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158章 果实
时间回卷……
“年轻人，如果暗界力量在9601星域出现的话，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对付？”
几乎就在世界树出现的同一时间，小白脑海里响起了古月圣主的声音。
“不瞒圣主，晚辈虽然曾经去过暗界，可对于暗界生物的实力，晚辈不是很清楚，所以，您刚刚问的问题晚辈不好作答。”
小白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虽然从古月圣主的话中他推测对方十有八九是想保他，可是，他并不想让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生出误判，否则，害人害己。
“嗯……暗界虽然可怕，可那里的力量没那么容易渗透到我们器界这边的，否则，器界怕是早没了。”
“器界？”
“是的，这是对我们这个世界的称呼。所谓器，你可以理解为容器，也可以理解为器物，简而言之，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是有边界并能被感知的。”
“原来如此。”
小白豁然开朗。
有边界，能感知。
是啊，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可不就像器物和容器一样吗？
无论什么，哪怕就是虚无，都是能被感知和区分的，“器”这个字，实在是太贴切了。
反观暗界，却是恰恰相反，进入暗界，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不，其实连这个所谓的“黑”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特殊，恐怕也早已变成那不是黑的黑。
“我和世界树其实一直都在研究暗界，你说你曾去过暗界，那么，想必也应该已经发现，我们9601星域很多地方其实都是在复刻暗界，就譬如说……”
“无法调用法则？”
“是的。不过这是针对大部分生灵而言，对于你，好像影响不大。”
“不，我也是受了影响的。”
“对于暗界，虽然我还没有完全研究明白，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暗界与我们器界之间应该也存在着某种双向保护性的壁障，一般情况下，双方很难向对方投放和渗透力量，即便有，也很有限。”
“这个很有限，究竟是多有限？”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之前那份暗能撕裂剂应该就是上限了，不过，数量上就不好说了。”
“那就没问题。”
小白一听，心里顿时有底了。
暗界的暗能风暴威力至少是此前那暗能撕裂剂的十倍，就这，他都能轻松应对，更别说仅仅只是暗能撕裂剂级别的力量了，这样的力量，哪怕数量再多，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对付。
事实证明，古月圣主的推测完全正确，再次出现的暗界力量并没有超过此前戮空调用的暗能撕裂剂级别，只是数量稍稍多了些，毛估估，应该是上万级别，不过，对于小白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此时此刻，小白已经来到了暗界，他也想看看，世界树到底招呼了谁对9601星域投放暗能量，总不会是小黑吧。
小黑没有回应。
来到暗界的第一时间，小白就已经通过暗界通行证联系小黑了，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很不正常，当然，更不正常的是，他进来这里，居然不受理会。
是啊，按说，他是处理了投放到9601星域的暗能量再顺势进来的，按说，那个投放者总该有点反应才对吧，可是，没有。
“难不成，此暗界非彼暗界？”
小白心下暗道。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小白能够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暗流似乎比之前小黑那里的暴躁，而除了暴躁之外，这里似乎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韵味，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是兴奋，那种极度不正常的兴奋。
说实话，小白都被自己的这个发现狠狠吓了一跳。
是啊，这暗界怎么会有情绪呢？
而且，还是那种极其不正常的兴奋情绪。
不管了！
他来这里可不像是古月圣主那样，是带着研究课题来的，他来，仅仅只是为了看看，谁是敌人？能不能拿得下？
“嗡！”
小白再度化身轮回的大漩涡形态，他准备要吞噬了，而吞噬的最佳形态却非轮回莫属。
而此时的轮回就在小白体内，也能清楚看到小白化身的形态，当然，这是小白故意让他看的，可是，他却连一丝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他很清楚，若非小白刻意留着他，那些让他胆战心惊的暗能量早已分分钟要了他的老命。
当然，也不止是他一个，戮空、宿命、厄难俱皆如此。
此前，小白说要收利息的，现在看来，这个利息有点狠。
在得到古月圣主授权的第一时间，小白就已不受无法之地的限制了，所以，他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松松就将戮空四人收进了体内世界。
随后，他毫不客气地利用空间、轮回、命运和诅咒四道法门将戮空四人身上的所有法则剥离，
说真，在彻底失去法则的那一刻，这四个家伙几乎当场就挂了，
不过，小白没让。
至于原因，一则，小白推测世界树在这四个家伙身上应该留有一些手段，他暂时还不想冒险；二则，却是他想再压榨一下这四个家伙的价值。
原来，自从上次带莫千寻一众进入暗界却差点让他们灰飞烟灭之后，小白就对暗能量进入他体内世界的管控上心了，
这不，他在三千法门的基础上，自己又鼓捣出了一扇门，
这扇门的主体框架是参照生灭设计的，在此基础上，又融入了虚无、时间、空间、速度、光明、黑暗等不下百余法门的构造。
小白觉的，他是具备创新天赋的，他的这个设计应该是合理有效的，
当然，这仅仅只是他觉得，真正有没有效果，还得试了才知道不是？
