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挑衅
跨年的时候，车颖在陈静言家第一次见到了她男朋友许博林。
许博林说：“你好，经常听言言说起你。”
车颖回：“你好，我也经常听她说起你。”
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手。
陈静言围着围裙，哼着歌把外卖菜在微波炉加热了一遍。
“我好开心啊！”她夹了一块鸡肉给车颖，又夹了一块给许博林，“新的一年开始有最爱的人在身边。”
许博林温柔地看着陈静言，说：“遇见你我很幸运。”
车颖嚼着鸡肉，他们看来很相爱。
吃饭后陈静言在客厅玩仙女棒，她很开心，特意关了灯。
“看，好漂亮！”陈静言蹲在地上，摇晃着手里的东西说。
车颖在她对面，直接坐在地上，看她燃尽了一根，陷入了黑暗。
陈静言拿了一根又要去点，身边的许博林突然凑近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陈静言被吓得抖了一下，没敢出声，假装无事发生，点燃了仙女棒。
光照亮了人的脸，陈静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对面的车颖，她双眼盯着火花，应该没看见。
车颖虽然没看清楚，但是她猜到了，他们离得不远，许博林猛然移动都有风，模糊的影子靠近她还是能看见的，再说陈静言那表情就能说明问题了。
“玩够了，我，我开灯了。”陈静言走了。
车颖看向许博林，对方也看了她两眼。他这是吃醋吗？在挑衅吗？
1月，《少年光阴》播出了，剧情过半，因为人设不错加上公司营销，车颖热度起来了，微博底下喊老公的一大堆。
陈静言向车颖抱怨不得不和欧阳毅一起采访，营销cp，她不喜欢。
这里面的不喜欢有一大半是因为许博林那个醋坛子吧，每次，陈静言跟她提到许博林，总能说到许博林吃醋。
车颖委婉地暗示许博林人不行，暗示了好多次，陈静言似乎都没明白。
车颖扣着手机上的狼挂件，说：“静言，有一种男人，他总是爱吃醋，无论是恋人的朋友还是父母，他都能吃醋。”
陈静言插话：“你是说许博林吗？”
“听我说，静言，这种男人通过吃醋让女人控制自己的行为，通过吃醋把她身边的人都赶得远远的，那么最后，这个女人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就只能依附那个男人了。”
陈静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不是那更好，我就是提醒你，不要因为他吃醋就斩断自己的社交。”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1月25号，车颖拍完了人生中第一个广告，是护肤品。
姐姐打了两个电话，车颖晚上回拨，才知道姐夫要离婚。
姐姐比她大六岁，初中毕业就出去闯荡了，后来学理发认识了姐夫，两个人在一起后回到家乡县城开了一个理发店，车颖大三的时候他们结婚了，大四时她她们的女儿出生。
“他说治病要花很多钱，不想倾家荡产。”
婆婆为了替儿子省钱，天天说：“我们那时候没做产检一样生出健康孩子。”
姐姐因此只做了一次产检，孩子生出来发现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好好照顾可以健康长大，可是6个月的时候呛了一次奶，花了大力气才抢救过来。
姐夫和父母商量了，决定离婚，孩子也不要了。
姐姐一向要强，当初执意要结婚，想着忍一忍，没想到婆家这么没良心，没办法了才告诉了车颖。
车颖向董欣说明了情况，请了四天假，她没要助理跟着，一个人飞回了老家。
孩子小小的一个，车颖觉得和自己长得很像。她安慰了姐姐，到律所找了专业的律师，一定要离婚而且要得到抚养费。
给姐姐打了50万，租了新房子搬了出去，不知道是男方心虚还是怎么的，也没说什么。
直到知道要打离婚官司，男方的妈才跳脚，打电话来骂她姐姐。
车颖还要工作，都安排好了，就要回上海了。
去机场的路上，车颖又收到了尚景皓的信息，他擅长自说自话。
“明天就是我16岁生日，车颖，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明天1月31号，1月最后一天，车颖想了想，进了厕所，给尚景皓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声音透着喜悦：“姐。”
“你在哪儿，生日在哪儿过？”
“你要过来吗？”
