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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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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眼看宿主兑换了符纸,终于松了一口气,宿主至少不会今天死了

    系统宿主,符纸直接贴在那厉鬼身上就行

    徐灯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

    厉鬼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向着徐灯冲了过来,它发出咯咯的咆哮和怪笑,仿佛徐灯是个美味的食物,黑雾将整个房间都充斥。

    此刻别说监视器坏了,就算没坏,屋中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被黑暗笼罩包围,令人泛起鸡皮疙瘩的寒意,贴上了徐灯的肌肤,那隐藏在其中的利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徐灯第一次距离死亡这样近,却诡异的兴奋了起来,原来这便是生死一线的感觉

    系统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宿主怎么还不用符纸啊啊啊

    就在黑雾要将徐灯一口吞噬的时候,徐灯终于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符纸,这符纸看起来普普通通、轻飘飘的,就这样贴在了犹如实质的黑雾之上。

    而就在符纸贴上的那一瞬间,黑雾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分解了那冲天怨气。

    徐灯微微眯起眼睛。

    黑雾一点点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半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鬼魂。

    鬼魂是个沧桑的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身工地的蓝色衣服,戴着安全帽,他皮肤是日晒雨淋的黑,背部微微佝偻着,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回过神,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屋子中幸存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很茫然,上一个瞬间,还以为他们都死定了,这厉鬼也太可怕了,结果下一秒一切都消散了

    刚才放映厅里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灯望着哭泣的男人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道“你已经报了仇,还哭什么”

    鬼魂一边哭一边道“我就要死了。”

    徐灯十分无情“你已经死了。”

    鬼魂噎了一噎,又抹着眼泪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儿子了,我担心他”

    鬼魂絮絮叨叨的一通诉说,徐灯终于明白了事情缘由。

    鬼魂名叫汪通,是建造这座商业街的工人之一,而刚才被杀的赵兴茂,则是承包这个商业街的老板。

    赵兴茂为了加快进度违规建设,工地上的安全设施不到位,汪通在一次施工意外中死了,这属于严重事故,若是曝光了不但要面临高额赔偿,就连工程都会被停业整顿,赵兴茂不愿意因为丑闻耽误工程,也不愿意给汪通的家属赔钱,于是指使手下将汪通就地掩埋。

    汪通有一个残疾儿子汪福生,也是为了儿子才进城打工。因为汪通许久没有和他联系,汪福生十分担忧,于是千里迢迢来寻找父亲,他找到工地,但所有人都说汪通失踪了。汪福生和父亲相依为命,不相信父亲会失踪,于是天天在工地守人,要赵兴茂给他一个交代。

    但汪福生只是个农村来的残疾,无权无势无背景,如何斗的过赵兴茂这样的人,赵兴茂一口咬定汪通已经离开,说汪福生是寻衅滋事,还让人驱赶殴打汪福生,赵兴茂是抱着弄死他的心思的。汪福生举目无亲,也没有钱,若非汪通的工友看不过眼接济,恐怕就真的要客死异乡了。

    汪通就被掩埋在这地底之下,他心有不甘,冤魂未散,和儿子天人永隔,数次看到儿子过来寻他,却被赵兴茂带人殴打,还几次差点被打死。汪通怨恨越来越深重,他恨赵兴茂,这恨意让他终于成为厉鬼,但是却无法离开这座电影院于是他一日日的守在这里。

    一年过去。

    终于等到了赵兴茂出现在这里。

    汪通跪在那里,双目流下血泪“我只是想再见儿子一面。”

    屋中的人默默的听着,都心有戚戚,原本还觉得这厉鬼十分可怖,现在只觉得赵兴茂死的好。

    徐灯却知道,他见不到了。

    净化符净化了厉鬼的戾气,而失去了怨恨戾气的汪通,此刻不过是个即将消散的鬼魂罢了,生死有别,人鬼殊途。

    有些人见不到就是见不到了。

    汪通大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杀死了赵兴茂,他已没有了执念,幸好没有再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他对徐灯说了声谢谢,最后又期期艾艾的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去看”

    可他到底没有说完这句话,几近透明的魂魄就消散了。

    徐灯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出电影院的时候,眼前出现101010一共获得了50点,刚好是屋中幸存的人数。

