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鸡毛掸子
磨磨蹭蹭起身,才发现自己的玉扇也不见踪迹,玉扇是自己求着师傅,花费很多心思,研究许多机关书籍,费一年时间才做成。
对自己来说是保命武器,日常从不离其身,定是沈宴禾怕自己再次溜走,收了起来。
宋青衣步伐沉重地走到外间,见沈宴禾端坐于上位,沈七和另外一人立于沈宴禾身侧。
“沈意,醒酒汤。”
“是,主子。”沈意听着主子吩咐,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端到宋青衣面前。
宋青衣醒来,醉意已消大半,看着用中药熬制的醒酒汤,还没有喝便闻见一阵苦味,眉头微皱,祈求的眼神看向沈宴禾。
“喝。”
沈宴禾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宋青衣放弃挣扎,接过碗,犹豫片刻,看躲不过去,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过来。”沈宴禾见他喝完,声音淡淡道。
宋青衣小步向前挪了几步,心道:不会又要动手吧!
这里还站着沈七他们,能不能给自己留些脸面!
“哥,这次能不能放过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青衣以后绝不离开。”
宋青衣尝试着开口。
沈宴禾抿了一口茶,嗤笑道:“说说看,哪儿错了?”
宋青衣苍白着脸,低垂着头,隐藏着委屈,低声细语道:“我不该偷偷溜走,不该说谎骗你。”
沈宴禾见宋青衣避重就轻,眼神煞气破涛汹涌,嘲讽道:“皎月楼,第一花魁的仙儿姑娘,从姑苏城过来的颜沐兮,昨晚听闻你二人,花前月下,饮酒畅谈……真是好不惬意!”
宋青衣听到一半,大惊失色,忙装模作样扑跪在沈宴禾身前,双手拉着沈宴禾的衣衫下摆,讨饶。
“哥,是青衣的错,我不该留宿青楼,不该和女子拉拉扯扯,这些不关沐兮姐姐的事,是我轻浮浪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哥……”
“我记得警告过你,再敢和他人拉拉扯扯,被我发现,后果不是你想要的。”
沈宴禾见跪在自己面前,抓着自己衣摆苦苦求饶的宋青衣,果然还是用这种方法能制住这小滑头。
其他暂且不说,对女子们倒是一片真心,沈宴禾想到这里,一阵胸闷。
“哥,以后不会了,这次真记住了,我现在就写悔过书好不好。”
宋青衣见沈宴禾这么短的时间,便把沐兮姐姐查个明明白白,怕他用沐兮姐姐来拿捏自己,一时不敢再戏耍他,双手又拉起沈宴禾的手,来回摇晃着保证道。
沈宴禾看着宋青衣紧抓自己的双手,细长白嫩,忽然就想到“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玉袖中。”
顿时,呼吸紧促,手心微微出汗,整个身子从内而外的泛着热。
这小子怎么长得浑身上下比姑娘还娇嫩,怕是整天泡在温柔乡里,真是越长越歪。
想到这里,沈宴禾眼瞳深眯,冷声道。
“玉公子可是你?”
“玉公子?”宋青衣忽得被沈宴禾这么一问,疑惑地点了点头。
“两年前,姑苏城郊,小桥流水客栈,自己好好想想,可做过什么?”沈宴禾弯腰在宋青衣耳边呢喃道。
“两年前,姑苏城郊,小桥流水客栈,”宋青衣随着沈宴禾的提示回想着。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宴禾,不可思议:“你……你……哥……你就是那晚被我偷看全身,还……还上手调戏一番的男子?”
沈宴禾一看这混小子竟然不顾有人在,还敢拿出在人前描述这事,顿时眉目阴沉,冷笑道:“今日不教训你一番,你是记不住我说过的话,沈七,掸子拿来。”
立在旁边的沈七,此刻垂头无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忽听主子吩咐,忙拿起几案上插在花瓶里除尘用的鸡毛掸子,双手恭敬递给沈宴禾。
宋青衣一听沈宴禾真的要上手,上身扑在他腿上,紧拉着他双手辩道:“哥,不知者无罪,那时我年纪小,我错了,现如今我再不敢了。”
沈宴禾闻言,双眸愈加骇人,似笑非笑道:“小小年纪,行为浪荡,不知羞耻,今日不揍你,你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既无人约束你,那便由我来。”
言毕,起身,一手拽着宋青衣右臂,一手持着掸子狠狠往宋青衣屁股抽去。
宋青衣感觉只抽一下便疼的泪珠乱滴,惨白着脸,眼眶通红,颤抖着声音小声讨饶:“哥,好疼……”
沈宴禾见小滑头眼泪啪啪直掉,气也消了大半。
想着这一顿连吓唬带教训,这小滑头也能老实一段时间,抽了五六下,便停下来,训斥道:“以后不论男女,再敢做出一些不堪的事情来,你只管试试。”
宋青衣喉咙哽咽,眼眶泛红,他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了句:“以后不敢了。”
沈宴禾看着训的也差不多了,这小滑头也知道怕了,心中火气也慢慢消了,语气也比之前温和许多。
“起来吧,用过午膳,老老实实给我写悔过书。”
宋青衣用鼻音“嗯”了一声,刚站起来,身后便传来一阵阵疼痛,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
虽只五六下,沈宴禾的力度却不小,这会被打的地方定是肿了起来,除了师父还真没有人敢打自己。
这沈宴禾动不动就动手,有权有势武功还高,真是令人敢怒而不敢言!
午膳早已准备好。
沈七见主子这意思,宋青衣犯下的过错算是翻篇不谈,急忙吩咐人传膳。
心中却暗付:得亏是宋青衣,换个人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在主子面前能保住命就算他的本事大。
看来自己还得恭敬喊这少年小公子,主子对他的确是上了心。
之所以自己能贴身伺候主子,还因着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
见午膳一切都准备妥当,沈七这才恭敬道:“主子,小公子,午膳已准备好,可以用膳了。”
沈宴禾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宋青衣走一步,后面就一阵疼痛,连饭都不想吃,又不敢在这时忤逆沈宴禾,只得磨蹭着走到饭桌旁。
刚要坐下,便见沈七拿着一个柔软的垫子,放在宋青衣要坐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