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看电影,讲故事
那雨呀,洗清了多少积垢?污秽的空气,令人头脑发胀,只有这雨中的清新空气,才令人头脑清醒。
不过,身在屋里是这么说,站在外面可就不一定了。
中午时分,雨晴了,天仍然暗着。
三点多,包了韭菜馅儿的饺子。
因为爸爸切的韭菜长短不齐,最长的也有两寸,所以包的饺子也棱角分明。
在风雨的一天里,我写完了《我的童年,我的学生时代》。
87年6月7号星期日
晨起,外面下了雾。
近处的树上好像挂着白纱,远处的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十几丈外的房屋已经看不见了。
我和爸,妈,小二,小潭一起来到地里,插雌稻苗。
随着红日冉冉升起,晨雾的笼罩散开。
营口台下周有香港电影《小小羊儿要回家》。
半夜里开始有蚊子嗡嗡,觉便睡的不安稳了。
87年6月8号星期一
又插了一天的雌稻苗。
87年6月9号星期二
插秧回来,刚好七点半。
营口新闻之后,便演了《小小羊儿要回家》。
这电影之情节真实,感人、惊险、时而掺有武打,有时我竟为情节所感,掉下眼泪。
87年6月10号星期三
上午李乐福的妻子来还工,下午香春二姐来还工。
我这“插秧全家第一”的荣号今天也维持不下去了。
若不是笨鸟先飞,几乎被这两个生力军取而代之。
大队演电影,好像是《精变》。
我一去,正遇到二路。
他让我讲故事。我便讲了《奇门道甲》。
五六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也来听我讲。
我收到了讲《飞狐外传》的效果。
他们简直听得走火入魔,说跟看电视一样。
我感到十分兴奋,他们又让我有空便给他们讲故事听。
我倒是很喜欢这份职业,虽然嗓子干了,可我买到了快乐。
因为放映机出了故障,电影演不成了。
87年6月11号星期四
一天,又过去了。
夕阳西沉之际,只剩下四格的秧几没有插了。
87年6月12号星期五
大面积的田地已经插完,只剩下秧田地了。
下午,请拉辣机耙平了地,又是找平儿,又是捞草的。
大队放电影,是《狐缘》,是根据聊斋故事《辛十四娘》改编的。
我又给孩子们讲起《奇门遁甲》,到了现编现讲的地步。
来听的人有十几个,无论从头听的,还是从半截腰儿听的,他们都听入了迷。
87年6月13号星期六
今天没有下地,栽了些葱、西红柿秧,茄秧,辣椒秧。
晚上继续给一帮小伙伴们讲了《奇门遁甲》,听的人更多了。
87年6月14号星期日
在众多人的帮忙下,秧田地总算插完了。
种地的第一关,也过去了。
今晚讲了两集《奇门遁甲》。
我总是在紧关接要处,悬崖勤马,给他们留下一点小小的悬念。
他们苦苦哀求的声音知天真的样子总让我心软,于是我常不自觉地透露了接下来的情节。
87年6月15号星期一
今天开始补苗了。
这活儿虽较插秧容易,却也要补二三天的。
补完一半的苗了。
下午收工,在闸头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倦。
说来也奇怪,洗澡过后,顿觉神清气爽。
我孤单地观看电影。
由于天黑了,我找不到那帮听我讲故事的孩子。
他们也找不到我了。
87年6月16号星期二
妈妈心神不宁,对姥爷牵肠挂肚地惦念。
中午我们补苗回来,妈妈已经走了。
87年6月17号星期三
上午撒肥。
所谓撒肥,即是将二鞍、尿素混合在一起,用手向稻苗上扬。
一回走四、五格,三十来条垄,都是很快的。
没有干过的活儿,先不要把它想的很容易。
吃完饺子,鱼瘾上来了。
于是,我拿了挂子和塑料兜儿下地。
挂鱼是一种享受,简直是不劳而获。
不过太威给的这挂子已然不象样子了,挂子上有两个脚踩的大洞。
还没下好挂子,便有一条 鱼到进网上来。
我还以为鱼好厚呢。慌忙放好挂子。
水流太急啦!挂子飘了起来。
我去折芦苇,想阻拦飘网。不料谷掌缘侧被芦苇划个口子,流了好些的血。
鱼瘾淡下来时,我收起了挂子。
塑料兜子里只有两条鱼。
那条稍大的鱼还是爸爸头午撒肥时抓住的,老大个肚子。
念它有孕在身,便放了它。另外一条便是那个先撞上网的,尾翼有伤的鲫鱼。
但它早张着大嘴巴死了,拿回家也不值的,便将它也扔进水中。
回到家,我把《奇门道甲》之四写完了。
87年6月18号星期四
一天绰绰有余地用镰刀打完了所有坝线上的杂草。
下午三四点钟,偶尔下些细雨。
87年6月19号星期五
补完秧田地的苗儿,回家便搭西红柿的架。
天色暗淡,雨随风至。
据说今年的天气比去年还要坏。
下午写了《白话聊斋·白狐》。
这个故事在傍晚结束。
我做个《游侠奇传》的本子,并将高启的“醉歌赠宋仲温”改为“澹汤豪侠”抄在扉页上。
这个本子,我做的很满意。《游侠奇传》中的人物都由我周围的人演变而来,主要写的是我和威叔亮叔的故事。
87年6月20号星期六
中午,我在看《飞狐外传》,妈妈回来了。
因为明天爸爸要上鞍山的玉良二舅家,所以妈妈赶回来了。
跟孙潭同班的“杀鸡大王”吴刚来到我家,看了我写的《五洲英侠》。
他看了几个小时。
87年6月21号星期日
早晨,爸爸便走了。
我看了一上午的《雪山飞狐》。
胡一刀夫妇之死,胡斐一生孤苦,每看到这里,双眼含泪。
更欣赏无尘人,胡斐、苗人风、胡一刀之豪迈雄风,如临其境,似见其人。
下午。
我小潭、吴刚去崔家堡子鱼鳞坑找蛋儿。
找蛋儿的人比蛋儿都多,我只找了两个蹦蹦蛋儿和几个软蛋哈。
嘎嘎叽,是找了不少,可惜它太小了,吃也不赶口,扔又舍不得。
87年6月22号星期一
早晨,才知道爸爸回来了。
不过,我的书没有拿回来。
我想:二舅是不肯立刻给我泼冷水吧。
听说王璐画画很出名,我的那篇画稿的确是不自量力,班门弄斧了。
又听说二舅把我的书借一个文学编辑看,那个编辑说我这个年纪有如此毅力,很了不起,可惜路子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