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163章 无界（大结局）
神州，有熊原，西岙村……
“吤呣飞过青又青哎，吤呣飞过打铜铃哦，吤呣飞过红加绿，吤砪飞过抹把胭脂哎，搽嘴唇哦……”
“青翠飞过青又青哎，白鸽飞过打铜铃哦，尖嘴鸟飞过红夹绿，长尾巴汀飞过抹把胭脂哎，搽嘴唇哦……”
寂静夜空，繁星点点，
后山青草地上，三个少年头枕双手，一溜排开，仰躺望星空。
左手边少年：“哥，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干嘛要留着王玉啊？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东西，感觉，留着就是祸害啊！”
右手边少女：“哟呵，你是觉得自己眼光比哥好是吧？要不，我去把小花叫来跟你再续前缘？”
左手边少年：“呃……千寻，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好不好？好歹，咱现在也是三级世界级别的高手了，给我留点面子嘛……”
右手边少女：“嗬，还三级世界级别的高手呢？三级世界级别又怎么了？很了不起吗？我这个五级世界级别的高手都没骄傲呢，你一个三级世界级别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浪？”
左手边少年：“切，我也就是跟哥待一起的时间比你少，不然，不见得会比你差。”
右手边少女：“哟呵，好你个笨牛，你能耐了哈！行啊，接下来你天天跟哥身旁，看你什么时候能超过我。”
左手边少年：“我觉的，真要比，就让哥把整个维度都调整回去，就是我们两个最开始来到西岙村的那个点，这样才公平。”
右手边少女：“嗬，看不出来啊，都跟我这个五级世界级别的高手讲维度了。”
左手边少年：“那有什么？我承认我现在的实力比你弱，可单就理论水平而言，我不见得比你低。”
右手边少女：“可是，我就喜欢跟你比实力。”
左手边少年：“哥说过，男孩子要让着女孩子，我也一直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如果要比实力的话，我还是让一下你吧！”
右手边少女：“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我说笨牛，哥把你从轮回世界里捞出来之后，你转性了呀！”
左手边少年：“哪里哪里，其实我一直都是让着你的，你不知道罢了。”
右手边少女：“……”
“啊……世界真美好，尤其是听你们两个斗嘴的时候。”
中间少年终于开口了。
小白！
没错，中间少年正是小白，至于另外两个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自然就是莫千寻和牛犇了，在解决了世界树这个大威胁之后，小白把包括牛犇和俞勤在内的一众人妖全都复活了，掌握了轮回之力，复活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距离那场旷世大战已经快一年了，大战对暗界影响不大，可对器界的影响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
所以，这一年时间里，小白这边大部分力量都被安排去修复世界了，
这其中，最忙的当属耗子、阿九（九尾系列）和阿火五兄妹了，
特别是耗子，作为曾经的小白世界的守护者，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器界的大总管，以至于，连斗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错过了。
“醒着啊，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莫千寻没有看小白，依旧是仰躺望天的姿势。
“哥，我还是刚刚的问题，说实话，你对王玉的处理，我真的想不明白。”
牛犇也继续仰躺望天。
“虽然我不喜欢你对哥的质疑，不过有一说一，你的这个问题还是很值得一问的。”
莫千寻道。
“切，那还说？你还不跟我一样？”
牛犇一听，顿时嘟哝道。
莫千寻：“笨牛，你说什么？”
牛犇：“呃，我说，我发现我似乎跟你一样有水平了。”
莫千寻：“滚！”
“之所以留下王玉，我确实有一些考量，不过，最重要的却还是王玉本身。”
小白开口了。
“哥，你不会说是因为惜才吧？”
“不要老是抢话，好好听哥说。”
“呵呵，惜才，自然也是一部分原因，毕竟，能修炼到六级世界巅峰级别，不容易的。”
小白笑笑，随后话锋一转道，
“不过，更重要的却是，王玉本身并没有错。”
“噢，王玉本身没有错？”
这下，不止是牛犇，哪怕就是莫千寻也糊涂了。
“是的，王玉本身就是欲望的化身，而单就欲望本身而言，并没有对错之分，有对错的，是对待欲望的态度。”
“啊……”
“另外，王玉对欲望的认识也是没有错的，或者更进一步来说，非但没有错，还很深刻。生命，从一开始就是由欲望支配并驱动着的，你、我、大家、乃至整个世界尽皆如此，如果我毁灭王玉，那也就意味着否定欲望，否定生命，否定自我。”
“哥，我似乎有些听懂了，可又似乎更迷糊了，那照你这么说，王玉岂不又是对的？”
牛犇道。
另一边，莫千寻也陷入了沉思。
“我刚刚说了，单就欲望本身而言并没有对错之分，有对错的，是对待欲望的态度。王玉本身没错，可是，他的态度错了。”
“态度错了？”
