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胡杨的问题
舔手指这种事,夜尧五岁之后就没做过了。他万</p>
游凭声嫌脏一天。</p>
夜尧收回张开手，</p>
。</p>
嗯……他看了一眼游凭声,又控制了一下这个</p>
。</p>
游凭声正在有一搭没</p>
状衣袖，一不小心就拽下了两条可怜碎布条。他啧了一声扔</p>
掉，</p>
将玉符递到他玉白手指间时，夜尧忽然说了一句：“其实也挺好看。”</p>
“嗯？”</p>
“我是说……你袖子。”</p>
游凭声：“……”</p>
这流苏一样碎布条搁他原来世界还能夸一句时尚，在这儿只能被认为是乞丐服吧。</p>
不愧是角，审观不止领先了一个时代，简直能领先一个世界。</p>
游凭声捏着玉符在眼前看了看,说：“你觉得它和小黑是同一种材料？”</p>
夜尧点点头,“还记得万奇源吗？他曾是炼器宗内门精英弟子，眼界不低,当初他便推测这种材料可能是某种兽骨化石。”</p>
万奇源所炼小黑鼎、游凭声黑刀、眼前这枚玉符，应该都是古某种兽类骸骨化石制成产物。</p>
游凭声摩挲了一下玉符精致雕刻,凶兽饕餮模样邪狞,中嵌着一个“荀”字。</p>
夜尧捡到玉符时他们就猜过,这枚玉符大概是魔修东西。</p>
活了不知多少头老鼋、归墟城、古化石制成玉符，还有这晃晃“荀”字……两人对视一眼，很容易就想到了同答案。</p>
“荀乐？”</p>
这枚玉符很有可能属于荀乐。</p>
“那这材料有没有可能是饕餮骨头？”夜尧根据玉符纹样合理联想。</p>
“有可能。”游凭声说：“但也有可能跟饕餮没关系,只是荀乐比较喜欢这种花纹而已。”</p>
毕竟饕餮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古凶兽,没人知道其兽骨具体有什特性。</p>
饕餮确贪婪好吃,但它兽骨会吸血吗？</p>
“代实在是太久远了,荀乐传说我过去从来没注意过。”夜尧想了想说：“等回盛洲我想办法查一查荀乐生平，或许她与饕餮有过渊源。”</p>
其实弄清楚材料来源算不什要紧事,毕竟东西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只要好用就行。</p>
但夜尧还是想尽量查清楚一些，小黑鼎也就罢了,他并非炼丹师，这鼎对他影响不大；黑刀却是游凭声唯一常用佩刀，嗜血又有锈蚀痕迹，实在神秘难测，他觉得还是把这把刀来头搞白为好。</p>
万一这种材料对人有害怎办？万一它跟魅影吞乌蟒一样噬呢？万一……这世有太多可能出现万一了，他不希望这些不好可能性出现在游凭声身。</p>
眼前一花，在他深入思虑时候，游凭声已经放弃了思考，将玉符抛回他手。</p>
“吧。”他不甚在意继续驱使来历可疑黑刀。</p>
夜尧收起玉符，把事情记在心里，快步跟了去。</p>
行在这样黑暗压抑狭小空间，时间久了会让人丧失对环境感知。</p>
但两人一直保持着敏锐。前行片刻，游凭声脚步微顿，夜尧也同时拉了他一下，指了指斜侧说：“那边好像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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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过去，层层叠叠藤蔓分开，一具被枯血藤吸干尸体映入眼帘。</p>
干尸薄薄皮直接包着骨头，血液早已消失殆尽，但能看出来，他皮还很新鲜，这人死时间不长。</p>
强悍观察力让两人从这张面目全非脸找到了熟悉特征。</p>
——正是中途登灵舟五品炼器师。</p>
散胡杨被雷鸿救回来时，哭着说师傅被枯血藤杀死，两人恰好遇见了尸体。</p>
夜尧挽起袖，打算替这位可怜同行收个尸。</p>
游凭声眯了眯眼，忽然开：“等等，看一眼他掌心。”</p>
夜尧用手里剑鞘撑开尸体紧攥拳头，发现尸体手里抓着一块灰色布料。</p>
是衣服碎片。</p>
这种灰色衣衫是徐家商行炼器师特有服装，船两个炼器师都穿着这种衣服，而这片稍次一级布料应该出自于胡杨身。</p>
夜尧微微蹙眉，原本打算收尸动暂时停下，弯下腰检查尸体死因。</p>
