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大不了我就上吊
张启山以为,熊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是拿捏大人的手段。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敢来真的,呵呵,有种,倒要看看她能闹到哪一步。
暖暖接过绳子头也不回的就去了大门口,真就把绳子挂在了佛爷府的门梁上。
门口两个守门士兵都傻了,赶紧把脸扭过去不敢再看,都不知道这是闹的哪一出。
暖暖也没客气,拿过门房的凳子就站了上去,还给绳子打了个死结。
齐八爷和张日山急的跳脚,两个祖宗他们谁也劝不动,这会儿急得头上都冒汗了。
张启山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犟,居然真敢披着浴巾就往外跑。
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教的,姑姑娘家家的都不知道害羞的么?
暖暖自然不可能真上吊,看张启山等着她服软,立刻扯开嗓子嚎上了,
“没天理啊,丧尽天良啊。
张启山虐待自家长辈,逼的亲姑姑上吊啦。
兴岳堂哥,我这就去找您了,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暖暖喊完这两句,真把自己吊了起来,还夸张的吐出舌头,一副我已经死了的样子。
小丫头内心:
对不住了堂舅舅,回头我多给您烧点纸钱,这也都是你儿子逼的。
暖暖所谓的上吊并不是把脖子勒住,而是用下颌骨撑住绳套。
体重较轻有点功夫底子的,这样吊上半小时也没问题。
张启山头疼的揉揉眉心,伸手就想把暖暖摘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有人在他门口上吊,但那句兴岳哥他不能不在意。
这丫头把关系捋的这么近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得搞清楚究竟是谁要搞鬼。
张启山生性多疑。
在他看来,一个小孩子能精准的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必然是幕后有大人指使。
暖暖哪可能那么容易被摘下来,两手抓着绳子,左躲右闪跟只小猴子似的。
张启山一个大男人,看她这露胳膊露腿的还真不好上手抓。
幸好佛爷府门前左右五百米不准摆摊,要不这里很快都能变成旅游景点。
张启山只能暂时认怂,答应给暖暖买几套新的衣服裤子让她快下来。
小丫头呲牙,“那不行,谁让你刚才不给我买的,现在是另外的价钱了。
我还要吃好吃的,长沙城所有的小吃都要,还要吃奶油蛋糕。”
张启山顿时黑脸,“换一个,长沙城根本就没有卖奶油蛋糕的。
即便是在上海,能长期备着新鲜奶油的店铺也有限。”
暖暖扁嘴,“前天我过生日,没来得及吃蛋糕我就丢了。
现在我家里人都找不到,你是当侄子的,不应该给姑姑过寿吗?”
张启山努力压下怒火,“首先,你这个岁数跟过寿一点都不沾边,就算是过生日也应该吃长寿面,顶多我去给你订俩寿桃。
其次,在你的身份没确认之前,你少给自己加戏占我便宜。
我并没听我爹说过我还有姑姑,就算有,我姑姑也应该是东北口音,而不是一嘴京片子。
最后,我的容忍度也是有限度的,你如果得寸进尺那就在这儿挂着吧。
正好凉快凉快醒醒脑子。”
张启山说完正好一阵风刮过,暖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打了两个喷嚏。
妈蛋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这会儿头发还滴着水,给自己冻感冒了不值当的。
看暖暖终于愿意下来了,张日山赶紧接过丫鬟抱过来的毯子把小丫头包住往里抱。
张启山一边让人去买几身衣服,一边吩咐丫鬟去煮些姜汤。
别管怎么说这也是同族,一个小女孩而已,他大人有大量犯不上跟她计较。
齐八爷心细赶紧叫住丫鬟,“还是别煮姜汤了,小姑娘家一般不爱喝。
不是说过生日么,去煮一碗长寿面,往里加点姜丝。
热乎乎吃一碗,味道好还能驱寒。”
回头又问被抱着的暖暖,“小妹妹,你饿不饿?
要是饿就让他们多加些面,不饿就弄两根意思意思。”
暖暖早就饿了,闻言也没客气,“要一大碗面,再卧个鸡蛋,可以放姜汁但不能吃到姜。”
丫鬟答应一声去了厨房,暖暖看着齐八爷叹了口气,“长得好看又会讨女孩子欢心,这才是好男人的典范。
不像我们张家男人,一个比一个狗。”
张日山作为张家男人之一一脸无奈,但不得不说,小家伙这感慨也没错,反正他跟佛爷确实想不到那么多细节。
暖暖围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张日山又要了两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一边擦,副官心里觉得好笑。
他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若是以往有熊孩子跟佛爷别苗头,他一定第一时间揪着脖领子踹出去。
可偏偏这个小姑娘他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倒是挺喜欢逗她说话的。
暖暖看张启山盯着她半天没说话撇撇嘴,心理战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憋不住露出马脚。
切,这人属蜂窝煤的,心眼子又黑又多。
张启山看小丫头从容不迫对他的威压毫无反应,也不由心里赞叹。
那个家族确实腐朽变态冷血无情,但也确实能人辈出。
就算是黑帮的红棍打手,九门的精英伙计,被他这样盯着也会紧张冒汗。
别的不敢说,这丫头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暖暖看他盯了五分钟还不说话有点烦了,“你要问什么就快点问,要是面做好我就没空理你了。
老看我干嘛,再看收费!”
张日山又忍不住怼她,“你急什么,吃饭有什么重要的。
瞧你脸上那肉,少吃一顿也饿不着。”
暖暖抢过毛巾冷哼一声,“我妈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我爹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人要是连吃饭都不当回事儿,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张日山小声嘀咕了一句歪理,又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他是大人,不跟小妹妹一般见识。
张启山谨慎的领看着暖暖,“你说……你是我姑姑?
我怎么没听说自己有姑姑?”
暖暖做了个鬼脸,“就是你姑姑,但你要不认我也没法子。
这年头不认穷亲戚的多了,可以理解。
我是兴字辈张兴祖,父亲是瑞字辈张瑞松,你爷爷行二,我爹行十。
我祖父张锦源和你太爷爷张锦荣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你爷爷张瑞桐我要叫二伯,你父亲张兴岳我要叫堂哥。
至于你要不要叫我姑姑那就看你良心了。”
张启山一皱眉,张家分支众多谱系繁杂,这丫头对自己这一脉知道的如此详细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祖里训练好派出来套路自己的,要么,她说的就是实情。
可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不过是个父亲被除族的穷奇,族里应该犯不上大费周章的派人来找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现在的身份能帮族里做些事,那他们大可以直接上门。
日山和十几个张家亲兵都算是犯了族规的,人家要过来抓人胁迫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是一个兴盛了千年的庞然巨物,自己这长沙布防官还真未必会被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