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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梦境1 咸鱼继母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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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个世界人物设定加载中……】

    【你是代替重生的女主——你的嫡姐,嫁入荣国公府的对照组庶女,请保持你的人设:懒惰、贪财、虚伪并虐待三岁继子。任务目标:作为对照组全程衬托女主,直到她扬名全大周。】

    滕幼可接收完任务信息,卷翘的睫毛轻微闪动,缓缓睁开一双懒洋洋的眸子,打量四周。

    房间不大,一眼看到底,家具摆设简单陈旧,离得老远都能看见上面一层浮土。

    庶出女儿也是小姐,但这里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看样子“她”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颇为不易。

    “难怪会被随便替换出去,看这四面漏风的墙壁,透光的屋顶,估计比主院的柴房都不如。”

    她伸手挡了下刺眼的阳光,慢吞吞坐起身,拎起茶壶想润润喉,发现是空的,里头连一滴水都没留。

    滕幼可:“……”真是好惨一小姐。

    “小小姐,你可算醒了,头还疼吗?”

    滕幼可看向门口的人,下意识摇头。

    “哎,就算不想替嫁,你也不能轻生呀,怎么能跳湖呢?真是吓死奴婢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奴婢也不活了,奴婢陪你下地底下找小姐去。”

    一身粗布衣裳、年约十七八岁的丫鬟絮絮叨叨走进来,小心翼翼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碗口还冒着热气。

    放下药碗,丫鬟伸手摸了下滕幼可的额头,一脸惊喜地双手合十,“小姐在天保佑,退烧了就好,退烧了就好。”

    滕幼可视线扫过她烫红的手,轻轻抿唇,“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

    脑海中,卡牌系统道出了丫鬟的情况。

    「她叫脂红,是你过世的姨娘留给你的人,这些年全靠她上下打点,悉心照料,你才没被饿死冻死。」

    「你姨娘是落魄的官家小姐,嫁入虞家为妾实属无奈之举,她姿容不俗、秀外慧中,活着时有多受你爹宠爱,就有多招你嫡母妒恨。」

    「她死后,这份恨意就转嫁到了你身上,你爹对此视而不见,他觉得你娘是为了生你才落下病根,最后一命呜呼,心里怨你。」

    司空常见的剧情,习惯了地狱式开局的滕幼可一脸平静。

    脂红发现她嘴皮干裂,扭头去倒水,见茶壶里一滴水没有,气得冲到门外,冲着院子里大骂一通。

    无非是说那些小丫鬟偷懒不做事,趁她不在欺负她家小小姐云云。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这些年早听腻了,知道这主仆俩没人撑腰,根本不怕她,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嗑瓜子,气得脂红恨不得把茶壶砸她们脸上。

    但她舍不得,她们主仆手里没钱,这茶壶要是砸了,以后就只能用瓜瓤舀水喝了。

    她跺跺脚,眼眶发红,走回屋低声对滕幼可道:“小小姐,你别怕,夫人要真敢强迫你,大不了我带着你逃出去,路线我都看好了。”

    滕幼可意外地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丫鬟还挺有胆量,可惜她的任务是给女主、也就是她的嫡姐当对照组,替嫁是关键,这个剧情躲不掉的。

    “你别急,我这一跳倒是想通了很多事,其实嫁进荣国公府也没什么不好。”

    “小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呃,你真这么想的?不是骗我?”脂红有点傻眼,以为自己幻听了。

    “嗯,不都说那位荣国公世子盛京第一好看,文武双全,芝兰玉树?要不是嫡姐嫌他家里有个小拖油瓶,这种好事哪会轮到我?”

