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月宫主
“没有了?”
“没有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毛小毛急切的解释着。
“林三爷是谁?”
“林三爷就是刚才领头的那个人,洛城林栖阁背后的老板就是他,我也是半个月之前无意中听到的。”
“这图不全,剩下的呢。”宋青衣接着问。
“这我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说好的放我走,”毛小毛着急道。
沈宴禾听他们说完,走到宋青衣面前,伸手便把地图拿入手中,皱着眉心看了几眼后,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宋青衣看着手中的地图被沈宴禾揣进怀中,心里冷笑,面上坦然道:“哥,那是我发现的。”
“现在是我的了。”毫不讲理的语气淡淡地从沈宴禾的嘴中吐出。
呵呵,又来了,宋青衣暗骂了一句沈宴禾老狐狸,果真是颜之厚矣!
“哥,那这人就放了吧!总归不能让青衣食言。”
宋青衣指了指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毛小毛对沈宴禾低声道。
沈宴禾瞥了眼沈七,上了马车,宋青衣看着沈七给毛小毛解了穴后,也跟着沈宴禾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看着沈宴禾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宋青衣便松松垮垮的靠着车厢,修长的指尖落在软榻上轻敲着,双腿伸得笔直,占了大半个车厢,一副慵懒放浪的模样和沈宴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宴禾睁开双眸,看到宋青衣如此形象,轻挑眉峰,“不成体统,给我坐好。”
“不是吧,这你也管,”宋青衣气笑,见沈宴禾依旧盯着自己,只是脸色变的更加严肃,便收起了双腿,慢慢地坐好,心里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
“以后,跟在我的身边,就把规矩好好的学一学,”沈宴禾语气里充满了训斥的意味。
宋青衣额头的青筋隐隐地跳动了几下,眉毛紧皱在一起,他抬手捏了捏额角,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在家师傅管着,好不容易出趟门,竟然又碰到了和师傅一样的老古板。
想到此时,“老古板”三字便不由脱口而出。
“什么?再说一遍!”沈宴禾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
“呵呵,哥,青衣错了!”宋青衣猛一激灵,讪讪地道。
沈宴禾看着心口不一的宋青衣终是没有再开口。
两人相坐,一路无言……
星月宫
暮色降临,晚风渐起。
诺大寝殿内,灯烛初上,跳动的烛火摇曳出一片朦胧的红光,火红色的绮罗帷幔在风声烛影里飘飘荡荡。
殿内一人身着一袭红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纤纤玉手撑在头下,微眯着凤眸假寐。
长长睫毛微微抖动着,轻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皮肤细润如玉柔光细腻,松垮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宫主,星一回来了,等着见宫主。”一约十七八年纪大的少年悄悄走来,跪在不远处轻声道。
只见此少年一头火红的发,精致的全部编成无数个小辫子,随意地散落着。
在浓密睫毛的掩映下,有一双似乎笼罩着青烟薄雾的红眸,让人见了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
“让他进来。”宫南玉轻启薄唇淡淡道。
“是。”
片刻,一道人影快速地走到殿中央单膝跪下。
“星一参见宫主。”恭顺而从容。
“查的如何?”
“回宫主,属下查到洛城,在洛城林栖阁发现星六的踪迹,现已改名林三爷。”
“东西呢?”
“东西已被人盗走,星六正在追查,属下已派星三盯着星六的行踪,属下先回来请宫主示下。”
“蠢货。”宫南玉慢悠悠地接着道,“星月宫养出的蠢材,盗走地图也守不住,丢人现眼的东西。”
停顿片刻,洁白如玉的两根手指轻捏着精致的茶盏似笑非笑。
须臾,胳膊一抬,茶盏便犹如闪电般,平稳稳的避开星一,飞向室外那座屹立不倒的假山。
“嘭”的一声巨响,假山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石块陆陆续续落在寝殿外。
随着假山的崩裂,星一、火枫整个人的身子颤栗着,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二人平声静气的双腿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挪动半分。
“偷盗机密,背叛星月宫。星一,你说本宫该怎么定罪”
宫南玉原本眯着的桃花眼,顿时睁开,射出一道冰冷的视线,轻薄嘴唇微微勾起。
星一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呼吸道:“回宫主,星六当属悬挂惩戒场,千刀万剐,杜绝宫内人效仿。”
“嗯,”宫南玉拖着轻柔的长音,“起来吧!”
“谢宫主。”二人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火枫走到几案旁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宫南玉。
“近段时日,可有什么大事?”宫南玉接过茶盏,放在嘴边随意地抿了一下。
“三天后,齐薄之花甲之年要在桃花寨举办寿宴,很多武林人事都会前去庆贺,听说皇室主位上那位也会派人前去。”
“为何?”
“齐薄之有一幺女名齐念倾,年方十八,这次宴会齐薄之是为了给幺女择一佳婿。”星一想想又道,“江湖传言,齐薄之对幺女十分宠爱,以齐薄之在江湖民间和主家心中德行具备的地位,谁娶了他的幺女,便犹如得到他德高望重好名声的助力。特别是皇室主家,如果齐念倾嫁进去,主家沈氏会更加稳固民心。”
“你跑一趟,我只想知道结果,星六人也得带回来,下去吧!”宫南玉神情淡淡的,朝着星一挥了挥手。
星一双手弯腰恭敬地退到寝殿门口,这才转身跨出了寝殿。
“身居高位,就那么好吗?”好久,宫南玉幽幽地说道,像是对寝殿内唯一立着的火枫,又像是自言自语。
洛城,心悦客栈。
宋青衣在上好的客房内转了一圈,检查好门窗,便躺在让小二抬进来的浴桶里泡着热水澡。
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让宋青衣慵懒的眼神蒙上了一层雾气,手指扒在木桶边缘有节奏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