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天灵盖
并非许言心慈手软，或者……宽容女色？
就事论事的说，四位目击者中：
刀疤杀人无数。
阿虎曾在许言面前剁过别人脚指头，手下也有人命。
“医生”杨树明绑架贩卖人口多达数十次，间接造成数十中国公民死亡，直接毁了数十个家庭。实属罪大恶极！
……
唯有玛雅无辜。
她只是被父母卖了，做的唯一“错事”，是帮独角监视许言。
还因为沉迷梦幻，而没能成功。
……
现在是早上7：05。
15分钟后，玛雅就会登上前往内比都的大巴。
等到晚上，抵达回合电竞内比都分部大楼的玛雅，会发现自己的家人已经在那了。几天后，会有一笔赎金打给独角。
当然，那是后话。
亦或说，假如独角还活着的话。
——
两天后，11月24日。
许言起个大早，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挑出来一颗西蓝花——用小刀在里头挖了几下，居然找出来一副隐形耳机！
最近自由度很高，无疑带来了巨大便利。
余伟强伪装成卖菜老哥，卖给许言一颗藏着隐形耳机的西蓝花，嗯，合理！
……
许言戴上其中一个，从玛雅买的零食里找了一包瓜子。拆个口子，把隐形耳机丢了进去，大大方方带出门。
半道上遇见独角威逼利诱的pua员工，还分了他一把。
嗯。
顺利带进办公室。
他趁无人注意，把隐形耳机取出，利用磁吸特性，搁在电脑主机箱暗侧吸住。就算猫着腰贴近了看，也发现不了异常。
接下来。
照常上班。
……
四十公里外，乡村园区。
刀疤的心腹阿虎，总是起得很早。
他会沿着园区周围走一圈，检查哨塔民兵的换岗状态，以及电网实际电压。
已是深秋，周围没有可供掩藏的草丛、灌木，员工逃跑的概率不大。
……
正门通向大路，视野开阔，哨塔密集，今年已经有二十多人在外头吃了枪子，没有一个人能够跑出五十米。
后门只有两个哨塔，后墙不到一米外，是一条40米宽的小河，水很深，倒是有过横渡成功的先例。
不过……
一旦有人渡河逃跑，河对岸的老百姓就会敲锣打鼓，拿着枪出来逮人。
……
在缅甸，上班族辛苦一年只赚2万，但是逮住一个从园区逃跑的中国人，奖励4万！
这样的现实极度荒诞，却又真实存在。
——
阿虎走到园区后方时，天色还没全亮，扫眼过去灰蒙蒙的。
和第一个拐角的民兵打了招呼，顺着路径走向园区另一个外角。
100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大概是起的急了，加上河边风凉，冷不丁尿意袭来——阿虎撇撇嘴，先朝河里吐了口唾沫，然后岔开双脚解了皮带，就朝河里撒尿。
……
好巧不巧的，上游靠向对岸的位置，缓缓飘下来一艘遮盖篷布的小船。
船上不见半个人影，篷布遮得严严实实。
边缘处似有缝隙，却很难看清篷布下面是什么……
正当阿虎有些好奇，眯眼细看时，一条诡异的“黑蛇”，左右摇晃着躯体，闪电般从船上射出！
几近无声的掠过河面！
（冷知识，弓箭、弩箭发射的时候，会像蛇一样左右摆动。）
……
噗——噌！
……
可怜身手不凡的阿虎，被一支黑色弩箭射穿了脑袋！
当场毙命！
那弩箭力量强劲，射穿头骨之后，愣是打进了园区后方的水泥墙，把他钉在原处！
没点时间，还瘫不下去！
……
小河无声，船去无形。
……
阿虎巡视园区外围时，刀疤通常会在园区内召集员工，进行新一天的洗脑活动。
刚好，园区大楼的前方有个小广场，还有个拆除了旗杆的水泥台。
独角走后，刀疤很喜欢在水泥台上耀武扬威。
凑着倒霉的，在水泥台上配合刀疤玩一路蝴蝶刀，那叫一个“酸爽”——基本没命下来。
每当看到满地鲜血，刀疤都会异常兴奋。
仿佛……
那就是他的领域！
——
某个通讯频道里。
几个稳如老狗的声音正在交流：
“河道b点10环，随时可能暴露，a点抓紧。”
“a点锁定目标。”
“c点准备补枪。”
“a点神准，c点闭嘴。”
“c点录像，a点不中请宵夜。”
……
贫了几句，马路对面500米开外某幢民房楼顶。
狙击镜里几乎没有射击角度，但……
堪堪越过围墙的视野中，哪怕1毫米的缝隙，已经足够a点狙击手看清水泥台上的人影。
甚至……
能够分辨出偶尔闪过的，蝴蝶刀上的花纹。
……
“b已离开河道，诱导车向南了。”
“d车向北，准备穿过村庄，a？”
“别吵吵……”
——
园区里，刀疤时而激情演讲，时而黑脸威胁。
渐渐升起的朝阳，让他的面孔更加狰狞，而他面前的员工，也根本不敢抬起脸来，去享受新一天的阳光。
因为这些员工知道，这里只有黑暗！
……
“你们要向许总学习！”
“许总多厉害？”
“来三个月，替咱们公司赚了上千万！”
“房子有了吧？”
“老婆有了吧？”
刀疤说得眉飞色舞，毕竟“白天鹅app”的营收，他占的分红仅次于独角：“长着脑袋，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被我当球踢的！”
“昨天有位想跑的，什么下场？”
……
员工们战战兢兢，因为在园区小广场的一脚，正吊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可见的一些伤痕，血肉翻卷，狰狞可怖。
刀疤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每当说到这个程度，阿虎应该回来了。
但是扫眼一找，并未见到人影。
……
恰是他转身向后的契机，某个频道里，响起一个耍帅的声音：
“这种砸碎，老子要让他……”
“看见自己的天灵盖！”
……
嘭！
……
枪声响起，尚未传到园区。
a点的兄弟起身就跑，利用预留的速降绳，2秒内回到地面。
“碰巧”有一辆拉茅草的农用小卡经过，他把狙击枪往茅草堆里一撂，里边有人收捡。
再麻溜的上车，直直拐上大路！
……
刀疤没有听见枪响，意识还在寻找阿虎，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脑袭来。
自己的头骨一触即碎，红白泼洒之际，碎裂的骨头连着皮，整个儿往前翻了过来。
眼皮上方兀的一暗，给他铺天盖地的错觉。
刀疤下意识抬起眼睛去看……
那是……
自己的天灵盖！