    其实嫌弃孩子是假,毕竟不是亲的,只是女主知道,这位世子爷大婚不久就死于战场,这才急着悔婚。

    滕幼可默默梳理一遍任务,迎着脂红不可思议的目光,认真点头。

    “没骗你,千真万确,我想开了,对于我这种处境来说,嫁过去才是明智的选择,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

    男人挂得早,没生娃压力,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呼奴使婢吃香喝辣,美滋滋。

    脂红再三确认,总算相信滕幼可不是烧糊涂了说糊话,也没委屈求全,而是真的想开了。

    她眼底愁云尽散,“太好了,那我这就去主院那边回个话,顺便借口备嫁事多忙不过来,把丹白要回来帮忙。”

    「丹白也是你娘留下的人,做得一手好吃食,这些年一直被你嫡母扣在主院使唤,用的是善待你的理由。」系统见缝插针道。

    滕幼可心里有了数,对这个所谓嫡母更反感几分,亲爹亦然。

    “去吧,就说我死活闹着要丹白陪嫁,不然就把嫡姐嫌弃荣国公世子的事嚷嚷出去,吵架不怕,她们要是动手你就赶紧跑,别吃眼前亏。”

    脂红“哎”了一声,脸上笑意多了几分。

    小小姐经过这一遭,不仅变通透了,还知道关心人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脚步带风地离开,没一会儿主院那边就热闹起来,隐隐的有人在哭,滕幼可住得这么偏都能听到些许。

    她没空去看热闹,而是满院子乱逛,找她这一次的任务辅助金手指。

    卡牌系统里虽然有她前面世界收集的ssr卡牌,但那都是主脑画大饼,退休后才能启用,一旦中途挂了,会被全部收回充公。

    “找到了。”她站在枯井前探头,见里面落着一个小木葫芦,只有拇指大,左右看过确认没人,撑着井边敏捷一跳。

    拿到小木葫芦,有脚步声快速朝这边赶来,她急忙双手双脚并用,呈大字型爬上井口,溜回屋有气无力地躺平。

    脂红拉着一个面色蜡黄、五官却清秀可人的丫鬟进门,“小小姐快看,我真把丹白要回来了!”

    丹白已经迫不及待冲到滕幼可身前,下跪磕头,“奴婢以为夫人真会善待小小姐,没想到小小姐过的居然是这种日子,是奴婢眼瞎,早知道不如一把老鼠药送那老虔婆归西,呜呜呜。”

    脂红拍丹白一巴掌,“不许哭,小小姐醒了,你回来了,都是大喜事。”

    丹白额头已经磕红了,听话地咬紧唇,眼泪还在唰唰掉,让人看得心酸又好笑。

    脂红无语,赶她去洁面,扭回头跟滕幼可八卦起来。

    “我过去时,主院那边正好出了乱子,一只买来炖汤的大白鹅从厨房跑出来,把一小姐的头发给扯掉了一大把,看起来竟像是秃了……”

    主院,一群丫鬟婆子追着一只大白鹅东奔西跑,撞散了柴堆,踩坏了名贵的花草,鸡飞狗跳。

    “嘎嘎嘎!”

    来追我呀,追不到你鹅大爷,哈哈哈!

    “嘎!”

    敢逼着滕幼可替嫁,看鹅不一嘴揪秃了你!

    “嘎嘎!”

    什么,她居然答应嫁了?鹅大爷没空跟你们玩了,她要嫁只能嫁给鹅!

    大白鹅翅膀一扑棱,飞上墙头,扭头朝所有人拍拍屁股,留下一院子狼藉,嘚瑟地溜之大吉。

    一转眼,大白鹅混进给大厨房采购家禽的平板车里,挤在一群鸡鸭中间,成功溜进了荣国公府。

    傍晚,一道铁锅炖大鹅被送到连完婚都等不及、不日即将出征的荣国公世子面前。

    他正抓紧时间看前方的加紧战报,看到一整口铁锅被抬进屋、端上桌,无奈地摇头失笑。

    “娘可真是,再让我这么补下去,身体没事也能补出点毛病来。”

    “先放着,你们都下去吧,主院那边要是来人问,就说我用了一些。”

    下人应声,恭敬地退出去,小丫鬟偷看一眼自家公子,只见着一张低头专注在勾画什么的俊美侧颜。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人心神荡漾,魂不守舍。

    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全身洒满葱花的大白鹅偷偷睁开眼,来回打量着眼前这男子,不由啧啧。

    “凑合的皮囊,无趣的灵魂,就知道打打杀杀,还是放开那个滕幼可,让鹅来吧!”

    荣国公世子沈至似乎听见鹅叫声,回过头刚好对上铁锅炖大鹅的一对小眼睛,一脸狐疑。

    “这鹅……”

    刚刚送进来莫非就是睁着眼?

    死不瞑目?