是死于枯血藤没错，但掀开他胸前衣襟，胸膛赫然印着一道青黑色印痕。</p>
“他生前被人打过。”夜尧从痕迹中得出结，“那人手段不弱，至少他根本没有躲闪余。”</p>
他们几乎可以推测出炼器师死前最</p>
后画面：有人从正面给他一击，将他推入枯血藤里。</p>
与炼器师一同散……只有他小徒弟。</p>
夜尧回忆起胡杨因师傅逝世而悲伤痛苦模样，脑中又浮现那张笑意盈盈、总往游凭声跟前凑轻脸孔。</p>
单看此人日常举止，没有任何异常行为——除了对游凭声过于热情这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他确不喜胡杨接近游凭声，倒不至于因此对一个性格活泼轻人产生偏见。</p>
此时回忆起与胡杨处每一个瞬间，只觉那些画面蒙一层虚假阴云。</p>
“你怎看？”他并不轻率得出结，先问过与胡杨接触更多游凭声。</p>
游凭声沉思片刻，道：“要是有其他人在暗中暗算，要……就是胡杨做。”</p>
如果人真是胡杨杀，此人演技不浅。</p>
游凭声没怎注意过这个总对自己笑轻人。</p>
虽然对见到他后态度过度殷勤，但游凭声知道自己外貌优势，过去也不是没有过类似情况，他毕竟不是什人形测谎仪，单凭这一点就能断对哪里异常。</p>
“你不是直觉很准吗。”游凭声看向还在思索夜尧，挑了挑眉，“不如靠直觉猜一下？”</p>
夜尧干脆道：“我觉得他有问题。”</p>
游凭声漫不经心点点头，“那就是了。”</p>
“这信我判断啊。说不我是看不惯他，对他有偏见呢？”夜尧低笑一声，简直要受宠若惊，“万一我直觉有错，这仰慕你小炼器师可要受到伤害了？”</p>
游凭声：？</p>
没话说可以不说。</p>
夜尧发了张传讯符给叶蔓，让她注意胡杨，必要时出手，出了问题及时通知他，他会以最快速度赶回去。</p>
……</p>
搁置在海边灵舟，属于胡杨屋门紧闭。知道炼器大师死了，没有人来打扰沉浸在悲痛里他。</p>
房间里亮着幽幽灯火，一支银针反射着闪烁寒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胡杨捏着针掀起衣摆，正在缝补自己裂开皮囊。</p>
一针一线缓慢穿过皮肉，他面无表情，好似只是在缝一件普通衣服，毫无血色面孔在摇曳灯火下无比诡谲。</p>
“你听说过一种说法？人其实像狗一样，可以被另一个人驯服。”</p>
死寂中，他忽然开。</p>
他应该是在独处空间里自言自语，但那语气分是在与某个人说话。</p>
面前桌子摆着一只巴掌大小黑色布袋，外表普普通通，布料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简陋。</p>
却有男声从中响起，发出一声沙哑冷笑。</p>
“你真该庆幸自己是个好用炼丹师。”胡杨幽幽叹息，“所以我愿意留你一命。”</p>
布袋内部是一片漆黑空间，这是一件少有能储人法器。</p>
婪厌半伏在，消瘦身体犹如融化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气息虚弱低迷。</p>
两条粗长锁链从虚空中垂下，穿透了他两侧琵琶骨。</p>
鲜血浸透了他黑色衣裳，每呼吸一下都带来彻骨痛楚。没人知道度厄教教遭受了怎样可怕折磨，这一切都湮灭在死一般寂静虚无空间里。</p>
不知哪一向空中再次传来施虐阴冷话语，这是婪厌被抓后能听见唯一声音：“据说如果将人长久关在黑暗里，只偶尔给他光、让他只能接触到一个人带来感受……他便会逐渐失去自我，从憎恨那个人到期待那个人到来，最后彻底驯化。”</p>
“婪厌，你能坚持多久呢？”</p>
说话时，胡杨将手中针缓缓刺入布袋中央。这动仿佛毫无意义，他却露出了一个享受般微笑。</p>
“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不要让我太过无聊。”</p>
闷哼声低低响起，伴随着铁链挣动声音，又渐渐消失。</p>
“游凭声早就将你抛到脑后，宁愿与正道狗亲密，也不曾分给你一丝注意力。”</p>
萎靡婪厌眼睫颤了颤，在听到游凭声名字时多了些许反应。</p>
“真可怜啊。”胡杨神经质笑道：“你现在好像一只被用完扔掉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