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金秋收割,湖中水怪
1987年10月5号星期一
我和二姑在山上把花生从秧子上揪下来,装了满满一编织袋。
中午,我绕路到虎庄商店看看有没有日记本。我想买一个做《鱼雁集》或《闲笔杂评论》。
可是商店里没有大一点的日记本,只好等有机会到官屯去买了。
二姑说,五一劳动节快到了,让我明天给奶奶家送点苹果去。
我答应了。因为二姑夫的车子圈剽了,我瞎收拾一通,弄得一身是汗。
车链子子还刮链盒子,我卸下那半个脚蹬子,便洗洗手,上炕玩扑克了。
1987年10月6号星期二
天还没亮,二姑便回来,催我起程。
我想着从奶家回来到官屯商店买一个日记本,为了等到商店开门,所以动运并不怎么迅速。
我带些苹果,一路向东而去。
在南沟、徐家沟的路口小店里买十块月饼,来到奶奶家。
爷爷和老叔上大石桥卖苹果去了。
奶奶正在洗头,老婶、小霞、老胖都在。
早饭后,我向奶奶要了一个瓷酒瓶,留着回家把二舅拿的孔雀羽毛插进去。
我来到分水时,突然下雨了。
四方电闪雷鸣,雨儿由小变大,是一场大暴雨!
网兜里那只奶奶给二姑家的小猫不停地叫唤着。
很快,我的头发湿了,接着衣服、裤子、鞋子都湿了。
幸好那个装着本夹子的书包没怎么湿。
骑向官屯的路上,那只小猫爬出网兜,掉在地上。
噢,可怜的小猫,我自顾不暇,心焦草稿,可顾不得你了。你若死了,定数如此。你若死不了,自会有一个好心人抱你回家的。
在官屯商店门口避雨时,听人说,明天就过节了,商店店员都放假了。
雨稍小时,我骑车奔向二姑家,路上搜寻那只小猫,已经不见了。
二姑夫和大飞在家。
我脱下湿衣服,连内裤都给浇的湿了。只好光穿一条衬裤裤。没有背心,便只披着一件西服。
天色还是昏沉沉的。
中午,二姑回来,带回二姑夫买的芹菜和猪肉、牛肉。
晚上包饺子。
1987年10月7号星期三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
早晨,我骑车回家割稻子,结束了近二十天的看果生活。
下地割口粮稻子,田地里很陷脚,洼地还有水。
这活真是又脏又累。
1987年10月8号星期四
今天割稻种了,这个地块不陷,还很好割。
只是有些稻子倒了,要费些事了。
中午时,把割好的稻捆公是公,雌是雌,分得清清楚楚,摆得整整齐齐。
下午出了不少活儿,直到天色暗沉之时,才收工。
1987年10月9号星期五
阴晴变幻,天气难测,多半要有小雨的。
稻浪纵横,金黄一片,但倒伏了不少。
割稻子,你追我赶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渴时吃个苹果,喝点水。
下午割稻公子,不小心一刀割破了靴子,伤了右脚的大脚趾。
翻开靴子裂口处,眼见鲜血污了脚趾,可不知割了多深的口子。
我不敢细看,一跛一跛地继割稻子。
从脚趾传来的痛感来判断,显然不至于回家躺两天,可是也给行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直到晚上,我骑着前轮已没有多少气的车子载着小二回家了。
1987年10月10号星期六
天气阴转晴,继而多云。
总算是老天爷赏脸照应,这两天没有下雨,割到高池了。
地里中间一小部分很陷,穿短靴子很容易被灌进泥汤。
又是贪黑而归,我载着小二,如飞骑车。空空的肚子里恐怕只有二两甜杆水和半根葱叶了。
《新闻联播》中播放了一条令人注目的消息,多国的生物科学家在英国的尼期湖寻找湖底怪兽!
这尼斯湖怪兽和中国的野人、太平洋三角洲、以及神秘飞碟俱是世界十大迷之一。
这一类天池红鱼般的神奇探险引起全世界的轰动。
相比之下,什么狐仙太爷、狐仙太奶,俱变得烂臭如泥,不值一哂。
研究太空、研究海洋、研究现实中的奇迷,这才是当代人们应该关注、应该支持、应该努力的事。
1987年10月11号星期日
天未亮,下了一阵雨,但是不妨碍割稻子的。
今儿是小丹的生日。
这些日子里,当真体会到了‘饥不择食’的道理。干活儿累了,胃口消化也会随之加快。
今晚的《新闻联播》继续报道着从尼斯湖传来的消息:十几艘快艇在尼斯湖上来往巡回,艇上装有微波装置,微波探测湖底,一旦发觉可疑物体,微波就会把物体的形状、颜色、特征反射到艇内的荧光屏上去。
有一个快艇上的船员声称,他的艇内荧光屏上不太清楚地发现了一个正在湖底缓缓移动的庞然大物!
据当地人说,他们看见过这头怪兽在湖面上出现,那是一个长脖子、大肚皮,脑袋象乌龟,类似恐龙的东西。
这个盛传了一千四百多年的怪兽到底是什么?它从何而来?无疑,这两个奇妙的问题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翻腾着。
地缝里钻出来的?星球上掉下来的?据科学家们估计,这个东西很可能是从远古上残余下来的一只稀有动物。
值得思索的是,这只怪兽是不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它还能活多久?它是靠什么使自已从远古活到现在的?人们怎么才能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
1987年10月12号星期一
通池已被打通,只剩下一个长条池和秧田地了。
晚上回家继续看《新闻联播》,却听到一则另人失望的报道:搜寻尼斯湖怪兽的工作暂告段落,科学家们说还不能确认湖底怪兽的存在,有待继续考察。
我迫切地希望,终有一日怪兽之迷将大白于天下。
1987年10月13号星期二
割稻子临近中午之时,南方雷震雨落,我们收工回家。
下午至晚上没看见太阳,小雨偶尔沙沙落下。
1987年10月14号星期三
四个人割了半天,下午时,有卢世贞二大伯来帮着割。
这老头五十二岁,割起稻子来可不善乎。
第一格我只落他一捆稻子。
第二格只落他半捆。
每每都还是我先搭刀,我们几乎是同时割完的。
不知觉间,红日雨,云若血,金光透雾,灿灿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