    太诡异了。

    “来人,我没胃口,这鹅……撤下去你们分了吧。”

    他一声令下,立即有门外当值的小厮推门而入,低着头不敢乱看,轻手轻脚撤走了大铁锅。

    沈至这才觉得舒服些,没了那种被什么东西窥视的别扭感,继续研究前线的战况,制定对策。

    此一去九死一生,但愿,他还能活着回来,见到他那即将过门的新娘。

    “抱歉,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他轻叹一声,如玉容颜映着明亮的烛火,奋笔疾书。

    门外,得了赏赐的小厮高兴得咧嘴笑,两人一起抬着大铁锅往后面的倒座房走,然而回屋掀开锅盖一看——

    “鹅呢???”

    “我那么大一只炖鹅跑哪儿去了!”

    “你路上是不是偷吃了,说!”

    “好哇,背着我们吃独食。”

    “不是我我没有!我端出来时候它明明还在,我这一路也没离手,真是活见鬼,饿呢!”

    “满口胡言乱语,炖熟的大鹅,它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这边吵起来时,大白鹅已经大摇大摆走进荣国公府小少爷的卧房,三岁的小男娃患有先天心疾,此刻熟睡中骤然发病,无人察觉,眼看气息全无。

    大白鹅“嘎”一声,“遇到鹅算你走运,身体借我用用,走时候还你一副健康的体魄。”

    一人一鹅眨眼间融合,三岁小少爷的左眼尾浮现出一颗灼目的红痣。

    “比起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夫君,当然是能整天缠着滕幼可的继子更合鹅心意了,贴贴抱抱举高高,嘿嘿嘿。”

    眨眼到了大婚当日,荣国公府张灯结彩,上下喜气洋洋。

    小少爷沈遏被沈至的弟妹一少夫人柳氏偷偷拉到一旁,小声叮嘱他,“你继母进门会打你,不给你糖吃,你怕不怕?”

    大白鹅嘤咛一声,“鹅好怕怕呀。”

    柳氏心说,怕就对了,耐心哄道:“等下新媳妇接来了,你就跳出去问她,为什么会和一只大公鸡拜堂,给她个下马威,这样她就不敢不打你了,记住没有?”

    大白鹅一听,瞪圆眼,“你说什么?她和一只大公鸡拜堂?”

    哪只鸡这么走运,美得它!

    柳氏掩嘴笑,“是啊,你说好不好笑,急急忙忙嫁过来,世子爷早领兵出征了,连迎亲的都是这只鸡,这不,他们正在大厨房挑让哪只去呢。”

    三岁的小人儿突然跳起来,一巴掌呼晕了没安好心的柳氏,跟着大白鹅从沈遏身体里钻出,撒丫子奔向大厨房。

    眨眼间,大厨房里所有的鸡鸡鸭鸭都被拔光毛,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只剩下一直油光水亮的大白鹅,梳着羽毛,傲然挺立在一群手下败将中间。

    仆妇们:“???”

    管事的来催,“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鸡送来,误了迎亲的吉时可就不好了。”

    一进门,看见满地鸡鸭毛,还有一只常胜将军似的大白鹅,他愣了愣,“怎么回事?”

    待听人说了这鹅好斗,祸祸了所有鸡鸭,管事的眼珠一转,笑得意味不明。

    “既然天公不作美,那也没办法,就它了,快,给它披上红披风,咱们就带着它去虞家迎亲去!”

    他是一少夫人的人,能让大房丢脸,何乐而不为?

    半个时辰后,看着骑着白马向她走来的大白鹅,滕幼可:“???”

    一个时辰后,滕幼可抽着嘴角,被大白鹅驮进荣国公府拜堂。

    “一拜天地!”

    滕幼可矜持一拜,大白鹅激动得哐哐磕头。

    “一拜高堂!”

    一人一鹅朝荣国公夫妇双双叩拜。

    “夫妻对拜!”

    大白鹅转向滕幼可,激动地搓搓翅膀。

    滕幼可:“……”

    玛德,忍你很久了,来劲是吧!

    次日,满朝文武都听说了荣国公府上昨日的闹剧,新媳妇拜堂时怒揍“新郎”,据说直接送去大厨房给炖了。

    出征在外接到信件的沈至:“……”

    她果然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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