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询问牧童家常事，先生含泪对月叹》

    4个秀才从此分道扬镳，各有自己的家庭。由于宋江明，陈仁新两人性格争强好胜，自尊心强。对自己怀才不遇而感到愤愤不公平，所以不多久，四人的书信往来渐渐地消失。

    今天看见杨家牧童流浪街头，宋江明只能怀着一种歉意，帮不上为杨家翻盘的能力，只有一顿便饭招待杨家后代，来宽慰一下自己久违的心情。

    40多年的光景一晃而过，如今四位秀才都年迈花甲，白发双鬓，子孙满堂。

    晚宴后，宋老先生单独喊杨柳去他书房，聊了一些家常：“你外公李仕峰，外婆连真美还好吗？”

    “都很好！老爷子认得我外公外婆？”杨柳反问道。

    宋老先生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当时有人评论宋老先生：密封陈事重情义，书房告知牧童听。

    宋佳明提起他年轻时代，与杨柳的爷爷杨明华和外公李仕峰的那段交情的往事，至今还是记忆很深的。

    当年杨明华新任泰宁知县时，李仕峰任县丞，是知县的辅官，是县里的二把手(相当于现在的常务副县长)，品级一般为八品，主管全县的文书档案、仓库、征税等工作。

    当时杨明华有意信函，请宋江明出山任县尉，是县里的三把手(相当于现在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品级一般为八品，主管缉捕、治安等工作。

    书信请陈仁新任主簿，是县里的四把手(相当于现在的两办主任兼民政局局长)，品级一般为九品，主管县里的文书和户籍等工作。

    可是宋与陈两位，当年年轻气盛，不愿寄人篱下，谢绝了杨明华的一片好心。

    李仕峰从事了几年政界，也退下来回老家谟武村经商了，次年就生了杨柳的母亲李可娥。

    在刚才饭桌上，也没有听谁说到杨柳的爷爷杨明华的事情。现在又听说杨明华的长孙子杨景是盗马贼，宋老先生心情更沉重。念在故交，当年杨明华走马上任知县时，也兑现了“以后谁有前程都要把其余三人拉上一把”的承诺，所以宋老爷子也尽自己的力量，帮一把杨家。

    可是有心而力不足，自己的一把大好时光都在岁月里悄然无声地浪费了，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业，也没有光宗耀祖的职位。由于没有成绩，老婆也离他而去。现在越老越消沉，经常云游四海，四海为家。

    宋老先生知道杨明华县长是被人陷害入狱的，他试图想通过关系和同学联手签名，为杨明华沉冤昭雪，但都无效，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

    宋佳音想了解杨家，在父亲书房门口听了一下，断断续续不知道父亲在讲什么，问什么。在她的思想里，一直认为杨柳家庭不会光明正大，祖宗三代都是乡下农夫。站了一下没趣，就上楼取银子去赌场了。

    书房外，刘曼正在问：“是否借工作之便，查看一下卷宗里山羊大哥的罪名与记录？”

    唐诗琴回答说：“卷宗内杨景认罪的状书没有按指印、画押的这样子的状子，属于莫虚有的罪名，证据不足，按理说是不能斩首的，现结论是冬季斩首，那是最冤枉的了！”

    “是否有什么好办法？”刘曼反问道。

    唐诗琴说：“最好借用连蕊儿辩护状师和江上月首席记者的身份，到平潭监狱拜访山羊哥，听听他对这件案子是怎样的供词，我们才好作出应对策略。”

    “好，明天登岛！”刘曼坚定地说道。

    “我明天再去驿站邮局一趟，看看那边的邮差怎么讲。如果像“编辑美女”周妮妮讲故事，仿效吴庄主送些银子给捕快，这个案子自然减轻一些，那就好办了。时间不早，我先带杨柳去大众旅社休息！”说着刘曼起身来。

    “就在家里住，舅舅那个房间收拾干净了。”唐诗琴想挽留刘曼多聊一会儿天。

    因为之前刘曼想撮合唐诗琴与杨景的婚事。那么现在杨景官司在身，人在监狱里生死未卜，刘曼知道谈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但刘曼是这样回答的：“我在这里睡可以，但是有杨柳就不方便了，省得大姑讲闲话，我还是到旅社去住。对了，叫你妈妈不要时常去赌博，以后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这个家。好好的把煤油店经营好，也够一家人开支了，何必没日没夜的往赌场去跑。”

    然后刘曼来到书房，给公公道晚安，带着杨柳出了大门。

    回旅店的路上，刘曼问杨柳：“刚才宋老头给你讲些什么？你出生在书香门第？那么，你们母子几个人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为什么要沦落到上山砍柴？那你的爸爸呢？”

    杨柳知道爷爷被奸臣所害，劳改了。这些都是杨家的秘密，不能说。

    “我是胡编乱讲的，我大哥就是砍柴买米吃的！”

    刘曼听到杨柳这么一说，也没有追问。

    月色不太明，只能照着看的见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