    救人果然是个亏本生意。

    徐灯刚刚离开,白沂终于赶到了。

    当时厉鬼现身追逐赵兴茂的时候,白沂就准备出手了,但殷珣却不为所动,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白沂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了,这回肯定要死人了

    好在没等多久,殷珣终于动了。

    白沂立刻跟了上去,但让他意外的是,殷珣走到一半,却又在走廊中停下了脚步,白沂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意思

    不过耽误了这么久,白沂也麻木了,在他看来,赵兴茂肯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早一点晚一点去意义并不大。

    反正只要除掉厉鬼就行

    白沂默默站在殷珣的身后,神色敬畏。

    殷先生不动,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也许厉鬼已经转移了,或者厉鬼有些棘手

    白沂脑补了很多,就在他等的忐忑不已之时,他看到

    殷先生转身就往电影院外走。

    白沂

    这又是怎么回事您不是来除鬼的吗咋说走人就走人

    白沂一个人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他一个人肯定不是厉鬼对手啊,但这位都走人了,一副不打算再管的样子,他难道还能拦得住今天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白沂神色变幻,最后咬咬牙,还是冲了过去

    等白沂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放映厅外一片狼藉,他心里拔凉拔凉一片,紧紧握着手中的铜钱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白沂

    屋中的画面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有丝毫厉鬼的踪影,只有几个幸存者,四个大人一个小孩,除了外表有些狼狈以外,看起来并未受伤的样子哦,旁边确实有一具破碎的尸体,看剩下的那只脚,应是赵兴茂无疑。

    若非赵兴茂的尸体还在这儿,白沂都要怀疑,这里根本没有厉鬼存在过,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白沂呆呆的站在那,脑中一片茫然。

    只是,厉鬼到底去哪了

    不等白沂回过神,幸存者们都围了过来,群情激奋的说了起来。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和你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赵兴茂,千万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对对对,这家伙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可不能放过他了”

    “若不是他我们今天也不会遇到鬼,真是晦气。”

    “受害者也太惨了,一定要帮他的家人拿到赔偿金啊”

    白沂麻木的看了看地上看不出模样的尸体,都这样了,还要怎么不放过鞭尸都没整块的好吧

    而且你们这群人刚刚死里逃生,关注点为什么是这里等等

    白沂疑惑的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赵兴茂总不会临死前来一个坦白局吧

    旁边立刻有人兴冲冲的解释起来“是那个鬼和我们说的啊”

    白沂一个激灵,终于提到鬼了他就是为这个来的刚才那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举报现场呢

    白沂沉声道“那个鬼呢”

    有人道“他和我们说了赵兴茂的事就死了。”

    小孩道“他消失了。”

    小孩妈妈补充“消失不见了,我们觉得,应该是死了吧”

    白沂

    所以是这个厉鬼临死前来了个坦白局

    但是他怎么就死了

    可是询问在场的人,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白沂觉得自己大脑已经转不过弯来,他如同机械一般安抚了众人几句,又表示一定让有关部门调查赵兴茂,然后迈着沧桑的步伐走出了电影院。

    一直来到电影院的门口,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白沂一个恍惚,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位还在这里啊

    殷珣并未离开,而是静静站在外面,神色凝重,面向电影院旁小路的方向。

    殷先生在看什么

    白沂往那边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他好像有点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今天这离奇的一切,一定都是因为殷先生啊

    殷先生先是一眼就看出赵兴茂不得好死,然后一定是凭借他高超的法力,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隔空杀鬼难怪殷先生中途便离开了,原来那时他便已经除掉厉鬼了。

    白沂想到这里自责愧疚,他刚才心底还有点埋怨,觉得殷先生过于冷血。现在看来,殷先生料事如神手段通天,倒是自己太过急躁了些。

    他也不敢过去,就这样远远看着殷珣的背影,崇拜达到了新的高度。

    以前都只从传说中听过这位的事迹,没有想到竟然有幸亲眼目睹,连面都没出就诛杀厉鬼的事这该是何等通天的本领啊

    白沂心悦诚服五体投地,既然厉鬼已被诛杀,接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自然由有关部门来接手。不过今天得好好说道说道,让警方好好调查,那个鬼确实挺惨的,而且也没有伤害无辜,若非赵兴茂太过分,也不会酿成今日之祸。