“嗯。”
“我在武汉。”
车颖从厕所出来，去买票，问：“请问最近一趟去武汉的是几点的，还有吗？”
“头等舱还有，要吗？”
车颖晚上6点多登机，8点到了武汉。
她一边注意着周围一边从机场走出去，先坐了两站地铁，下车，在那里见到了等候的尚景皓，对方也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在出租车上一句话也没说，师傅突然问：“你们是艺人吧？”
车颖很惊讶他猜得这么准。
司机大叔笑着说：“没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什么都不会说。”
下了车，尚景皓要拉手，她允许了。
他的手很瘦，骨节分明。
巷道里路灯打下暖黄色的光，他们牵着手并排走着，是影视剧里让人心动的场景。
“这里是我8岁以前的家。”尚景皓开灯，“我在和公司谈解约，3月或者4月，开个演唱会公司捞最后一波钱就能走了。”
车颖扫了屋子一眼，看见桌上的蛋糕。
尚景皓说：“我打扫了。”
车颖指了指窗户，上面灰很厚一层，尚景皓走过去不好意思地说：“没来得及擦。”
他画了一个爱心，然后写上了车字。
笔顺是错的，车颖在沙发坐下。
尚景皓拆了蛋糕，点燃蜡烛，问：“我可以关灯吗？”
“还没到零点呢。”
“我现在就想吃。”尚景皓关了灯，“姐姐你来一趟不容易，如果要赶回去早点更好。”
“好。”车颖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尚景皓生日快乐！许愿吧。”
“希望姐姐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说出来就不灵了。”
尚景皓一双眼睛盯着车颖，他说：“姐姐，这个愿望灵不灵得看你，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你才十六岁。”
“你是我十六年来第一个喜欢的人！”
蛋糕上的蜡烛还燃烧着，车颖看着尚景皓，起身吹灭了蜡烛。
车颖不信他的话，但恋爱或许可以尝试，在黑暗里，车颖吻了尚景皓，仅仅是嘴对嘴的触碰，“愿望实现了。”她说。
尚景皓手忙脚乱地打开手电筒，开了灯。
车颖看他耳朵都红了，说：“吃蛋糕吧。”
两人默默吃了一会儿，尚景皓问：“我，我能，亲你吗？”
车颖放下盘子，抬起脸说：“可以。”她想确认一下。
尚景皓青涩地亲车颖，撬开她的嘴，舌头搅在一起。
车颖闭上了眼睛，没有恶心想吐。
复工后公司又给车颖接了个综艺，在杭州录制。
车颖现在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了，能弄的发型也多了。董欣请了一个造型师，说要惊艳众人。
观察嘉宾有心理学博士，恋爱专家和明星，参加了节目车颖才知道恋爱综艺里剧本那么详细。
他们观察嘉宾只要动动嘴巴，比拍戏简单多了，薪酬还高。
为了防止车颖不说话没镜头，董欣总是在镜头后打手势提醒。
车颖也想说话，可是其他嘉宾都很健谈，她太多时候插不进去，除非有人cue到她，她才能多说两句。
董欣也看出来了，生气大骂：“观察嘉宾还勾心斗角的，恶心。”
“欣欣，没事的。”
“每天做好了造型先拍一个抖音营业视频，再做reaction……”
“姐姐，我能叫你真名吗？”
“姐姐，我想你。”
一边谈着恋爱一边上恋爱综艺，感觉很奇妙。
“颖颖，我寄给你的快递你收到了吗？”
车颖已经拿到了，是一条手链，有点异域复古风，红色珠子应该是红豆吧，有相思的意思。
车颖想了想，第二天在节目里戴上了。
尚景皓看了节目很高兴：“谢谢颖颖，爱你。”
车颖给他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节目边播边录，录了一期后，车颖又接到了新剧，下了节目就开始在房间看剧本。
她没想到会突然接到了许博林的电话，“言言很单纯，你不要以朋友的名义控制她！”
难道不是你在控制她吗？车颖按住怒气，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博林说：“你嫉妒我和言言的关系，天天说我的坏话破坏我们的关系，你就是想控制她，想蹭她热度！”
“我没有在控制她，明明是你在控制她，我实话实话，你这种乱吃醋控制欲强的男人，分手吧，早点分手吧。”
许博林最后生气地挂了电话，他这种男人，本质上不是和金虹一类人吗？
车颖相信陈静言心里，她一定比那个男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