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拳赛
今天上午的拳赛傅子衿获胜了，有两万块的奖金。下午还有一场四万块的比赛，要是也能打赢，一共就有六万。
明天再照这样打，就能凑齐手术费了。
再加上之前在b市获得的奖金，除去给外婆买了药、打了针，也还剩好几万。
后面他每天多打几场比赛，挣几万块钱，平时多修几台游戏机，也能挣几千块钱。
这样算下来，外婆术后康复的钱也不用愁了。
他正盘算着，外婆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子衿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对着手机拨了拨额上微湿的刘海，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按了接听键。
他举起手机，清冽的眉眼此刻有了几分温柔：“外婆，怎么了？”
对面的老太太显然弄不太懂视频通话，大概是误触到了屏幕翻转，手机镜头对向了一面白墙。
“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啊？”
“你不是说你们便利店十一点休息吗？”
“这都十二点半了，吃饭了没有啊？”
老太太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傅子衿也没着急回答，先教她把视频镜头翻转回去。
老太太眼有些花，把手机举得老远，按照傅子衿的指示，点了一下右上角。
没过几秒，老太太看见自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惊喜地笑了起来。
傅子衿看着她，眼底含着笑意，这才慢慢回答她的问题。
“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上午关机了，所以没收到消息，这会儿到了休息室刚充满电。我们便利店十一点休息。已经吃过饭了，马上要去上班了。”
老太太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邀功似的跟傅子衿汇报：“我今天去看谢主任了，在医院输完液吃过药，中午回家熬了排骨汤，吃了两大碗饭……”
傅子衿听着，想起谢主任发的消息内容，好像有道刺哽在喉咙中间，让他干痛难忍，眼睛也变得酸涩。
他低头笑了一下，抬眼看着镜头里的老太太表扬道：“是，外婆真棒。”
傅子衿换了只手拿手机，继续说：“过两天我就去看你。你记得好好休息，按时吃饭。”
老太太看他又要开始唠叨了，连忙点头答应：“哎呦，知道了，知道了，这些我都懂。”
说着，老太太又忍不住嘟囔：“年纪轻轻的帅小伙，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唠叨。你也不用老来看我，好好忙你的学业，你别忘了答应我的，这些兼职什么的，从下个星期开始，不许再做了！”
老太太起先是说，从上了高三开始就不许傅子衿做兼职，让他全身心地备战高考。
傅子衿什么都听她的，唯独这一点执拗的很。
老太太知道他是为了给她治病才这样，所以心疼傅子衿的同时又痛恨自己不中用。
常常想，自己怎么不早点死呢？
可每当看见傅子衿孝顺乖巧的模样，心里又舍不得，希望自己可以再活久一点。
“好，我答应你的，我都记得。”傅子衿说着谎话，眼睛都没眨一下：“外婆，那我上班去了。”
傅子衿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后挂断了视频，正要关上手机出去吃饭，瞟到微信页面的几个红点。
那几个红点就像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在拉扯着他。
终究，傅子衿还是没忍住，手指触过去，点开孟悠然的微信。
只有三段字，不到几秒就能看完，但是傅子衿却足足愣了一分钟。
他盯着最后那段话，乌黑深邃的眼眸呆滞了一下，有种异样的情绪堵在胸口。
“早点回家。”
他还有家吗？
回过神来，拇指已经在键盘上敲出了一个“好”字。
孟悠然做完几套卷子，躺在床上休息。
微信提醒声响了起来。
她欣喜的捞过手机，点开微信，脸蛋瞬间皱成一团。
看着傅子衿冷冷淡淡的回了个“好”字，孟悠然瘪着嘴，委屈巴巴哼唧：“多打几个字又不要钱，小气鬼。”
李老板明显很满意傅子衿，因为上午的几场比赛，下午酒吧跟拳击馆的顾客多了不少，把票价都炒了好几倍。
上场前，李老板靠近傅子衿，肥胖的脸上堆满笑意：“南山，提醒你一句，接下来跟你打比赛的这位，跟今天上午那几个可不一样，他在我们荣城的这个领域里面，可是有些名头的。”
傅子衿在这个圈子混了近三年，里面的东西他都懂。
这种拳赛与平常职业选手的拳赛不一样，明的暗的都能来。
他颔首表示知道，接过一旁递来的拳套，长腿一跃进了场。
场外人见到熟悉的身影，瞬间高呼起来：“呜！南山，南山！”
当然，也有许多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卡伦，卡伦，卡伦！”
两方的名字混合在一起不相上下，震得人耳膜发颤。
傅子衿看向对面上场的对手，对方皮肤黝黑，脏辫盘曲在头顶。身材魁梧，人很高，目测一米九几。
卡伦两只眼睛通红，手臂上的肌肉夸张地鼓动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是有血液堵在那里，下一刻就会喷涌而出。
裁判让两人行了礼，站在中间，猛吸一口气，吹响哨子。
哨声一响，卡伦猛扑过去，趁着傅子衿后退防御的时候，闪到他身后，出拳朝他背后狠狠一击。
傅子衿受了一拳，灵敏转身，后退两步，双拳举着胸前防御。
哪怕卡伦离他有段距离，傅子衿也能清晰的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看着他脖颈上跳动的青筋和肿胀通红的眼球，傅子衿明白过来，这人用了药剂，让人兴奋的。
傅子衿之前不是没有遇到过服用违禁药品的拳手，但是他们的技术都不佳，所以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大的威胁。
但是卡伦不同，从他的步伐、动作，以及移步方位来看，都是最佳的职业选手所应有的。
再加上有药物的加持，他的力量比正常的拳击手强十倍。
卡伦神经高涨，双手抱在胸前，双目炯炯地盯着傅子衿，难掩兴奋。
他前滑步急速朝傅子衿过去，连拳往他胸口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