    很快附近就响起了警铃声。

    白沂和当地警局也打过多次交道了,熟稔的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了交接工作,幸存者也都被送进了医院,忙完一切已经到了第二日凌晨。

    白沂终于想起来,对了,那个误入的高中生呢

    徐灯到家得时候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他朦胧中醒过来,起床拉开窗帘,璀璨的金光一下子落满了房间,徐灯下意识眯起眼睛,等适应了这阳光之后,才意识到今天似乎起晚了

    是早上闹钟没有响,还是响过被自己关掉了

    徐灯顿了顿。

    不重要。

    他望着窗外的方向,平时总是天不亮就起床,从未像这样睡到自然醒,尤其还是在上学的时候。

    真是一种少见又新奇的体验。

    若是在两天前,他现在肯定已经焦急不已,会为老师的责罚担忧忐忑,可现在内心竟然波澜不惊。

    毕竟一个快要死的人,真的很难对这些日常琐事再在意起来。

    自从知道了自己是一个书中的角色,再到经历的这些事情,徐灯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凡事都看得开了。

    这种感觉很好。

    于是他慢悠悠的洗漱后,才拎着书包下楼,但刚走两步微微一怔。

    徐灯站在楼梯上,和客厅中的父亲四目相对。

    但既无紧张也无期待。

    他此刻心中冒出的念头竟然是我平时总遇不到父亲难道是因为出门太早了吗

    徐文柏也站在那里,看着楼梯上的少年,有些许怔愣。

    他好像,许久没有看到这个小儿子了。

    平时总是忙于工作,有时候忙起来便不会回家,而即便回家了,两人也似乎少有交集,更说不上几句话。以至于,徐文柏都快忘了家里有这么个人

    不过,今天应该是星期二吧

    徐文柏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顿时皱眉露出不悦之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儿子今年正好在读高三,身为一个高三生,上午10点还在家里

    这像话吗

    徐文柏沉声道“你怎么还在家”

    徐文柏身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平时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且他容貌威严气度不凡,尤其是不悦皱眉的时候,更是自有一种迫力迎面而来。

    若是往常的徐灯,面对徐文柏的这般质问,早就紧张的不行了。

    他一直认真努力做个好学生,唯恐犯一点错,就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

    可现在徐灯却面无表情。

    因为他看着父亲脑中浮现的却都是书中剧情他会在头七回魂的时候,将他的父亲杀死在灵堂上,只因父亲没有为他哭泣。

    徐文柏死的很惨,鲜血染红了灵堂。

    人们四散奔逃,恶鬼狂笑肆虐。

    如果说自己活不过三个月,那徐文柏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他活不过三个月零七天。

    自己如果还算是个重要的反派,那徐文柏充其量就是一个炮灰,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昭示恶鬼的无情。

    证明他是个连至亲都不放过的残忍恶魔。

    让所有人都对自己更憎恶恐惧一点。

    但这,其实也是徐灯不理解的一点,正如他不理解,自己为何要杀死季子阳。

    徐灯回想自己这一生,确实,他在家里不受关注,父亲对他冷淡漠视,哥哥不愿同他亲近,有时夜深人静,也会思考为何会是这样,为何不能拥有更在乎他的亲人

    但现在想来,未尝也不是一种贪心不足。

    他生在徐家,衣食无忧。父亲虽然对他漠视,却从未苛待过他,他有吃有穿有学上,过着优渥的生活,对他而言,徐家已经尽到了抚养的义务,这一点上从未亏欠过他。

    对了,他还有一张卡,父亲的助理每个月会往里面打生活费,比发工资还准时,数额不菲,只是徐灯平时用不上。

    父亲除了不爱他这一点外,什么都给了他。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父母,甚至不如徐文柏。

