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荒岛求生牢房苦,暗无天日何时头》
福建平潭岛是一个离岸岛屿,福州至平潭岛1300公里。
平潭岛是一个大岛,方圆300多平方公里,空中俯视,摊在海面的岛屿状如麒麟。平潭岛位居台湾海峡入口,相距台湾的新竹仅68海里,是大陆与台湾距离最近的地方。
连蕊儿是省城商务局的辩护状师,江上月时任榕城晚报首席记者。这两位少女的职务不高,但证件还是很吃香的!海关可以通行,监狱也可以进出自如。她们雇马车到渡口,乘轮船登上了平潭岛,此时夕阳快站在海水里了。
连蕊儿,江上月通过女子学堂的同窗关系,很快被引荐给了岛上的监狱长。两人表明来意,在提审之前想见盗马的当事人杨景。
走进牢房的一道道铁门之后,最深处的一个房屋里,就是“盗马贼”栖身之处了。
此时牢房里的杨景是:三月昼夜无人问,突如其来泪两行的真实写照。
“你就是杨景?我俩受刘曼同学委托特来拜访你。我想重头问起,可以吗?”江上月直截了当地问话。
“本人是杨景,可以开门见山问。”
“好!三年前,也是你16岁那年,你来榕城,据说没有路费回家,是刘曼,陈玉香资助了你。可是,每人给你的只是22块铜板,你为什么在打欠条时要写22块银元呢?是你写错了,还是不知道这个概念?”
“当时我头脑清醒,只有田间耕作的人,才理解粒粒皆辛苦;只有落难的人儿,在生命垂危之际,才懂得一饭千金的含义。两位义妹给我食物,才保下了我小命。
从小,我学过珠算,也管过账本。我知道56个铜板才能折一块大银元。但是恩情是无价的,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才有‘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之说法。”
旁边的江上月又用话试探他:“当初你有看上刘曼,或者说陈玉香当妻子吗?”
“当年我16岁,刘曼16岁,陈玉香小丫头才15岁,我们纯属少年时期,根本不知道男女的事情。我只是想,我们有缘结识,且又这么投缘,我们结义为异性兄弟姐妹。如果有机会,有那样的条件,我们将成为最好的伙伴,成为知已!”
“好,今年的三月份,你从哪里来的钱,有本事还清刘曼的22块大洋,还有陈玉香的22块大洋?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
“说起这钱,我是因祸得福。两位恩人给我凑上的路费。我舍不得买这张回家的船票,于是选择了走山路回家,而在走山路的三天两夜的同时,我带着身上的56个铜板却遭到山贼土匪的拦路抢劫。正因为这样,我走到南平三千八百坎的大山里时,遇到了好心做香菇的大叔们,他们收留了我一晚,给我饭吃,我给了他们地址,说可以去我谟武大山里种香菇。也许当初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根本不知道香菇和木耳是什么树木长出来的。
而在第二年的开春,几个做香菇的大叔按照地址上的路线真的来我处了,刚好我也有两片山,而这两座山就是我的因祸得福。在我开垦农田的时候,不小心点明火烧了田埂,却烧了两座大山。潘财主马上一纸状书告到衙门,要60块大洋作赔偿,否则判刑坐牢。我的母亲为了挽回我的面子,保住我的青春前程,连夜奔跑到娘家,跪地请求她的大哥,我的娘舅,并向他借钱还上了。
后来两座山归我,我就是把这两座山租给了做香菇的大叔们,利用租金还上了两位异妹的钱。”
江上月继续问:“你坐五天班房出来,为什么要到驿站马棚去偷马?”
“那是三年前,刘曼父亲在邮局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说,三年前我在榕城落难时,是刘曼带我去马棚过的夜,也是我和陈玉香、刘曼义结金兰的地方。那天下着暴雨,我无盘缠回家。因为进台江岗亭班房时,身上的17块大洋被公职人员搜走。5天以后他们把我放出来了。当时,我身无分文,又累又饿,我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我们结义的马棚,这就是我走到马棚住了一宿的原尾。
次日,我本想上街讨一口饭吃,可偏偏大雨倾盆。无奈之下,我只能又退到马棚的稻草堆里,便顺手在马槽边抓了两把玉米充饥,时间大概是早晨八点多,恰巧被驿站员工看到,就把我当盗马贼抓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