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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烧火做饭搓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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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家不久,小潭放学回来。

    我给他两元钱,让他买饼干和小丹吃。

    我和玉春进大棚浇黄瓜,我独自浇完立起,胸闷气促,头昏脑沉,急忙出来。

    进屋后,我才渐转好。

    看完午间电视节目,玉春又洗衣服又擦地。我翻阅《鹿鼎记》仍有读下去的兴趣,看了一段放下书。该写日记了。

    1990年3月9号星期五

    1990年2月13号

    二十天一回家,两头一起发。

    从新婚之日起,到今天正是二十天。

    我和玉春带了相集,文稿等物去常家沟。

    相集是给她家和老姑家看的,文稿是我预备上大石桥时给赵刚送的。

    岳母炒了花生,拿出桔子、糖块,热心地招待我们。

    昨天她以为是二十天,炒了花生,煮了鸡蛋,左盼右盼也不见我们回来。

    我们刚坐一会儿,她姥姥和锁柱也来看她了。

    她姥走后,我们去次老姑家,借老姑看相集,老姑挑选几张留下。

    归来包饺子,菜饺子先熟的,我和玉春先尝尝,还有血肠。

    饭后,我们拿了相集去她姥家和她老姨家坐坐。

    归来从相集取下几张相片,镶在她家的相框里。

    1990年3月10号星期六

    1990年2月14号

    起来烧火,饭后看看语文书和一本残缺不全的《倚天屠龙记》。

    老姑抱着小占来坐,午后包饺子的时候,我竟学会了擀面皮。

    三点忙完,此时天很阴沉,我们上她老叔家坐坐,走时借了《东南西北》等几本书回来点蜡来看,外面下着小雨。

    1990年3月11日 星期日

    1990年2月15日

    细雨中,道路湿滑。

    饭后,我们躺了一会儿,去二姨家。

    今天洪庆二哥和秀芹大姐同时定亲。

    大舅,大舅妈,大姨,大姨父,三姨、太威,大庆,爸,妈都来了。

    二哥和大姐的对象来到后,就由大庆哥掌勺,开始做菜。

    饭后,我和玉春回家。

    到了家,孙潭生炉子,然后我们打扑克。玩的很开心,肚子都笑疼了。

    晚上来电,立刻听录音机。

    这两页日记是玉春替我写的。

    今晚录《请欣赏》,有杰克逊的“真棒”。

    那几欲疯狂的劲舞、呐喊、令人的心情兴奋、想随之欢跃起来。

    1990年3月12号星期一

    1990年2月16号

    《珍珠传奇》在辽宁二套节目演,看不到了。

    五点半起来烧火做饭,听听昨夜录的歌曲。

    我上虎庄买了布鞋、美国粉。不过,美国粉是冒牌的。

    玉春生了气,但我沉默,她就好了,过来哄我。

    中午,爸载着二姨家的几只母鸡回来。

    下午搓草绳,玉春不会,我教她搓,她学的很手拙,但勉强还像样子。

    1990年3月13号星期二

    1990年2月17号

    懒着没起来,玉春和爸做饭、做菜。

    饭后,她要回家告诉她家人:她姑姑因赌博而被抓走。

    她求我陪她去,我没去。

    我想过月串门时再一说不挺好?特意去报信儿,一旦传闻有误,岂不要闹笑话?

    她走后,我和爸栽黄瓜芽子。

    我因总考虑一些东南西北的事情,常常出了神,便常常忘了工作。

    中午搓草绳,作佳搓一会儿就因头痛不搓了。

    我一刻不停地搓着搓着,耳听石英钟断而又继的音乐声。眼看还剩不多就搓完了,她还没回来。

    真担心她不回来,如果她故意不回来,那么我特意为她藏在抽屋里的两个小苹果她便吃不着了。

    可是即将搓完,她蓝色料子的身影在窗口一闪,我心头一热。

    她进屋来,说她姑姑已回来了。又说她在姥家吃了荷包蛋、在家吃了饺子、面包,还炒了那么多花生带回来。

    她可回去解馋了。

    1990年3月14号星期三

    1990年2月18号

    早晨,见到五点半多了,她忙起来,叫我也起来,我不。

    她也不说什么,自顾穿衣服,我见她像是生了气,就忙坐起,套上毛衣,可她还是气嘟嘟的样子。

    我就又躺下。

    她烧好饭,就进屋不管了。

    我和爸做的菜。但她不吃早饭,怎么劝也不行,怎么逗也不笑。

    我只好陪着她不吃饭。

    七、八点钟,形势转好。

    我们躺在褥下有说有笑,据她说她不是生我的气,而是和另外一个人生气,我猜了许多人,她都说不是。

    我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她怕我累,不叫我讲了。

    作佳回来搓草绳,我吃几把花生,就也去搓。

    中午我做饭,饿的受不了,就吃几口冷饭和黄豆。

    她切好土豆,我炒土豆和韭菜。

    韭菜是昨天在闷热的大棚里东一根西一根地用剪刀剪下来的,特意留等她回来吃。

    但她说什么也不肯吃午饭了,我也只好不吃。

    听到爸和作佳在外屋地搓草绳,我便出来去搓。玉春便盖着褥子躺在炕头。

    我越搓心里越生气,忍不住进屋来。

    我一向对她忍耐,我也曾说过要尽力去这样做。

    但她今天特别任性,我的内心已对她萌生一丝恨意。

    我叫她吃饭去,她不去。

    我叫她搓草绳,她不去。

    我生气地说:“那么你就回家去!”

    她狠狠瞪我,呼地坐起来,说:“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更火了:“你这不是在家!你妈在地下干活,你们就往炕上一躺,咱老孙家没那规矩。你有病就看病,没病就吃饭干活,你这算什么?”

    她说:“到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我见她又蒙头背对着我,就说:“我让你这半天。”

    然后,我去搓草绳。

    我的大脑并未因搓绳而转移思想,我想着以后可能发生的事,那将是一场风波。

    由于我想玉春不会到外屋地搓草绳,就把草抱到屋里,让她搓。

    但是她不搓,我只好一个人搓。

    由于搓得太用力,右手心已磨出了血。

    我心想,晚上她一定和衣而睡。我呢?干脆到到景波家住一宿,又一想不行,怕她一个人在家吓哭或者连夜回家。

    不如受点苦,我在沙发上睡。

    草绳搓完,我洗洗手,拿了孙丹的一只钢笔在茶几上写日记。

    我写着、写着,字迹很潦草。

    即将结尾时,玉春下地穿鞋拿衣,握着纱巾手套,让我去给她推车子。

    我不吱声,她又上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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