    明明已经有了物质上的富足,却还想要一个更爱他的父亲,一个会陪伴他肯定他的父亲,他想要很多很多

    可现在徐灯不需要了。

    他不再渴望改变,更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在意。

    他也不会变成书中的那个恶鬼,去杀死所有不曾满足他的人。

    徐文柏也许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他罪不至死,不必落得一个那样的结局

    徐灯再看向徐文柏,心平气和,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放心,我想通了,这次不杀你。

    徐文柏呵斥完后看着徐灯。

    少年在他印象中,向来是个沉默又胆小的孩子,最为害怕自己,稍微呵斥就会低头不语,他以为少年会和以前一样,低头不安的解释时却看到徐灯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他。

    那眼神中,似乎还有一点点怜悯

    徐文柏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他到底哪里需要这孩子怜悯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徐灯终于动了。

    少年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身躯消瘦,表情平静,但徐文柏蓦地紧张起来,竟生出了一丝压力来,忍不住回想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过于冷厉严肃了些

    徐灯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不该将在公司的态度拿出来,这孩子向来胆子小,说不定刚才吓着他了

    自己也许该稍微温和一点

    就在徐文柏脑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徐灯却已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一步都未曾停留。

    徐文柏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等他回过头时,徐灯已经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不知为何,徐文柏蓦地心头一悸,仿佛这孩子,就要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一般

    半晌,徐文柏自嘲一笑,他真是想多了,徐灯是去上学了,还能去哪里

    倒是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上学迟到不说,还变的这般目无尊长

    徐文柏冷哼一声,看来自己果然疏于管教

    与此同时,一个长满藤蔓的中式庭院里,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绿,洒下斑驳的光影。

    绿荫下有个老旧的石桌,石桌上摆着雅致的茶具。

    在这喧闹的都市之中,这里如世外桃源。

    殷珣坐在石桌边上,他对面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一身宽松的唐装,慈眉善目的模样,正慢吞吞的给殷珣沏茶。

    殷珣接过茶杯,垂首轻嗅“好茶。”

    元思淼笑的胡子抖了抖“我那颗老茶树一年只得这一斤,不是你来我平时可不给别人喝。”

    殷珣薄唇微微一抿,似有很浅的弧度。

    元思淼知道这是心情不错的意思,他这才悠哉的道“昨天的事情白沂都和我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厉鬼真是你杀的”

    殷珣闻言神色微凝,摇了摇头。

    元思淼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白沂这小子虽然毛毛躁躁,但一身修为还是很不错的,他说那厉鬼他都不是对手,怨气深重,可见绝不是轻易能对付的既然这厉鬼不是殷珣除掉的,难道当日还有别的高手在

    可本地的玄门中人他都熟悉的很,没听说谁昨日去了那里啊而且既然他们灵济院出手了,别的门派一般也不会再插手

    元思淼疑惑道“那是哪位出的手”

    殷珣“不确定。”

    如果说刚才元思淼只是意外,现在就是震惊了尽管白沂的形容过于离奇,但元思淼原本还是倾向于,厉鬼确实是殷珣杀的只是殷珣却否认了。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殷珣当时就在场,若连他都不确定到底是何人出手,那人又该是何等不可思议手段

    这一瞬间元思淼心中惊涛骇浪。

    殷珣却又想起了昨夜的少年。

    就在厉鬼即将要失控的时候,殷珣便准备出手的,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冲天的怨气就忽然散了。

    是谁做的

    幸存的那几个人都不太像,唯有后来误入的少年,从一开始,就看似寻常,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白沂的阵法并无疏漏,不该轻易被人闯入。

    厉鬼被杀死之后,也只有那个少年,若无其事离开了那里。

    殷珣一直看着徐灯离开。

    但任由他如何探查,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破绽。

    这是殷珣第一次遇到,连他都看不透的人。

    而且不止为何,竟有些心神不宁。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未曾有过这般感受,久违到有些陌生。

    元思淼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白沂当日所说的情况,既然不是殷珣出手的,八成真正出手的人,就隐藏在那几个幸存者之中但高手既然隐藏身份,显然是不愿意暴露自己,若贸然出手调查,若怒了对方就不好了

    但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就在本市,元思淼却一无所知,心中着实有些不安。

    就在元思淼迟疑的时候,他听到殷珣开口了。

    男人声音低哑而缓慢“帮我调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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