可问题是，他又不能让莫千寻和耗子他们去试，所以，戮空这四大丛林护法的剩余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所以，严格来说，小白也是带了课题的。
还真别说，测试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这扇新诞生的不伦不类的新门户无法完全吸收那些无孔不入的暗能量，可七八成却绝对还是有的，至于剩下的二三成，小白就交给空灵族了。
所以，如今的戮空、轮回、宿命和厄难，非但紧紧傍着那新门户保命，他们每人身边，还有一头空灵族像神兽一样守着。
那场面，哎，一言难尽啊！
要说这是堂堂丛林四大护法，每一个都曾是轻轻松松吹口气就能毁灭母星级别世界的那种存在，谁信呢？
小白的吞噬效率很高，那道新法门（姑且称之为暗门吧）也随着暗能量和暗物质的补充而变得气势不凡。
然而，出乎小白意料的是，伴随着那些暗能量和暗物质的涌入，他体内有反应的却不止是暗门，另一道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门户居然也隐隐约约有苏醒的迹象。
小白一震。
这道门户是与虚无、生灭、时间、空间一起，呈五边形，共同拱卫着另一道神秘的门户，隐藏在法庭最深处的，
大佬子元神此前的记忆也没说这扇门户与那道被拱卫的门户代表何种法则，
所以，小白就很草率地分别称他们为大一和大二，
如今，出现动静的，正是那道被称为大二的门户。
后来，法庭引爆，大一和大二跟其他所有门户一样，也随之消失。
再后来，小白在暗界绝处逢生，便又按照之前的排列顺序，重新将大一、大二、虚无、生灭、时间和空间安排在了最深处。
论规模，大二只比大一小，其余门户在它面前都是小弟，可它却和大一一样，始终没有动静。
如今，它忽然动了，这意味着什么？
小白心念电转，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谁？是谁在吞噬我？我不要变小，我要继续膨胀，我要变得很大很大……”
声音很亢奋，很狂躁。
“小黑！”
小白一震。
没错，声音正是小黑，只是，小黑为什么对他的暗界通行证传信没有丝毫反应？
还有，小黑不是一直很担心膨胀吗？
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变得如此狂热？
小白心念电转，当即再度给小黑传信道：
“小黑，我是小白，出来见我。”
“我要膨胀，我要变得很大很大……”
然而，回答小白的，却依旧是亢奋和狂躁。
“看来，是出了变故。”
这下，哪怕小白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当即，小白毫不犹豫将体内暗门召唤了出来。
狂热，就得降温。
黑暗，无穷无尽……
期间，小黑不知道多少次暴跳如雷，有好几次，甚至都调动了上万规模的暗能风暴同时冲击暗门，企图将暗门给吞噬掉，
可最终，它们却都成了暗门升级的资粮。
不知过了多久……
暗门的规模已经不比大一和大二小了，特别是它的气势，更是变得如渊如海深不可测，
直觉，比大一大二还要可怕，
当然，大一还在沉睡，大二也仅仅只是部分苏醒而已，
严格来说，单就气势这一块，大家并没有太大的可比性。
暗界似乎没那么暗了，以至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暗门上空，竟然浮现了一团灰蒙蒙的云雾。
“小白，谢谢你把我拉回来。”
小黑的声音，有气无力。
“当初你也帮过我，不是吗？”
小白看向云雾道。
“这次不一样，如果不是你，我很有可能已经没了。”
“行了，不说这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起什么了吗？”
“具体什么原因我还是不清楚，不过，我想十有八九应该跟空灵族有关。”
“噢，何以见得？”
“因为不久前，空灵族族长忽然召回了所有滞留在我这里的空灵族，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变成了这样。”
“是他吗？”
心念一动，小白将体内半死不活的戮空给转移了出来。
“没错。”
小黑道。
“老戮，说说，之前你为什么将所有滞留暗界的空灵族召回？”
小白看向戮空道。
“这还用说，不就是为了对付你吗？”
戮空有气无力道。
“呵呵，老戮啊，你觉得我这道门怎样？”
小白听罢，笑着指了指悬浮半空的暗门，意味深长道。
戮空心中一凛，此前在小白体内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这道门户的强大了，如今再看这道门户，却是更加如渊如海，深不可测。
若非这道门户，他和轮回四人早就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是的，就是连他在内，全都渣渣不剩，
因为，他体内的空间法则也已经被剥离殆尽，甚至于，连他体内的那个转换暗能量和暗物质的神奇加工厂也被小白剥离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将他丢到原来那个暗界，绝对分分钟完蛋。
一时间，戮空只觉一阵无力。
“先生给了我一枚果实。”
戮空低下了头，缓缓道。
他知道，小白应该知道了些什么，虽然他并不知道小白具体知道了多少，可他不想冒险，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怕死，特别特别怕死。
“果实？”
小白看向戮空。
“是的。先生说，从本质上讲，暗界与他并无二致。”
“噢……”
小白一愣，可就在这个时候，体内的大二却是猛地一震，
紧接着，在它表面浮现无数如梦似幻的诡异纹理，随后，一个缥缈的声音在小白脑海里响了起来：
“我站在夏日的黄昏，身体迎着风飞舞，一双鸟踩着我的肩，我听见，她在歌唱着明天，我想问，这世界，是否遥远又无限，她却飞走，越来越远……”
“花开又花谢多少年，我依然，充满幻想和期待，我身上结满了果实，可里面，长的全都是欲望，每一天，每一年，悄然生长的夜晚，让我沉重又茫然……”
浮光掠影，无数景象如同电光般一闪而逝……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同一时间，小白心念一动，与小黑一起，双双消失不见。
“人呢？”
几乎就在小白和小黑的同一时间，世界树很是突兀地出现了。
“走，走了，刚走……”
戮空还在凌乱中。
“废物！”
世界树大怒。
话音刚落，戮空原地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