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念想
李梦娇镜子里看他低眸梳她头发的模样，想不通，他是如何做到如此自然的。
“看什么？”她的安静让戚成墨忍不住抬眸望向镜子。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谁都没有避开谁。
只有戚成墨自己知道她的目光是恨他的，“放心，这是你姐姐的意思。”
“你心里不会内疚么？”如果说，第一次是迫不得已，他又是如何做到步步紧逼的。
戚成墨没回答，松开手中她的乌发，大剌剌地坐在她边上的小凳上，眸光变得肆无忌惮。
李梦娇小拇指挑起被他梳过的头发，拉开抽屉，拿出剪子，“咔嚓”一下，把那一缕乌发剪了，当着他的面地丢在了地上。
戚成墨乌眸猛然一缩，仿佛能看到墨瞳也紧缩了一下。
她竟然用这种办法反抗他？
“回吧，我要休息了。”李梦娇坐上了床，放下床帐子，躺好后拉上被子，完全当戚成墨不存在。
火烛忽然灭了，屋里一片昏暗。
李梦娇竖起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动静，尤其是他的脚步声。
到底走了没！？
她扭头看向床边，一道黑影立着，莫名地瘆人。
她忍不住往床里头挪，揪住被子，努力裹紧自己，哪怕那一丝力气微不足道，也不愿意放弃。
床帐被撩开，那伟岸的身影便清晰起来。
如鹰眼般锐利的眸子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依然将她紧张的表情看得清楚。
她是害怕的，而他却是放不开的。
第一次是人为的无法克制，那么之后任何一次的接近都是他刻意为之，哪怕她冷漠抵抗，依然灭不掉他心里的念想。
摸到被子，他轻轻一扯，便把她扯入了怀里。
“啪”地一声，脸颊被重重掴，血腥弥漫在戚成墨的口腔里。
这一巴掌，打消了他所有的犹豫，比那催情的药还要猛烈。
一个翻身，他已欺身而上，听得那伴有水汽的呼吸声吻了下去，让血腥味充斥彼此的唇齿间……
天不知不觉亮了，李梦娇抚过被吻肿的红唇，两行泪忍不住从眼尾滑落。
这一夜，她过得很漫长，他的温柔，她的怜惜，像无形的手遏制她的呼吸，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
“小姐，宋老板请您去迎春楼一叙。”明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知道了，”李梦娇应声，但还是拖了一会儿才下床。
腿脚酸软得只能扶着墙去净房。
洗漱后让明心进来伺候更衣。
“奴婢觉着小姐身边还需要和人伺候，”明心赧然道，“您担心奴婢和天牛哥分开，不然奴婢在屋里伺候，可万一有需要……”
“有合适的再说吧，”李梦娇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红唇已经消肿，可戚成墨的气息好像怎么也洗不清似地残留着。
脖颈上有他留下的痕迹，她穿了领子稍高些的里衣勉强遮住，这才让明心进来伺候。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迎春楼，她扶着明心的手下来，好像被人盯住了一般难受。
“二小姐，”进了雅间，宋老板作揖，邀请她坐下，“小姐一路过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梦娇先吃了一口茶，“不曾留意，宋老板可是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路上来了许多乞丐和流浪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的多，他们现在一起往知府家去了。”
“哦？”李梦娇故作吃惊，“知府大人心善，想必会好好安置这些人。”
“哎，”宋老板却是摇头，“怕是难哦，之前给的是二十两，这么多人，再给一次，怕是要褪了知府大人一层皮。再说了，这一次之后呢，明日后日大后日，一拨跟着一拨，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有道理，”李梦娇敬宋老板，“宋老板喊我来，可是有什么生意要合作？”
“看来没什么能瞒得过二小姐，小的的确有点想法同二小姐商量，”宋老板坐了下来，给李梦娇倒茶，顺便将他的想法说给李梦娇听。
李梦娇还没梳理清楚，门忽然被撞开了。
她回眸望去，只见梁池同那洪毅似醉非醉地勾肩搭背闯进来。
“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娇娇，”梁池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和洪毅坐在了左边的另外两个位置。
“这……”对两人的不请自入，宋老板憋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洪少爷，梁公子，二位今日也在这儿……”
“娇娇，”梁池直接忽略了宋老板，转头问李梦娇，“怎么我离开之后，你居然自暴自弃跟了这老头？你……”
李梦娇不用听完他嘴里的话便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将杯中剩下的茶泼了过去。
‘当’地一下搁下茶盏，跟宋老板告辞。
“别走啊，”洪毅拦住李梦娇，猥琐的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妹夫眼光不错嘛，你不要，那我可就收了？”
梁池抹干净脸，一脸怒气，“李梦娇，你反了天了？”
李梦娇转身，冷眸相对，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容，“对不住啊，梁公子，再次相遇，我太激动了，我给你陪你道歉，可好？”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心目中温柔的娇娇啊，”梁池得意地朝洪毅挑眉，“舅兄若是喜欢，去李府提亲便是，我啊愿意当这个媒人。”
李梦娇提着水壶，打开盖子，像是在看里面有没有水，可眨眼间，她手中的水壶已经朝梁池的头砸去了。
梁池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茶壶掉在地上，碎了。
洪毅吓得酒都醒了，连忙去查看梁池的伤势，“梁兄，你没事吧。”
又是摇晃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把人叫醒。
“头疼，”梁池头晕眼花，扶着洪毅的手勉强站起来，冲着李梦娇大嚷道，“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们走，”李梦娇叫上明心，多一眼都不想看到梁池了。
“诶？怎么就这么走了呀？”洪毅拦在了李梦娇的面前，不过下一秒，他被推门进来的人一脚踢飞了开去，身体撞在墙上，‘砰’地掉在地上，四肢抽动，好一会儿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