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偷鸡不成
“谁？”戚成墨黑幽幽的眸子犹如能吞人的邃洞。
戚成芳以为他的愤怒是因为李梦娇的不知礼数，便再次狠狠指了过去，“是她，李梦娇！”
戚成墨朝李梦娇看了过去，那眸光也已经换了颜色，变得温柔。
李梦娇朝他点了下头，嘴角是清风朗月般的淡然。
“就算是圣上赐婚，也不能让这样的女子嫁给大哥你啊，对不对？”戚成芳翻了个白眼，“好歹得有些眼力劲儿的，会伺候人的啊。”
“别说了，芳儿，你娘我没这个命啊……”戚太夫人年长些，察觉气氛不对，便道，“人都来了，一起用早膳吧。”
“不着急，”戚成墨转而朝戚成芳走去，看那手还觉着，便抓着她的手指头往后翻去。
“啊！啊！”剧烈的疼痛让她忘记了第三声喊叫，回神过来时，那指着李梦娇的手指头已经骨折，不会动了。
“大哥，你……”
“你可以指责圣上的眼光，却不能质疑你大哥我的眼光，”戚成墨目光居高而下，冷酷如霜，“母亲没教你好好做人的道理，那我今日便先教你好好做姑子。”
“墨行，你……”戚太夫人鲜少见到戚成墨动怒如此，“你怎得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
“长兄如父，父亲既然不在了，我便兄替父职，这道理就算告到宫里去，我也是没错的，”戚成墨淡淡回应戚太夫人的震惊，“还有，母亲可要想清楚了，成芳这般没大没小，嫁人之后日子可怎么过？”
戚太夫人太清楚两个女儿以后婚事之中戚成墨和李梦娇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了，便忍着道，“芳儿给大哥道歉。”
“给我道什么歉，给你大嫂道歉去，”戚成墨立刻拒绝所谓的道歉。
戚成芳咬着唇不说话。
“算了， 将军，”李梦娇看到外头已经来了人，便道，“这茶还没敬呢，我不算正经的大嫂，一会儿等敬了茶再叫不迟。”
戚成墨当着常青园上下人的面给了戚成芳教训，是李梦娇想不到的，大家都看到他的态度，那她接下去在府中便好办多了。
“你我已经成亲，你便是她大嫂，这有何可质疑的，”戚成墨寒着这张脸说道，“我看她年岁不小，也找个人家了，成天在家搬弄是非，成何体统。”
戚成芳满眼含泪地躲在了戚太夫人身后去了。
“芳儿的婚事，我还真要找你说说，”戚太夫人已经有了可选的对象了，“你帮着掌掌眼。”
“知道了，”戚成墨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进来吧，”李梦娇朝外头看了一眼，而后在戚成墨身边小声地说了两句。
戚成墨点头，“我知道了。”
戚太夫人见他们这么避讳着她，不悦道，“有何事是不可对人言的？”
“母亲既然不需要屋里的人伺候了，我便安排着都发卖了，反正留着也是占地方费银子，往后就让梦娇伺候吧，伺候不好就学着伺候，再伺候不好，就让成芳和成丽一起伺候，我想她们作为女儿服侍母亲不过分吧？”
“什么？”戚太夫人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了，“你要卖掉谁”
长隆带着人伢子进来了。
“将军有何吩咐？”人伢子是个机灵的，一看就知道这屋里谁说了算。
“你数数看，屋里多少人？都带了回去，”戚成墨说完，撩起衫摆坐了下去。
人伢子一听这话，嘴巴都快要裂到耳后根去了。
这将军府出来的人就不会差的，回头带出去，其他府中的太太夫人抢着要。
“是。”
“站住！”戚太夫人反应过来了，“墨行，你放肆。”
“这……”人伢子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戚成墨挥手，示意她出去，“数人丁去。”
人伢子赶紧出去了。
外头的丫鬟婆子吓得纷纷朝戚成墨求饶，一时间，给人一种将军府期待已久的错觉。
“墨行，你怎可这么”戚太夫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是你嫡母，我人还活着你就要遣散我的人，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吗？”
“母亲言重了，”戚成墨面无表情，“这么多人都伺候不好母亲，留着也没用，我打发了有何错？”
“你是在怨我让你媳妇儿服侍我？”戚太夫人现在回味过来了，“她是儿媳妇儿，我让她服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古往今来，谁家不是有儿媳妇儿伺候的？”
“那我倒是要去问问，谁家的婆婆是放着一屋子伺候惯了的人真的让儿媳妇儿伺候的？”
戚成墨讥讽地勾起唇角，望着戚太夫人，又接着道，“我虽然久不在府中，但这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知道的，越有身份地位的人越不会让儿媳妇儿伺候，偏生了那些小门小户的，旁的什么都不去想，就去折磨儿媳妇儿为乐，我说对了吗？”
戚太夫人的脸都青了，虽然戚成墨没有明说，但是暗指她是小妾上位的意味却是十分明显。
“小门小户……哼！”戚太夫人冷哼，“谁不是娶了小门小户的呢，墨行，你也不先看看自己，反而却来说我？”
“我同母亲不一样，”戚成墨道，“我认识娇娇不是一日两日，却从未有过让她亲自动手服侍我的时候。”
言下之意，本将军自己都舍不得使唤的媳妇儿，到你老婆子这边，不仅使唤上了还指责上了，简直可恶至极。
“你……”这下子，就算戚太夫人有再多的理由也不知道如何出口了。
这也是李梦娇为何会天不亮就来伺候的原因，真的没有谁家的婆婆会让儿媳妇儿亲自动手伺候的，顶多就是摆摆样子，也算是磋磨一下未来儿媳妇儿，下个马威什么的，就算传出去也不算太难听。
但是如戚太夫人这般真的磋磨儿媳妇儿的，也算是孟州府第一人了。
整个常青园的人连再进屋的机会都没有，被戚成墨一举打发了。
“现在你把人都卖了，我这屋里谁伺候？”可恨的不是没人伺候，而是没有了信任的人在身边，那曹嬷嬷就是被戚成墨一句话给撩没了的，现在曹婶子被卖了，真叫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