟踪县令。
只待你成一只替罪的羔羊。
盗贼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忙称：受教了！
苏沐然说道此处，微微一笑，道：“一个盗贼尚知，为人者，要留有底线，与人为善！牤兄一代豪杰，何必咄咄逼人呢？不如我等化干戈为玉帛！”
说着，递上了数块灵石。
中尸进入的时候，储物袋没有拿，现在的灵石和财物都是初始的新手礼包，也就这么点。
牤石听了苏沐然的话，大为震撼，道：“好！我与苏兄弟，一见如故，性情相投，岂能让苏兄难做！就依兄弟的意！”
“放人！”
牤石大手一挥，众人散去，让苏沐然等人离开。
待到三人走后，一旁的心腹问道：“老大，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