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雾锁初冬,难剪长发
我们一起吃了苹果。
陈老师拿出五本书,《郎恩才诗选》、《相信童话是真的》是借我看的。
《雁阵,在故乡的天空》、《创造上帝的人》、《流水淙淙的夏河湾》是送给我的。
我告辞出来邮了几封信,就到杨家关俊杰家。
在他家坐一会儿,看看他发表过的新闻报道。
我取回两辑草本到家,正值午饭。
下午和作佳下地推了一车稻草回来。
我想创作《风雨暗啼》等三部曲,但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
(阳历)1989年11月21号星期二
(阴历)1989年10月24号
我原以为这段时间不能写诗了,但出乎意料地还是写了循环的四季、冰山的溶化,放羊女孩儿等几首诗。
上午推两车稻草,下午推一车,推稻车历肘之久,实非从前所能想象。
(阳历)1989年11月22号星期三
(阴历)1989年10月25号
浓浓的白色的雾气布满空间,连流动的空气也变得湿漉漉的,沾在人的鬓角眉梢便白了。
雾色和天的颜色相同,使人觉得离天很近。
二丈以外别的什么东西根本无法看见。
这场雾到午后才渐渐渐散。
我也推完了三车稻草,本想推第四车,但推车子漏气了。
把稻草摞好,已四点多了。
晚上,爸让我明天去常家沟。
晚饭后外面,外面又下大雾了。
灯下,在电视声音中读着《故人风雨》,觉得还不错。
明天,就可以去她家了。
我心里一阵凌乱。可以想象,见了面,我很多的思念都会像黄河纳入东海,很平静很温柔。
相反,见不到她,我会很难受,又说不出会做出什么怪事来。
(阳历)1989年11月23号星期四
(阴历)1989年10月26号
早上有一场寒霜,雪白雪白的。
我载着三十斤大米去常家沟。
老远老远便听见录音机中有歌曲震天地响。
金玉兰看见我来,马上去把她妈找回来。
大娘又叫她去分水找学裁剪的金玉春。
我和大娘唠些家常。
金玉春回来了。看上去,她还很高兴。
大娘炒了花生,下午包饺子。
晚上,她又不高兴了,我也不舒服。本来包饺子包得困困的,就躺着不动。
她们母女四人在东屋说说笑笑。
六点半我过去睡觉,金玉春做一阵 纫机活儿,就回西屋了。
我刚睡着不久,就有人把我推醒。
我迷迷糊糊的十分惊讶,一看,是大娘。
她但心我又和玉春呕气了,过来问我。
她还担心我受父母的压力,才和玉春相处,又担心我讨厌大伯打麻将。还担心我三心二意,又担心我没有诚意,一旦处黄了,玉春会受不了。
我解释很多,说这些事都不用担心。
我又听她说了玉春处前一个对象和金玉兰处一个对象的情形。
玉春那个对象是她和大娘不问意,大伯同意。
而玉兰那个对象,大娘只是不愿她那么早搞。
其他涉及许多事, 我说了许多从来都没有说过的真心话。
谈到十一点半, 大娘似乎到很满意,回去西屋。
我大约十二点以后才睡,其时大伯也回来了。
(阳历)1989年11月24号星期五
(阴历)1989年10月27号
早上,我去老姑家,老姑夫在家。
他让我过几天去取苹果。
我和金玉春载着苹果花生来到十字路上。
我让她先去服装店听课,中午再去我家。说实话,我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想真的让她去听课。
但她去了,我只好坐下来等等她半天或大半天。
只是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我们说说笑笑向西而去。
到了家,我和她下地推了三车稻草,至此稻草已全部推完。
她也累得双膝很疼。
我倒没什么,这工作早就干习惯了。
晚上,妈妈翻柜拿些布料来大家看。
大家都很欢愉,小丹又翻出大把照片让玉春看。
(阳历)1989年11月25号星期六
(阴历)1989年10月28号
我和玉春相处的很好,心里就非常愉快,有温柔从心间流的感觉。
早饭,她吃的很少,我知道她能吃的食物并非十分少,但人在异处,通常不注重饮食。
尤其是女孩子,总不能像男孩子那样大吃大喝。
我在她家时,吃一些饭也饱了 ,仿佛吃不吃饭绝不是重要的事。
她虽然食量不大,但如果只有我和她在一起吃饭时,她一定能多吃一点。
我把化石印给她,又拿出《十二魔令》让她转交大伯看。
还有《月朦胧鸟朦胧》以及我的《武侠小说梗概》,让她看完就给我送来,再取《初恋情人》等四本书。
她笑着答应了。
我借口去奶奶家,和她一同上路。
虽说是借口,但也着实想爷爷奶奶了。
在分水,看着她进了服装店,我就慢腾腾地蹬着车子去奶奶家。
岂知爷爷奶奶、老叔一见面,都怪我头发太长,叫我剪头。
我一口答应:剪。
心里却暗想:剪是剪,哪年哪月可说不上。
奶还留我,说下午包饺子。
我心想:哼,吃龙肉我也没心情了。
我借口去威家,拐一圈走了。
路过服装店,特意向里看看,门口有几个女孩子也很奇怪看我。
我没看见玉春,骑过去后又返回去进屋,瞪大眼睛从南到北一个一个地看。
那个拄根银亮银亮的拐棍的半大老头子看着我:“你找谁?”‘
“金玉春。”
我说。
金玉春应声跑出来。
我们到门口,说了几句话。
她笑着不重不轻捶了我肩上一拳,抓了几把山楂。
我皱眉:“你不牙疼么?还能吃山楂?”
她说给同事吃。
我说:“你拿我的东西送人情,咱们走着瞧。”
在杨家看到二姑和二姑夫推车换苹果,一起到了我家。
午后,我帮三大伯灌五袋口粮,就骑车去景波家,给他一封雨红的信。
雨红信中说她有个明友李敏知道了我和景波办文学社的事迹,写个作文《路》,在期中考试获得高分。
景波问我知音的含意。
我想了一阵,说知音就是孤独,比如高山流水这个曲子没有几个人听,但它确实好。知音也是悲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