“是的。对于欲望，我们需要的是正视，不回避，也不放纵。”
小白缓缓道。
莫千寻一震，牛犇却依旧不解道：
“哥，不回避我能理解，可这不放纵又该如何理解？怎样算放纵？怎样又算不放纵？”
“呵呵，饿了怎么办？”
“吃呗。”
“那困了呢？”
“睡呗。”
“那好，记得别吃撑别睡迷糊就好。”
“哦。哥，你这说的，好像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啊！”
小白：“……”
“行了行了，还以为哥这次把你捞回来真转性了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回去洗洗睡吧。”
莫千寻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显然，小白的话，她是听明白了。
谁知，牛犇却忽然来了一句：“喏，这回你信了吧？以前我都是这样让你的。”
“……”
莫千寻和小白瞬间无语，也不知道牛犇是真明白还是装明白。
“哥，真要走吗？”
短暂沉寂，莫千寻忽然话锋一转道。
“是的，要走。”
小白道。
“哥，你是为了寻找超越维度范畴的力量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越维度范畴的力量吗？”
说到这个问题，牛犇也严肃了起来。
“超越维度范畴的力量到底有没有，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凭直觉，应该是有的。就目前已知信息来看，器界与暗界共同构成了我们这个六级世界，器界是法，暗界是非法，我总觉得，在法与非法之外，很有可能还有一个非非法的存在，而所谓的超越维度范畴的力量，也很有可能来自那里。”
小白道。
“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莫千寻道。
“因为，法界的崩塌依旧是个谜。”
小白道。
“噢，王玉也不知道法界崩塌的原因吗？”
莫千寻道。
“我也一度以为法界崩塌与王玉有关，毕竟，他做了不少小动作，可是当我拿下他并接收他的记忆后才发现，他其实也不知情。”
“那有没有可能是暗界？”
“刚接触小黑的时候，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是暗无天出现后，我就知道，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
“首先，暗无天没能力长时间在器界逗留，也没能力向器界不受限地投放暗界力量，所以，哪怕他能破坏法界，破坏程度也不会很大；其次，暗能量在暗界的膨胀是有限度的，当膨胀到极限的时候，它们会先毁灭自己而不是危及器界，换言之，暗界器界，桥归桥，路归路，暗界是不可能威胁到器界，更不可能威胁到法界的。”
“原来如此。对了，哥，那会不会是某种不知名的原生破坏力？我记得听你说过，刚拿到法庭的时候，那个法老残魂曾忽悠你说法界的崩塌其实就是一个循环。”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可话说回来，如果真存在某种原生破坏力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力？它也许真真切切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可在我们目前这个维度，却根本无法看清它，就像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无法看透我体内的那扇大一一样，所以我觉的，想要真正看清他们并了解他们，很有可能需要超越这个世界的视角和力量，所以，我还是得走。”
“哥，如果找到了超越维度范畴的力量，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找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
“也许是，也许不是。”
“呃……哥，你这话，我也听不懂了。”
小白这话一说，莫千寻也疑惑了，至于牛犇，更是一头雾水。
“邻虚尘应该很小吧？”
小白笑笑。
“是啊，很小。”
“以你的能力可不可以在其中再造一个小世界呢？”
“这没问题啊，别说是我了，哪怕就是阿犇应该也能捣腾出一个来。”
“那么，如果在这个小世界中再嵌套一个小世界，或者，再嵌套两个、三个、四个，乃至很多很多呢？”
“这……”
“那你说，什么才是大？什么才是小？”
“呃……”
“万界无界，大小只是一个相对概念而已，所以，我们谁又能确定，你我不是生活在一颗尘埃甚至一颗邻虚尘中呢？”
“哥，这就是真相吗？”
“不，真相是，我们永远都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
后山，风起，小白缓缓升空。
“哥……”
莫千寻和牛犇望向天空，
同一时间，整个神州、三界、洪荒宇宙乃至整个器界和暗界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一处。
天际，云海翻滚，
四道身影，衣袂飘飘，
在他们身后，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深邃，神秘……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